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斤的大:籬,在胖子手中輕若無物,啪嗒一聲,裡,李長江用水一衝,裡面又多了十多條黃泥鰍

胖子大樂,又用水沖洗一遍,然後把筐裡的泥鰍揚在冰面,繼續耍大:籬。這玩意實在啊,下下不空,每一:籬都有收穫。

“你咋知道這下面有泥鰍啊?”胖子又開始起勁地鑿冰。

“呵呵,上回來這洗澡,差點陷到泥裡出不來,我就知道這裡的淤泥比較厚,等爬出來之後,你猜怎麼著,腳趾縫裡面愣是夾著兩根泥鰍。剛露出水面,吱溜就鑽跑了。我用土籃子在水裡面一撈,裡面就都是,這玩意沒啥用,又讓我倒回去了。”李長江一邊和老吳頭合力往出撈稀泥,一邊跟胖子說。

“呵呵啊,這裡以後就叫泥鰍溝吧。”胖子笑呵呵地說。

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把冰面上的泥鰍歸攏到一起,土籃子也滿了,水桶也滿了。這還有一大半被胖子悄悄撒進木盒的水塘裡面呢。

“成了,適可而止。”胖子揚一貫作風,左手一隻桶,右手一隻筐,李長江拎著鐵釺子,老吳頭扛著大籬,滿載而歸。

那邊也開始收車老板子本來有點提心吊膽,擔心兆頭不不過,事實證明,他的眼光還不錯,下這塊地方,魚群密度很大。

拉出裡噼裡撲嗵,樂得旁邊的仨丫頭拍手蹦高,嚷嚷著要吃烤魚。胖子一邊往出撈魚,看看一些新奇品種,就往木盒裡面扔幾條,然後一邊

“呵呵,一會回鵝廠烤去。”胖子擔心他們老老地。嗆風冷氣肚子疼。

仨丫頭嘴更急。用麻袋裝了半下子。合力往回拉。看樣子是準備回鵝廠自己動手。大辮子一看。也就笑吟吟地幫著她們拽麻袋。

把網裡地魚都弄下來。車老板子吆喝道:“咱們先抽袋煙。歇歇氣。然後再找個地方下一網。今年不用那麼早往回趕。咱們得多收點。”

胖子也連連點頭:“應該。也給山裡地解放軍送點。除了魚。像豆包、豬肉這些年貨啥地。也一塊送上去。”

想起上一次去雷達站。結果半途而返。胖子還真想上山瞧瞧。

喝了幾口燒酒。胖子也再次嚐到生魚獨特地味道。也沒有蘸料。也沒有其他佐料。就是蘸鹽面吃。偏偏又是那麼清新。彷彿是一股自然之氣。在召喚著人們體內那股最原始地力量。

或許,這就是吃生魚地奧妙所在,人類畢竟也是從茹毛飲血中走出來,骨子裡始終難以磨滅那股衝動。\

二十多個鼓鼓囊囊的大麻袋被扔上馬車,收穫估計在兩千斤以上。車老板子捕魚很有講究眼足夠大,可以叫小魚繼續休養生息。勞動人民千百年來積澱下的東西,很多時候都蘊含著樸素的科學在裡面。

鵝廠房前已經架起火堆,三個小丫頭嘴巴子小臉蛋這裡一塊黑,那裡一快灰,還紅撲撲地。

胖子湊過去聞了聞,立刻瞪起眼珠子:“好哇,反了天了丫蛋子就敢喝酒!”

“嘻嘻,胖叔叔,我們喝得是葡萄酒。”丫丫眨著小眼睛說。她的眼睛很不錯,足以和胖子相媲美。

胖子作勢要去抓她們,不過,三個丫蛋喝了葡萄酒之後,明顯比以前還興奮,根本就不服天朝管,繞著胖子轉圈跑,嘴裡還哇啦哇啦亂叫。

一賭氣,胖子就回屋了,倒出半盆子泥鰍,放到水裡化開。車老板子那邊已經開始切魚肉絲,準備吃剎生魚,外面不少人用鐵籤子開始穿魚,然後在火上慢慢烤。大家自己動手,各得其樂。

阿紫一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院子裡,用嘴叼著魚尾巴,開始往倉房裡拽。小家夥太貪心,淨挑大個結果拉不動。

胖子也就學貓頭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阻攔。然後把泥鰍洗淨,也不用開膛,直接就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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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車老板子說地那樣,冬天吃魚最乾淨,魚兒基本上停止進食,沒啥髒東西。

鍋裡大點油,一半豆油,一半葷油,然後舀了一勺子大醬放進去,葷油炸大醬,醬香很特別。因為泥鰍畢竟稍稍有些土腥,所以要用大醬調劑一下。

稍稍添點水,又放點薑片,然後就小火慢燉。忙活完了,胖子到了外面,搶過一片烤魚,邊吃邊喝邊嘮嗑,一直到外面黑透了,這才回屋。

車老板子的剎生魚也完成,泥鰍在鍋裡燉了一個多小時,掀開過,慢慢盛到盤子裡面,油光光,一條是一條。

表皮已經綻開,露出裡面雪白的魚肉,夾上一根,放到嘴邊,從頭到尾往下一拽,就剩下腦袋和中間一根長刺。

泥鰍最大的特點是肉質細嫩滑膩,再加上醬香,回味悠長。

大夥一看胖子吃的爽利,也都夾起一條嚐嚐,立刻讚不絕口。車老板子還有點不信:“破泥鰍也有這麼好吃?”

