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道:“一定要等太子殿下回來再寫奏章嗎?不如我們先打好草稿,等太子殿下回來,往上謄抄也好啊,那樣可以節省點時間!”

李恪看了眼王平安,見他一臉的真誠,他又掃了一眼商人們,見他們卻是無可無不可,看不出什麼迫切來,他便明白了,肯定其中有詐!這王平安非要我提前寫奏章,是不是想為李治撇清關係啊?就算我打好了草稿,等李治回來謄抄,到時李治只要說一句,都依你……那最後要是出了啥紕漏,不還得我兜著麼!

絕對不能上當!李恪擺手道:“不必,就算再急,也不急在一刻,起草一道奏章能費多少時間,等太子殿下回來,現寫完全來得及,到時還是得以太子殿下的意思為準,咱們只是做些輔助事宜的,都依太子殿下,都依太子殿下!”

說完李恪哈哈大笑,斜著眼睛看向王平安,心想:“我再也不會上你的當了,你平白送功勞給我,肯定是沒安好心,我將計就計,只佔便宜,不出本錢,看你還能起什麼妖娥子!”

王平安嗯了聲,點頭道:“都依太子殿下的意思啊?那也好,就都依太子殿下的意思!”他看向外面,又道:“已經快到晌午了,不如由本官做東,請諸位吃頓便飯,大家都能抽出時間來嗎?”

商人們笑道:“王公太客氣了,您請飯,我們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放下啊,哪能沒時間呢!”

王平安笑道:“我這裡可沒什麼好吃的,都是些粗茶淡飯!”

“我們就喜歡吃粗茶淡飯,尤其是王公家的粗茶淡飯,平常想吃還吃不著呢!”商人們齊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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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安看向李恪,道:“王爺,你要是方便的話,不如一起?”

李恪嘿了聲,心想:“你請人吃飯,竟然不先問我,卻先去問這些商人,幹什麼,給我臉色看?啊,明白了,因為我不肯中你的圈套,所以你生氣了!很好,你越生氣,我越高興,我氣死你!”

他平常沒這麼大脾氣的,雖然心眼兒不大,但也沒小到這種程度,可這段時間,飽受折騰,現在連柺杖都柱上了,處事方面便有所浮躁,竟象個不懂事的小孩兒似的,跟王平安制起氣來!

李恪道:“好啊,那你就把你的粗茶淡飯端上來吧,讓本王也品嚐品嚐!”

王平安叫道:“好咧,王爺和各位老少爺兒們賞臉,我豈有不盡心招待之理!來人啊,快去廚房準備,把粗茶淡飯都端上來!”

刺史府裡的僕人們齊聲答應,開始忙乎起來。

商人們哈哈大笑,都說王公最會開玩笑了,你可是天下聞名的大富豪,就算是粗飯淡飯,也照樣奢華,好酒好肉那是肯定的了!李恪卻撇了撇嘴,這個王平安極有可能真的端上來粗茶淡飯,用來寒磣我,報復我不中他的圈套,但我偏偏不生氣,就算他端上糙米飯來,我也照樣吃得津津有味,反正我堅決不中他的陰謀,讓他乾著急,就是沒辦法!

李恪打好了主意,便和商人們說笑起來,談些各地的趣聞,等著開飯。過了沒多大一會兒,酒宴便即擺上!

酒菜一端上來,商人便都笑起來,指著豐盛的酒菜,笑道:“王公,我們就說你開玩笑吧,這席面還叫粗茶淡飯,那不是粗茶淡飯得啥樣?”

李恪則搖了搖頭,心想:“又猜錯了,王平安竟然擺上了大魚大肉,看菜式竟然和長安的一模一樣,難不成他把廚師都從長安帶來了?也不怕別人說他過於奢靡浪費!”

