子又如願以償地在家住了一宿,早晨起來的時候,胖嘟囔了一聲:“今年說啥也要蓋新房,弄得咱們兩口子還像做賊似的,偷偷摸摸辦事。呵呵——”

大辮子伸出小手,慵懶地在他的肚皮上拍打了兩下:“誰叫你沒出息,天天惦記著那點事。”

胖子又不覺有點心神盪漾,剛要有所行動,就聽到地下也傳來啪啪的聲音,胖子抬眼一瞧,只見笨笨枕著嘟嘟的大腿,也在那拍肚皮呢,估計是跟大辮子學的。

無奈地拍了一下腦門,胖子把大被一蒙,將自個和大辮子罩住,然後就聽到了外面傳來撓門聲。

只好在大辮子臉上香了一下,然後穿衣服下地,推開門,只見醜醜正目光炯炯地在外邊等候。小家夥現在的腿傷已經基本復原,好容易抓住胖子的影,當然不肯放過。

胖子就領著它鹿場慢跑,醜醜卻嫌胖子跑得慢,嗖嗖嗖跑在前面,然後一個勁回頭張望,似乎對胖子的度很不滿意。

“慢著點啊——”胖子在後面喊道,畢竟剛剛好點,還提心吊膽的。

雞場的小雞經開始散養,老革命吹著哨子,那些公雞母雞兩隻腳緊著倒騰,撒著歡的往山坡上跑。

其中還有更厲害的,撲著翅膀飛上十幾米,落地之後再起飛,卻是那些野山雞,很是出風頭。

胖子了兩頭梅花鹿,一公一母,然後用繩子牽著,準備進城和動物園交換。

別看梅花平時挺溫順。但是這時候也來了犟脾氣。梗梗著脖子。身子向後使勁繃著是不肯走。

雖然胖子比它們勁大。但也不想動硬地。從木盒裡面弄出兩把嫩草。在前面勾引著。就慢慢悠悠把兩頭梅花鹿領回村。

一般時候。胖子都喜歡用“胡籮卜”。很少用“大棒”。這可能跟他地性子有關吧。就是前些日子對野豬有點使用小暴力法子。那幫傢伙太氣人。

吃晚飯大辮子和奇奇道別。胖子就牽著梅花鹿啟程。身後還傳來奇奇脆生生地聲音:“胖叔叔。別忘了給我買點書。”

“嘿嘿。這個要求好定滿足你!”胖子笑呵呵地說。然後就聽到奇奇又接著嚷嚷:“還有洋娃娃、好吃地、書本文具、標本盒、手工紙……千萬別給忘了啊——”

胖子差點一個趔趄拐到陽溝裡面:“那你跟胖叔叔一塊去吧後把胖叔叔賣了。你自個買東西回來——”

奇奇咯咯笑了兩聲:“還有,別忘了給小玉姐姐買連衣裙。”

胖子出了村,找個沒人的時候,把梅花鹿收到盒子裡面,栓到樹上正地下有都是青草,也餓不著它們。

溜達在路上風吹在臉上,暖暖的癢的,有點吹面不寒楊柳風的意思。胖子嘴裡哼哼著他自己也知道是啥的鄉間小調路優哉遊哉地晃盪到公社。

等坐著客車來到縣裡,已經是下午,沒有去省城的客車了,胖子索性就去了老丈人家,反正跟自己家差不多,沒啥好客氣的。

等胖子來到省城,先把梅花鹿偷摸放出來,牽著往動物園溜達。這一下子差點引起轟動:又見過牽馬牽驢的,還真沒見過牽著梅花鹿滿大街晃悠的呢。

胖子一個手牽著兩根繩子,另一個手拿著一把青草,時不時叫梅花鹿吃上兩口,勾引起它們的食慾。到兩旁騎腳踏車的都停下來瞧熱鬧,估計阿凡提牽著小毛驢上街,也就這待遇。

“同志,你違反交通規則了!”一個交通警察忽然出現在胖子面前,咔嚓敬禮之後,向胖子出警告。

胖子停住腳步,用牽繩子的手撓撓頭:“俺也沒闖紅燈啊,而且確實是在人行道上走啊?”

“是你這兩隻梅花鹿,按照規定,牛馬這些牲畜上街,都得帶糞兜子。”警察說的糞兜子,就是兜在牛馬**蛋上的布兜子,牲畜排便的時候,直接就落到上面,免得汙染馬路。

一聽說是為了這個,胖子連忙掏出工作證:“呵呵,同志啊,俺就到前面的動物園,就剩半道街,這是動物園新進來的動物。”

警察檢查了一下工作證,然後樂呵呵地說:“那就趕緊走,估計這點距離沒事,叫它們都挺住。”

胖子也不敢怠慢,拉著鹿就跑,警察在後面大喊:“慢著點,別撞著人。”

到了動物園門口,把門的老頭一看胖子就樂了:“胖子啊,這麼遠騎鹿來的啊,省車票錢啦?”

