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長,這野豬不能靠捕殺啊,必須人工飼養。你想;裡野豬再多,那也有逮光的時候。我看這個合同是五年呢,可以把眼光放長一點。”

胖子在稍稍冷靜之後,也想明白過來,那些野豬雖然鬧吵,但那是天性使然,要是像家豬那樣傻吃乜睡,也就不叫野豬了。

而且要長期供貨,必須靠飼養才能解決,要是把山上的野豬打絕根,那才叫殺雞取卵呢。

站長也琢磨過勁來:“有道理,胖子,你們那有多少頭野豬?”

“連大帶小差不多五十只吧。”胖子原本瞧著野豬就鬧心,根本也沒細數,估計曹國救心裡肯定有數。

“好啊,能賣多少,我好給你報數!”站長一拍大腿,想不到事情就這麼解決了,這幾天把他愁的沒法,上級撥下來的任務,要是完成不了,他可太丟臉了。

前天跟公社的馬書記商一下,準備號召大夥進山抓野豬,可是一聽說是上大青山,全都晃腦袋:不讓用槍打,想對付蠻力十足的大野豬,那不是做夢嗎,再說,山上又是老虎又是野狼的,危險著呢。

上一回獵熊隊裡面就有鄉里的幾個民兵參加,回來之後,更把這事傳得神乎其神,誰也不能賺錢不要命是吧?

現在聽說胖子的公司面竟然有存貨,如何不喜。

子則眨巴幾下小眼睛:“那得看情況,大豬我們基本不想賣還留著育種的崽倒是可以出售一些,不知道有沒有人願意養?”

“購地價格比家豬高一倍。你說有沒有人願意養。胖子。野豬那玩意好養活不?”站長知道這個胖子看起來挺憨厚。但是做生意卻從來不做虧本買賣。所以也就不隱瞞。

“那妥了們就專門出售豬崽。現在大概有三十只左右地樣子。我們還要留點。能賣20只麻煩您給聯絡吧。一個禮拜之後就可以去提貨。”胖子做事乾脆當場就拍板。

“那咱們就說定了——要不先簽個合同?”站長心裡還不踏實。

“放心吧。釘是釘是鉚。俺說話指定算數。”胖子飛身上車。腳底加勁。晃著膀子往家騎。都快趕上騎摩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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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裡接就奔李隊長家。進門就嚷嚷:“隊長們屯誰會豬?”

李隊長被他問得一愣:“胖子你家也沒有小豬羔。啥啊不是準備把笨笨它們了啊。估計沒人敢下手還真沒見過熊瞎子地。”

胖子撓撓後腦勺,心說話:隊長叔的想象力啥時候變得這麼豐富啊?

“我是說那些野豬崽,上面要收購野豬,咱們要賣一批豬崽。”胖子把情況跟隊長說了一遍。

“費那個勁幹啥,直接賣了多省事,完了小豬還得蔫吧好幾天,你這個有點脫了褲子放屁的嫌。”李隊長對胖子提出批評。

“嘿嘿,隊長你就太實惠了不是,要是不處理一下,人家買回去養著,留著下羔子啊。”胖子臉上露出一絲壞笑。

李隊長連連吧嗒嘴:“這話在理,還是你小子古董,那趕緊把三炮叫回來,就他會掌刀,別人還真不會這技術。”

話說在以前的農村,專門有一種營生,叫“豬匠”。農村一般把會點手藝的人都尊稱為“匠”,玻璃匠、豬匠、瓦匠木匠啥的,就連吹喇叭的都叫喇叭匠子。

匠也就屬於這一類技工,騎著腳踏車,車把上拴著一塊大紅布,肩上斜挎著一個油膩的帆布包,裡面裝著針線、鉤子,當然也少不了那把豬刀。

農村養的豬,除了種豬和留著下羔子的母豬外,一般都要在小的時候把生殖器割掉,這樣的豬就不會情,便於育肥。

一到開春,豬匠就活躍起來,走村竄戶,豬圈前面經常能看著他們的身影。對於一戶人家來說,豬也是大事,手把要幹淨利索,不能留隱患。

小娃子們都愛圍著瞧熱鬧,豬匠把小豬拾掇完了,然後經常會晃晃刀:“娃兒們,要不把你們的小也了吧?”

小娃子們立刻就捂著褲襠,一溜煙跑了,惹得一片鬨笑。

這活看起來簡單,一隻小豬也就兩三分鍾的事,不過卻也是技術活,一般人不會。比如說靠山屯,就王三炮敢下手,而且技術也不賴,反正到目前為止,沒出現過因為豬死了豬崽的情況。

於是趕緊派人去南窪子找王三炮,正好車老板子的老小子開著四輪子趕集回來,下午三點多就把王三炮給拉回來。

王三炮回家拎出個布包,又叫上幾個棒小夥,然後就直奔養豬場。

到那一瞧,只見山坡上仨一夥倆一串的都是野豬,老母豬領著一窩窩小豬崽到處逛遊,十分悠閒愜意。

胖子嘿嘿兩聲:“行了,你們白吃白喝好幾年,該到做貢獻的時候嘍——曹國救跑哪去了?”

