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叔叔,你燒苞米吃啦,怎麼不給我留兩穗!”奇奇t指禪指向胖子。該章節由{中文網}提供線上閱讀

胖子抹了一下黑糊糊的嘴巴子:“都吃沒了,這秋苞米還真香。”話音剛落,毛毛就探頭探腦地拿著一穗烤得黑糊糊的苞米,塞到奇奇手裡,一看就是它的傑作,都烤糊了。

“還是毛毛好。”奇奇拿過苞米,啃了一口:“有點苦,胖叔叔真笨,連苞米都烤不好。”

“呵呵,那是毛毛烤的,等會胖叔叔在灶坑裡給你烤,鍋裡還著呢。”胖子早就給奇奇留了幾穗。

奇奇摟著胖子的脖子,在他臉上香了一下,留下一個黑乎乎的嘴印,然後就蹦蹦跳跳地進了園子,砍了兩根甜杆回來。

話說這甜杆可是小孩們最得意的東西,外表跟高粱差不多,都是一節一節的,每一節都有一尺多長。

扒開外皮,裡面是綠色的嫩瓤,一咬就冒水,甜絲絲的,比糖塊也差不得了多少。而且甜味十分純正,不像甘蔗啥的,有股鬧騰味。

越到老秋,這甜杆就越甜。上幾天吳瓊來的時候,也吃了不少。結果有一回上大地,看到一片高粱,這傢伙把她樂得:“好多甜杆啊!”

類似的還有苞米稈子,也有點甜味,不過比起甜杆就差多了。有時候在地裡幹活,趕上沒水喝,就嚼點苞米稈子解渴。

毛毛它們也都弄了一根,放在嘴裡大嚼。奇奇看見笨笨上來抱大腿,也給它扒了一根甜杆,笨笨嚼得直吧唧嘴,狗熊都喜歡吃甜的。

苞米好了之後,撈出來一看,焦黃焦黃的,而且苞米粒都脹開花,透出一股清香,大辮子拿了幾穗,用刀子把苞米粒搓下來,一會叫胖子做松仁玉米。

胖子則把毛豆洗了一遍。然後帶著綠色地豆莢放到鍋裡。撒點鹽。放點花椒大料。小火慢慢煮。使滋味都進到毛豆裡面。

又炒了兩盤子松仁玉米。松子是去年采地。可勁放。跟苞米粒各佔半壁江山。

剛要開飯。二丫端著個小盆進來:“奇奇。我家蒸地土豆磨糊。”

奇奇看著盆子裡灰色地土豆磨糊。跟煤球差不多。於是就拿起來一個咬了一小口。粘糊糊地特別勁道。連叫好吃。

“正好。把這松仁玉米端回去一盤。還有毛豆。也拿回去點那啥。本來就是你家地裡地。”胖子知道。農村做點啥好吃地。一般左鄰右舍都送點嚐嚐。

大辮子跟二丫送了一趟。回來地時候拎著一塊鐵片子:“明天咱們也磨糊土豆。”

老革命眉開眼笑:“成,先弄點土豆磨糊湯,那個好喝。”

胖子把鐵片接過來,只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小眼,都是用鐵釘子釘出來的。一面光,另一面的釘子眼上**一圈圈高低錯落的鋸鋸齒。只要拿著土豆在上面來回畫圈,就可以把土豆磨成碎面,然後就可以用來包餡,或捏成長條、拷成小球,下到鍋裡煮湯。

“嘿嘿,那得先要點土豆才行。”胖子一聽說要弄吃的,就先張羅開了。

三五天時間,各家各戶的土豆就都起完了,接著就是扒苞米,割黃豆,割穀子、子,十幾天工夫,大地裡就變得光禿禿,只剩下空蕩蕩的苞米稈子立在那。

最熱鬧的地方就屬場院了,黃豆垛,谷垛,一家比一家高。場院裡放不下的,就在自家房後壓一個小場院,照樣可以打場。

家家戶戶的當院裡都充滿秋天的收穫。房簷子底下是一串串紅辣椒,用麻繩穿著,密密麻麻,等曬乾之後,啥時候想吃,就搓碎了炸點辣椒油,又香又辣。

沒油也不要緊,把幹辣椒放到灶坑裡面烤一下,烤得糊巴的,放到酸菜湯裡面,能吃得你滿頭大汗,那叫一個痛快。

除了辣椒,還都掛著成串的紅菇娘。菇娘有兩樣,一樣的黃菇娘,比較甜,另一樣就是紅菇娘,個頭大,不過味道苦,必須熟透曬乾才能吃,而且消炎敗火,有個牙疼爛嘴丫子啥的,嚼上點紅菇娘,兩天就好。