一嘗之下,也連連點頭:“以前怎麼沒現呢,還是胖子你的手藝一樣的東西,做出來味道就不同。”

飽餐之後性決定再住一宿,明天回村。這就是農村生活的悠閒,時

約束,彷彿真是屬於自己地。

三個小丫頭已經睡下,瘋了一天,都累壞了,一個個睡得伸腿拉胯。炕上地下都躺得慢慢只有李六爺披著羊皮祅在當院轉悠,偶爾可以看到他嘴角叼著的菸袋一明一暗。

“大家庭的樂趣,是獨門獨戶無論如何也體會不到的。”胖子心中感慨一聲,然後也就懷著一顆寧靜的心靈,進入夢鄉。

第二天上午,給鵝廠的幾個人留下二三百斤大魚,胖子他們坐著馬車和爬犁往回趕,一望無際的雪原,開闊而寧靜,只有馬脖子下面地鈴鐺,出一串串清脆的響聲。

“快看,雪兔!”奇奇眼尖,指著遠處叫嚷,丫丫和吳瓊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卻沒有現目標,急得兩個小家夥一個勁問:“在哪呢啊?”

車老板子使勁在空中炸了一個鞭花,終於看到一個渾身灰白的野兔在雪地上跳躍。剛才它一動不動伏在白雪上面,確實很難現。

兔子地皮毛也會隨著季節變換,冬天是白色地,其它季節多是淺黃色,也算是一種偽裝。

“小白要是在這,肯定能抓住它。”吳瓊有些遺憾,因為太冷白也肯飛著跟來。

“兔子肉好吃不?”丫丫閃著兩個小黑豆問。

“三爺爺做的燻兔吃。”奇奇吧嗒兩下小嘴,似乎回味無窮。

丫丫跳下馬車,然後就向那只野兔追去。野兔並不太驚慌,在雪地上慢慢往前蹦噠像也知道,沒有獵槍,沒有人能靠兩條腿追上它。

撲嗵,丫丫陷進雪殼子,身子撲倒在雪地上起來之後,滿臉都是雪,看得奇奇和吳瓊哈哈樂。

平地都是一尺多深地大雪,要是遇到低窪處,雪殼子能有好幾尺。野兔身子輕盈,可以在雪地上自如行動,但是人踩上去就不行了。

丫丫有些憤憤不平,撿起一個大雪塊子扔過去,差著好幾丈遠呢。

“呵呵丫頭想抓大耳賊,恐怕是不行,我還沒聽說能有人攆上兔子呢,除非是獵狗。”車老板子鬍子上掛著白花花地霜茬,一笑起來直掉渣。

“把青青帶來好了。”奇奇看丫丫氣鼓鼓地架勢,真想幫幫她。

胖子卻童心突起:“我試試。”說完也跳下車,幾步跑到丫丫面前:“胖叔叔去給你攆兔子。”

車老板子大笑:“胖子,你要是能追上兔子,我連毛都吃它。”

“不行,我們還要吃呢。”吳瓊和奇奇一起叉著小腰嚷,連神態都極為相似,叫知道底細的大辮子看得心裡一蕩。

雪地上,胖子已經和兔子進行賽跑。丫丫使勁揮舞著兩隻小胳膊:“胖叔叔加油,一定能趕上兔子。”

“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呢?”胖子跑得並不快,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個大腳印,真是腳踏實地。

“對了像和兔子賽跑裡面有名地就是烏龜啊。”胖子猛然想起龜兔賽跑的故事,心裡暗暗汗了一下。

在一望無際的雪原上奔跑,這種感覺很棒,胖子一點也不著急,攆兔子是一項耐力和體力的比拼,想要在度上追上雪兔上不可能只有攆到它跑不動為止。

可千萬別指望前面那只雪兔會睡覺,那只是童話裡才能生的故事。

雪兔跑得也很輕鬆,它動作輕靈,同樣不慌不忙,偶爾還回頭瞅瞅胖子,看樣子,這傢伙挺有經驗。

就這樣,一人一兔,在無邊無際的雪原展開一場追逐,只留下一行深深的腳印,一直向遠方延伸。

車隊也緩緩前進,不過,他們只能看到遠處地胖子變成一個小黑點,在雪地上跳動。奇奇她們為胖叔叔加了一會油,看到他也聽不見,就不吵吵了。

不大一會,胖子又向這邊跑近,拉拉隊這才爆出陣陣歡呼:“胖叔叔,跑快點,哎呀,真急人!”

胖子和前面的野兔始終保持著幾十米,他現在感覺不錯,越跑越來勁,估計再進行一場馬拉松都沒事。

半個小時之後,也不知道跑了多遠,那只野兔終於有點吃不住勁,身子也越來越沉,腹部極收縮,看得出,體力消耗很大。

胖子的消耗其實更大,在雪地裡奔跑,要比平地多付出很多努力。也就是胖子體力換成別人,早就累躺下了。

賽跑一直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那只野兔終於跑不動了,躲在一條牆根底下,渾身突突直顫。

“原來上到蛙廠了,看你往哪裡跑——”胖子意氣風地大吼一聲,準備收穫這來之不易的勝利果實。

忽然,在胖子的視線中,出現三四個人,也開始瘋狂向遠處奔跑。胖子一愣:“現在流行攆兔子咋地?”

“不對,是來偷林蛙的!”胖子終於看到水塘中央的冰窟窿,還有那幾個人肩膀上扛著的工具,於是加快度,又開始另一場追逐。

那只雪兔躲過一劫,休息片刻之後,又向著莽莽雪原跑去,很快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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