王平安才不在乎別人咋說呢,有錢幹嘛不花,留著給誰?待酒菜擺好,他站起身,親自給李恪滿了一杯酒,笑道:“王爺,這酒是下官代在場諸位敬您的,感謝您想出了個點子,讓我們大家都財,您一定得喝了,要是不喝,就是看不起我們大家!”

李恪心想:“我這腿上帶傷呢,而且拉肚子的症狀還沒完全好,這酒……”

商人們誰管他身體舒不舒服啊,凡是敬酒,就得起鬨啊!大家一起站起身,端著酒杯,給李恪敬酒,那駕勢真就是:你要是不喝,你就是瞧不起我們!

若換在平常,李恪一瞪眼睛,瞧不起你們能怎麼樣,你們算哪棵蔥啊?可今天不行,這事兒不還沒辦完呢嘛,等辦完了再瞪眼睛不遲,現在先還不能瞪!

李恪笑道:“好,既然大家這麼熱情,本王卻之不恭,這就滿飲此杯!”說完,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商人們大叫道:“王爺好酒量!”陪著李恪,也都喝了一杯。

王平安又給他滿了一杯,道:“王爺,好事成雙,您還得再喝一杯,不能喝單數啊,那不吉利!”

商人們又跟著起鬨,都道:“好事成雙,王爺您喝兩杯,我們喝四杯陪您!”說罷,商人們竟然又連著幹了三杯!

沒辦法,要是不喝,那就不吉利了,李恪只好把第二杯也喝了!

王平安又把酒給他滿上了,道:“王爺,三人行必有我師也,俗話說得好,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都是有數的,這第三杯酒。您得喝,要不然……不又有俗話說,富不過三代麼,您要是不喝這杯酒,那豈不等於說咱們大夥白忙乎,賺來的錢連孫子都傳不到麼,所以這酒您得喝!”

商人們都道:“對啊,可千萬別富不過三代啊,得千代萬代才成!”

李恪心想:“有這個俗話麼?這王平安怎麼這麼多的屁話呢!”沒辦法,盛情難卻,不喝就等於咒別人的孫子敗家,不喝也得喝啊,他只好把第三杯酒喝了!

王平安又給他倒了杯酒,道:“好事成雙,四杯乃是雙中之雙……單數不吉利啊!”

商人們又叫了起來:“雙中之雙,王爺您得喝,要不然前三杯白喝了!”

李恪心想:“不對勁兒,這酒怎麼喝上就停不下來了呢,這就要灌我啊!”他只好把第四杯酒也喝了!

喝完這杯酒,李恪總算留了個心眼兒,看向王平安,現王平安又給他倒了一杯酒,但王平安自己面前的酒杯卻從沒動過!說白了,就是王平安灌了他四杯酒,而王平安卻一滴都沒喝!

李恪身為王爺,就算是赴宴或者自己設宴,也從來沒有過這麼個敬酒法的,誰敢灌他啊,就算敬酒也不會說這些好事成雙啥的,都是按著禮數,喝點就成!他從來沒碰著過這麼勸酒的,結果頭一回碰上,難免中招!

李恪指著王平安面前的酒杯,不快地道:“無病,你盡讓本王喝了,你自己怎麼不喝啊?”

王平安啊了聲,裝著剛剛現自己竟然沒喝酒,他道:“下官光想著伺候王爺了,竟然把自己給忘了!”

商人們哈哈大笑,看來這吳王沒上過酒桌子啊,這才哪兒到哪兒,剛剛開始灌你,再過一會兒,你就準備往桌子底下鑽吧你!

王平安道:“換大碗來,我陪王爺喝酒,王爺隨意,我用大碗!”說得那個豪氣沖天啊,彷彿李恪多小氣似的,連酒都不肯多喝幾杯!

這時,外面進來一人,滿身大汗,看樣子是跑來的,在門口張望一下,便轉身走了。王平安看到了那人,是歐陽兄弟中的一個,保護李治和武媚娘的,估計李治他們回來了。

僕人送上大碗,還送上了一隻酒壇子,王平安道:“水酒水酒,天長地久,下官就來這罈子,王爺還是用壺!”