在晾衣服繩上,掛著一串串茄子幹。本來半尺長的茄子,現在耷拉成二尺長,這裡面的奧秘全在刀法上。

囫圇個曬不透,所以就在茄子兩面打上花刀,然後一抻就能抻老長了。

茄子把上面豁個小口,另一只茄子把往裡面一串,然後就搭到繩上晾曬。

除了這個,蓋簾上面還有豆角絲,掰的豆角片等等。這些乾菜,等到來年開春,青黃不接的時候再拿出來燉著吃。

本來是無奈之舉,救急的東西,在胖子眼裡,這些乾菜可是好東西,大點油一燉,油汪汪的,味道一點不比鮮菜差。

最好的就是土豆幹,先把土豆了,然後扒掉土豆皮,用刀子切成小圓片,整整齊齊在簾子上擺好,兩天就能曬成硬邦邦、金燦燦的土豆幹。

到了冬天,燉小雞燉大鵝的時候放裡點,咬起來勁勁道道,肉味都在裡面。不過,這東西必須得好東西燉它,雞鴨魚肉啥的才行。

胖子家今年就沒少曬土豆幹,幹了之後也有大半面袋子,估計夠他和奇奇這個小饞貓吃的了。

秋高氣爽,雖然沒有夏天那麼熱,但是曬東西最願意上幹,

月份家家戶戶不論咋忙,婦女們都要把乾菜準備充足

另外就是要準備點好苞米,掛在房簷子底下,曬得響幹,留著冬天炒苞米花。

炒苞米花和爆米花不同,爆米花是把苞米都炸開,炒苞米花則是鍋裡放上一層沙子,先把沙子燒熱,然後把苞米粒放到裡面,慢火翻炒,苞米粒不爆成花,只是稍稍有些裂縫。

炒完之後,用篩子把沙子再篩回到鍋裡,繼續炒下一鍋。炒完的爆米花嚼起來嘎巴嘎巴直響,又酥又脆,冬天兩頓飯,就用這個打零。

小娃子們上學的時候,口袋裡都揣著一兜子苞米花,下課的時候,嘎巴嘎巴的聲音響成一片,那叫一個壯觀。

也有淘氣的,吃苞米花也要玩花樣,高高扔起來,都快碰到棚了,然後用嘴把苞米花接住,練得就是這個技術,邊吃邊玩了。

去年冬天的時候,胖子家也炒過,毛毛同志受到二肥子他們的傳染,苦練接苞米花的絕技,現在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能蹦到空中,牢牢把苞米花接到嘴裡。

農家生活,就是這樣,平淡中蘊藏著生機,看似平平無奇,但是細咂摸起來,也有滋有味。

胖子忙活完家裡的,就到場院去跟著忙活,誰家有活就幫著幹幹。

場院上人歡馬叫,石頭磙子隆隆,壓黃豆,打穀子,還都需要用這種比較原始的農具。胖子對於揚場這樣的技術活不行,他擅長的是最能體現老爺們氣概的力氣活,比如扛麻袋、拉磙子啥的。

村裡原來有幾個號稱大力士的小夥子不服氣啊,就跟胖子比著扛麻袋。胖子真不含糊,二百斤的黃豆袋子壓在肩膀,照樣健步如飛。

後來一看其他小夥子也都這樣,胖子微微一笑,扛起一袋之後,騎馬蹲襠勢往那一站:“再來一個。”

結果又摞上一袋,一共四百斤,胖子照樣扛著走。這一下就把那些叫號的小夥子鎮住,四百斤啊,估計換成別人就直接壓趴下。

幫著扛完麻袋,就又幫王三炮家拉磙子打穀子,一圈一圈,比馬跑得還歡實,滿場院的人都邊笑邊贊,別人想拉,估計兩圈就得累躺下。

“胖子,到時候給你一斗小米子,太賣力氣了。”王三炮只是偶爾動動叉子,把地上的穀草翻個。

胖子呵呵直笑:“大夥也都聽著,打完糧食的麥子穀糠啥的,自家留夠之後,都得交公,咱們的鵝廠鴨廠那些扁嘴的傢伙得老吃的了。”

大夥一哄聲的答應,完事車老板子又嚷嚷一句:“胖子,你要把場院裡的莊稼都打嘍,就都歸你了。”

胖子看著一座座小山,腳下一個踉蹌,連石磙子也不拉了:“趕緊換人那啥,趕緊換馬。”

“胖子你別跑啊,中午我還管飯呢。”王三炮哈哈大笑。

“等會再幹,咱們都先去迎接貴客。”胖子大步流星跑出場院,只見兩輛大馬車停在那裡,上面裝著鍋碗瓢盆還有傢俱啥的。

“藥子叔,您真搬來啦!”胖子一把抓住老藥子的手,使勁搖晃。

“哈哈,聽說要修公路,我打完場就來了,好在地不多。”老藥子爽朗地一笑,然後把身後一個年近四旬的婦女介紹給胖子說:“這是我老伴。”

“嬸子好。”胖子熱熱乎乎地叫了一聲,卻現藥子嬸臉上冷冷落落。胖子一想也就明白過來:靠山屯是有名的窮窩子,村裡的姑娘都在外邊找婆家,誰願意到這破地方來呀。

相通此節,對老藥子更加高看一眼,能頂著家裡的壓力,硬是把家搬來,那是純爺們。

“嬸子,別看現在靠山屯還不富裕,來年就能打個翻身仗,到時候您就瞧好吧。”胖子先送上一寬心丸。

王三炮車老闆子等人也都圍上來,挨個捶老藥子的胸脯子,最後打得老藥子齜牙咧嘴,這也太熱情了,就是這個見面禮有點叫人受不了。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老藥子,你是正好相反啊,跑到山溝溝裡來跟大夥一塊幹,我們靠山屯男女老少心裡都記著這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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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五爺在場院邊溜達,正好趕上這事,也上來打招呼。他的話有份量,說得大夥全都一個勁點頭,就連藥子嬸,臉上也開朗許多。

“先搬東西,房子早就給你騰出來,雖然破點,先對付住著,等來年就先給你們蓋新房那啥,是蓋新房子。”李隊長一高興,嘴也有點不大聽使喚。

正說著,只見二丫和奇奇急火火地跑過來,氣喘吁吁地嚷嚷:“爺爺,爺爺,咱家的小羊吃黃豆脹死了”

話說農村常有這樣的事,農忙時候照顧不到,牲口吃多了黃豆,然後一喝水,豆子膨脹起來,能把老牛都活活撐死。

李隊長先是一愣,然後又一揮手:“死就死了,反正到冬天也得殺吃肉。老藥子,還是你有口福,咱們羊肉吃!”

胖子聽了,連忙言:“啥呀,咱們涮著吃!”

一會看大閱兵,中午這章早點,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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