“俺在這呢?”在一個水塘子旁邊,曹國救站起身,他的腳下躺著一頭大野豬,閉著眼睛直哼哼,敢情是被曹國救撓癢癢給撓舒服了。

“這幫玩意都趕上!”王三炮臉上漸漸露出殺氣,從布包裡摸出一把在嘴裡。

胖子還真是第一次看見這玩意,半尺長,前面是個桃形的刀片,兩面是刀刃,並不十分鋒利,中間厚,邊緣薄,確實夠奇特。

“國救老哥,先把小豬羔都趕到圈裡去,咱們要豬。”胖子嚷嚷一聲。

曹國救面露難色:“胖子,這幫玩意就得順毛抹索,要是動刀子估計不大好辦啊。”

“還反了它呢先都把母豬和豬崽弄到圈裡再說。”王三炮在兜裡摸索了一陣出兩把爆米花:“用這個引母豬就成。”

“嘿嘿,還是三叔害,剛柔相濟。”胖子以為王三炮要動硬的呢,想不到原來也知道以柔克剛。

大夥分了點爆米花,胖子拿出點野果子,分別把母豬勾引進圈,小豬羔自然也跟著呼呼跑進去。現在的豬場一色是石頭搭建的豬圈,足有十多個,母豬都各有各窩。

又用吃的把豬引出來,然後王三炮把門一關牆頭跳進去,胖子也跳進去幫忙。那些小豬羔也大概覺察到不妙機警地看著他們,小鼻子不停地**。

王三炮突然出手,一個步就抄起一隻豬崽的後腿,將它放倒在地,一隻腳踩著後腿,胖子也上去幫著把豬頭和前腿按住。

三炮用手在小豬的肚皮下部撓了兩下準位置,左手的手指擠壓幾下然後將殺豬刀取在右手,一下就在小豬的下腹開了一個小口。

豬吃痛嗓子嚎叫起來,也拼命掙扎過有胖子按著,根本動不了。

“不著急,割了以後就省心了。”王三炮嘴裡叨咕著,然後就開始用手撕扯幾下,把這個小母豬的卵巢摘除。又拿出一根早就準備好的針線,三下五除二縫了幾針。

就在這時候,外面的老母豬可不幹了,聽到豬崽在裡面嚎喪,老母豬就跟瘋了似的,嗷嗷叫著往豬圈裡面衝,外面幾個棒小夥也只能避其鋒芒,都閃到一邊,這傢伙急了真咬人啊。

還好王三炮手把夠快,不到一分鐘就縫完了,又在小豬的肚皮上輕輕拍打兩下,然後把小豬抬到豬圈門子旁邊,開啟個小縫,小豬滋溜就鑽出去,跟啥事沒有似的,跑到母豬身邊吃奶去了。

老母豬這才怒火漸消,吭吭唧唧地用嘴巴子拱著小豬,也有點舔犢情深的意思。

胖子也向王三炮伸出大拇指:“三叔,今年過年的時候,俺送你一副對子,雙手劈開生死地,一刀割斷是非根,哈哈——”

“臭小子,再胡說八道,俺也給你一刀。”王三炮大笑。

“別的,現在皇帝那時候都過去了,您老弄出個太監有啥用啊。”胖子看著王三炮那把豬刀,心裡還真有點撲騰。

這一窩有五個小豬,留下一公一母,剩下的都了。胖子六個心眼,在沒的小豬**蛋上都剪下來一撮毛,留個記號。

開啟圈門,小豬都跑出去,老母豬估計也識數,一看寶貝兒都一個不缺,這才不鬧了,不過看向王三炮和胖子的小眼睛還是充滿敵意。

又來到下一個豬圈,王三炮手把越來越熟練,進度也加快不少。不過外面的這只老母豬比較兇悍,咣噹咣噹使勁撞豬圈門子,幸好是鐵的,要是木頭的,估計還真就撞碎了不可。

就連遠處那些長著獠牙的公豬也都湊乎過來,把豬圈圍得水洩不通,一個個都不停哼哼,有點同仇敵愾的架勢。有幾個還把前腿搭到石頭牆上,想往裡瞧瞧啥情況,只不過牆比較高,立起來也夠不著。

曹國救他們只能躲得遠遠的,這幫傢伙要是撒起野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胖子和王三炮也不敢出去,只能跳到牆頭,轉移到下一個豬圈,如果這時候走出去,估計非得受到圍攻不可。

忙活了倆點,二十二頭小野豬都閹割完畢,豬圈裡面空了,那些野豬也就漸漸散了。王三炮和胖子這才溜達出來,到鹿場的房子裡面洗手。

“老三,割下來的東西呢?”張老漢心急火燎地問王三炮。

“哈哈,都給你留著呢,知道你得意這口——老張啊,你說你一個老跑腿子,吃著玩意幹啥。”王三炮遞給他一個油布包,是剛才從小公豬身上割下來的玩意。

“這個大補啊,再說了,俺趕明個還想娶個媳婦生個娃呢。”張老漢說起來也才五十多歲,還不算太老。

胖子嘿嘿兩聲:“我看成,您老是老當益壯,啥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

張老漢神神叨叨地壓低聲音說:“大腳都跟我說了,公社有個李寡婦要走道,說是給俺介紹。”

胖子吧嗒吧嗒嘴:“那沒準明年還真能抱上兒子呢。”

王三炮撇撇嘴:“得了吧,這年紀都該抱孫子啦!”

張老漢氣鼓鼓地瞪著他,真想把手裡的油布包摔到他臉上,不過最終還是沒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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