“您老想想啊,就俺這身板子,梅花鹿能馱動嗎?”胖子掏出幾個雪梨,塞給老頭。

進來動物園,很快就見到何園長,一看兩頭溜光水滑的梅花鹿,園長樂壞了,領著胖子直奔鹿苑。到了那一瞧,胖子就惱了:“園長,俺不換了,瞧瞧你們養的這幾隻梅花鹿,又瘦又乾巴,戧毛戧刺的,知道的是梅花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毛驢呢。”

“呵呵,你看都大老遠運過來了,哪能叫你在牽

,不如這樣,園裡再給你搭配一隻幼鹿怎麼樣?”是一團和氣,他知道胖子也就是想沾點便宜。

胖子還是一臉吃虧的模樣:“俺還得負責給香獐子配種,這來來回回的車費,您是不是也給報銷點?”

“年終一起獎金,胖子啊,我跟北京的一個動物園聯絡一下,他們那有幾隻香獐子,不過一直不情不產仔,你要不要過去瞧瞧。”何園長輕描淡寫地就轉移開話題。

“俺就是吃虧的命。”胖子嘟囔一句,其實心裡卻樂壞了:白撿一頭小鹿啊,再說了,動物園的梅花鹿主要就是圈的,要是帶回去之後,跟著鹿群放倆月,天天撒歡跑管變樣,這買賣倒是穩賺不賠。

特別是北京那個動物園的香獐子,不肯情,估計也是憋的,要是在大青山溜達一段時間,重新過過野外的生活,估計也能好。

於是向和園長明了地址和電話,胖子就直接坐火車進京。上車前給葉海波打了一個電話,下車的時候了月臺,就看到葉海波穿著一個呢子風衣吟吟地向他招手呢。

不由分說就往家領,胖子是第二次來柳蔭街,只見街道兩旁的垂柳已經滿是鵝黃,比起他們靠山屯,基本上差了一個節氣。

進了葉海波的小院是春意盎然,胖子給他栽種的那些灌木已經開了翹一片金黃,榆葉梅粉紅如霞,整個院子裡面,彌散著淡淡的清香。

“胖哥,你種的這些花草,花早而且花期還長別人都羨慕壞了,你看夥沒事的時候,都愛往這溜達。”胖子順著葉海波的手指看去只見倆老頭正在那下棋呢,都是七八十歲的年紀胖一瘦,紅面白鬚,一看那做派,就是退休的老幹部。

倆老一看胖子來了,就樂呵呵地站起來:“總算是逮住你了!”

胖子撓撓腦勺:“嘿嘿,俺又犯啥錯誤啦啊——”

倆老頭齊聲大笑,一人拉胖子的一隻胳膊:“走,幫我們也佈置一下院落,小葉子這裡不是你給弄的嗎,都把我們眼氣壞嘍。”

胖子這才明白過來:“二老先別著急,等俺把樹苗弄來,然後再去。”

葉海波也在旁邊湊趣:“像胖子這麼有手藝的農夫,那可是不好找啊,您二老可不能白使喚,必須給工錢。”

倆老頭樂呵呵地走了,胖子這才問問他們的身份,聽了之後不由連連咋舌:“感情都是老將軍啊,那我更得好好給弄弄,而且肯定是盡義務,堅決不要工錢。”

到了第二天,胖子出去轉了一圈之後,就弄來不少花草樹木,堆在葉海波家門外。葉海波出去一瞧就嚷嚷起來:“胖哥,這棵紅豆杉造型好看,給我留著——胖哥,看來你早有準備啊,不會是用貨車直接捎過來的吧?”

“有你的份。”胖子早就給他準備了兩株,對於葉海波的猜測,他只是笑而不答。

先去了胖老頭家,跟葉海波家就住對門,把花草運進去之後,胖子看到院子裡面還開闢出一小塊菜地。大概有十幾根壟的樣子,每一根壟都是溜直,而且早就用翻過,修整得規規矩矩。有兩壟小白菜和一畦酒菜,還有半壟大蔥,都已經綠油油一片。

在地頭上,有叉子和片鎬等等農具,把手都磨得溜光鋥亮,一看就是經常使用。

胖子心中充滿敬意,能在城市裡面種菜園子的人,還真不是一般人,而且身居高位,堪稱一品農夫。

相比之下,胖子這個半拉架的農夫,跟人家就沒法比了。

“小胖子,瞧瞧我這院裡種點啥合適?”胖老頭樂呵呵地跟胖子打招呼。

胖子在院子裡掃視了一圈,除了菜園子之外,還有兩棵海棠,邊邊角角還有很大利用的空間。於是把帶來的幾樣樹苗給他看了一下:“具體怎麼安排,還得聽您老的啊,自個家當然得自個說了算。”

“不用聽我的,還是你這個行家說了算。”胖老頭倒是開通,到了他們這個年齡和身份,反倒返璞歸真。

胖子抓抓頭:“俺也不是行家,雖然在農村呆著,要說起種地這些事,估計還趕不上您老呢!”

於是就開始幹活,門口載了兩株挺拔的紅豆杉,四合院的正屋前面修築一個土臺,一棵枝幹嶙峋的矮株紅豆杉盆景栽在上面。其他地方都是一些小灌木,最妙的是上面都還開著花,而且根據胖子移栽花木的經驗,這些花估計會一直開著,不用緩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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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個小時,院子裡面就更加生機勃勃。胖老頭讚不絕口:“小胖子你太謙虛了,就這個手藝,絕對稱得上是園藝師——瞧瞧這棵紅豆杉的造型,怎麼弄的呢?”

胖子擦擦腦門子上的汗珠,心說話:從山裡挖回來就這樣啊,天然去雕飾,或許才是最美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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