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耀華離開根源之禍後,征服王的固有結界也已經被破壞了,從吉爾伽美什召喚出乖離劍再到固有結界崩壞其實也不過才兩分鍾!

另一邊,saber則根據衛宮切嗣的命令去聖盃即將降臨的地點守候著,雖然她已經猜出等會兒來的人會是誰了。

征服王把韋伯矮小的身軀從布塞法魯斯背上提了起來,緩緩地放到了水泥路面上。失去了馬背的支撐,視野回到了原本的高度後,韋伯再次體會到了自己的矮小,心下滿腹疑惑。

“展示夢之所在是為王的任務。而見證夢的終焉,並將它永傳後世則是你為臣的任務。”

在看起來如此高遠,無可觸及的馬鞍之上,征服王爽朗地笑了笑,毅然絕然地下令道。

“活下去,韋伯。見證這一切,把為王的生存方式,把伊斯坎達爾飛馳的英姿傳下去。”

布塞法魯斯用高聲嘶鳴表示了鼓勵——物件到底是即將赴死的王,還是重任在肩的臣下呢?

韋伯俯下了身子,再也沒有抬起頭。在征服王看來,這是得到首肯的標誌。已經不需要什麼言語了。從今天開始,直至時之盡頭,王的英姿都將指引臣下,臣下也將忠於這份記憶。在此等誓言之前,離別變得毫無意義。在征服王麾下,王與臣下的羈絆早已超越了時空,成為了永恆。

“來,我們出征吧,伊斯坎達爾!”

征服王一夾馬腹,開始了最後的疾馳。只見他對從容不迫的仇敵怒目而視,發出了裂帛的雄叫。

他是個戰略家,自然知道勝負早已分曉。但是,‘那’和‘這’完全是兩碼事。征服王·伊斯坎達爾除了向那個黃金的英靈縱馬突進之外,已經別無他法了。

這不是什麼達觀,也並非絕望。充溢在他心中的,只有那幾欲裂胸而出的興奮感。

好強。那家夥太強了。那個英雄連整個世界都能一劈兩半,無疑是天上天下最強的敵手。

也正因如此,那個男人才是他最後的敵人。

他正是比興都庫什峰更高,比馬克蘭熱沙更熱的世間最後一道難關。既然如此,征服王又有什麼理由不去挑戰呢?只要突破這道最後的難關,前方就是世界的盡頭了。自己那個遙不可及的夢,正在眼前靜待實現。

‘彼方始有榮光在’——正因為無比遙遠,所以才有挑戰的價值。謳歌霸道,展示霸道,為了在身後支援著自己的臣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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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住征服王前路的英雄王不慌不忙地看著挑戰者,釋放出了財寶庫中的寶藏。二十、四十、八十——寶具之群熠熠生輝,星羅棋佈地在虛空中散佈開來。那耀眼的光芒下,征服王回想起了往昔曾放眼遙望的東方星空。

“啊哈哈哈哈哈哈!!”

征服王因為歡喜而顫抖著,高吼著,與愛馬一道賓士向前。

點點星雨傲然咆吼著漸漸逼近,接連不斷、毫不留情地蹂躪著每一寸皮膚。但這點痛楚與疾馳的快感比起來,只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罷了。

不可能到達什麼‘盡頭’的——自己心下也曾暗自消沉過。何等愚蠢,何等失態。

那夢寐以求的‘盡頭’正屹立在他的前方。跨越幾多山丘,橫渡幾多河川的終點,如今已近在眼前了。

那就要,跨過去。

從那個敵人上面踏過去。

一步,又一步。只要不斷重複這一過程,自己的劍尖必能觸到那遙不可及的身姿。

刀劍如星群般紛落而至,在那攝人心魄的寶具之下,征服王的身子突然一歪。

待他發覺之時,他正在用自己的腳前進著。不知愛馬布塞法魯斯走到了哪裡,又倒在了何方。雖然很想駐足憑弔一下完成了最後使命的摯友,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更不能停下腳步。現在每向前邁出一步,都是獻給逝者的最好的宴饗。

黃金的宿敵擺出一副什麼都懂的樣子說著些什麼。但他沒有聽見。就連從耳畔掠過的金刃破風之聲,都已經傳不進他的耳中了。

他能聽到的,只有——聲聲海濤。

遠在天地盡頭,拍打著空無一物的海岸,傳來這世界終結處海浪的聲音。

啊,這樣啊。理解到這一切,他心下釋然。

——這胸中的悸動,正是無盡之海的波濤。

“哈哈········啊哈哈哈哈!”

他在岸邊無我地奔跑著。飛濺的飛沫讓腳尖十分舒服。使腳底遍染鮮紅的,或許只是從自己腹部流出的血。但那又怎麼樣呢?現在,他在夢中看到了海,哪有什麼至福更勝於此呢?

從容不迫的英雄王,已經,就在眼前了。再有一步——再向前一步。高舉的劍尖就能把那家夥的腦門一分為二了吧。

“喝~~~~~~~!!”

伴隨著直衝於際的呼喝之聲,凱爾特長劍一揮而下。

那確信勝利的絕頂瞬間,本應一閃而逝的剎那,不知為何卻像永遠定格一般持續著。就像時間本身靜止了一般——

不,事實上靜止的不是時間,而是他本身。

就在劍鋒即將觸到敵人的瞬間,征服王的手腳、肩頭、腰間直至劍身都被堅固的鎖鏈束縛住了。

天之鎖——英雄王的秘寶中的秘寶,連天之牡牛都無力掙脫的束縛之鏈。

“——你這傢伙······總是拿出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沒有悔恨,也沒有不解。有的只是為山九仞,功虧一簣的自嘲,和染滿鮮血的嘴角邊那一絲苦笑。

凱爾特劍沒能觸到對方。有的只是,吉爾伽美什的乖離劍貫穿征服王胸膛的這一事實,和劍身在肺腑間轉來轉去的感觸。真是把怪劍。征服王如同事不關己一般感言道。

“——從夢中醒來了嗎,征服王?”

“·······啊,嗯。是啊·······”

這一次,又沒能成功。未盡的夢又這樣遺憾地結束了。但細細想來,這應該是值得為其賭上一生的,僅有一次的夢想才是。

憶往昔,遠在小亞細亞時的夢想——在這極東之地,再次湧上了心頭。征服王細細吟味著充滿坎坷的往昔種種,面露微笑。

既然同樣的夢能重複兩次,那再做一次也沒什麼不可思議的了。

也就是說——

差不多該去做下一場千秋大夢了。

“本次遠征,也·······讓我心潮澎湃了一回·····”

伊斯坎達爾眯起血霧中愈發模糊的眼睛,滿足地低吟道。見他一臉心滿意足的樣子,吉爾伽美什鄭重地點了點頭。

“征服王,我隨時接受你的挑戰。”

對於這位全身遍受寶具之雨的穿刺,卻仍要靠天之鎖才能阻住前路的勁敵,英雄王賜予了他無上的褒獎——發自內心的溢美之情。

“直至時之盡頭,這個世界的每一寸都是我的庭院。所以我敢保證,它是決不會讓你感覺無聊的。”

“哦········那可、太好了··········”

最後,征服王從容地附合著,靜靜地消失了。

“最後的劇場就是騎士王vs英雄王了啊~不過聖盃我還是要淨化的。”耀華在空中看著征服王消失的身影,微微的嘆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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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最近不知為何頭痛欲裂,現在剛從醫院回來,所以偷懶一下不要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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