商人們又笑了,水酒,王平安肯定喝的是水,而吳王喝的才是酒,這種灌人的技倆,吳王不會不知道吧?

李恪心想:“王平安太狡猾,他既然想把我灌醉,那他自己就不能先醉,他的那個罈子裡的酒,肯定淡得和水一樣,沒準就是水呢!”

李恪道:“你這罈子裡是什麼酒,讓本王來聞聞!”說著,他把王平安手裡的酒壇子搶了過去,開啟塞子,低頭去聞!

偏巧,這時候院外進來人了,不是別人,正是太子李治!

李治剛剛派了人回來,探明刺史府裡的情形,他先讓人把武媚娘送回去,自己則大步進了院子。一進院子,李治就喝道:“你們在幹什麼,這裡是堂堂慶州刺史府,怎麼開上酒宴了,還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商人眾多,正堂裡擺不下那麼多的桌子,所以院子裡也坐了不少的人,給人一種感覺,就象這裡在辦婚宴似的,親朋好友吃喝玩樂,不亦樂乎!

商人們轉過頭看向李治,見是太子,連忙起身離座,跪倒一片。而李恪則愣住了,不是說李治明天才回來麼,怎麼現在就回來了?他手裡捧著酒壇子,還沒來得及放下呢!

李治大步走來,看到手捧酒壇子的李恪,又大聲道:“三哥,你怎麼在這裡?他們在這裡酒肉奢靡,你不但不管,竟然還和他們一起胡鬧。啊,別人用酒杯,你竟然捧起了酒壇子,你你,你怎麼這樣呢!”

李恪張大了嘴巴,又驚又怒,自己又上當了?我怎麼這樣,我怎麼樣了我?這酒壇子不是我的,是王平安的!

李治進了正堂,見李恪還在愣,他又氣道:“三哥,孤聽說你遇刺受了傷,這才緊趕慢趕,從工地上趕回來,就是為了看望你,怕你的傷勢嚴重!可孤這麼辛苦,這麼趕路,你卻坐在這裡喝酒,還捧著罈子喝,酒肉奢靡,全然不顧慶州百姓的生活艱辛!你象話麼,你對得起朝廷嗎,對得起父皇嗎,你對得起孤嗎,對得起全慶州的百姓嗎?莫要說兄弟不念及手足之情,孤定要將此事報給父皇知曉!三哥,你太過份了!”

李恪差點兒把下巴給氣掉了!什麼叫我過份啊,我哪有過份了?明明就是你去遊山玩水,結果不能及時趕回來,不顧兄弟手足之情,不去看我,結果現在你倒有理了,還什麼辛苦,你辛苦個屁了你!我,我我……我真想把這酒壇子砸到你的腦袋上!

李恪氣得七竅生煙,可卻無可奈何,被當場抓住了,還能辯解啥?就算是辯解,也會被說成是強詞奪理,耍賴狡辯!

他只好放下酒壇子,道:“太子你誤會了,三哥我沒有酒肉奢靡,事情是這樣的……”他站起身來,就想給李治行禮,趕緊澄清一下,別李治真的寫奏章,把事情報給父皇知道,那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印象,可是要糟糕到底兒了!

李恪一站起身,哎呀一聲,手扶大腿,道:“我這腿上的箭傷……”

李治又道:“你既然腿上有箭傷,卻仍舊酒池肉林,可見你平常是多麼的不自檢。身為親王,又被朝廷派來慶州指導工作,你這般做,實在是對不起父皇對你的信任啊!幸虧父皇派孤來監督你,要不然不知得出多麼大的紕漏呢!”

王平安聽著好笑,這可真是得理不讓人,估計李治是說不出這種咄咄逼人的話的,應該是武媚娘教的。

他看向李恪,嘆了口氣,小聲道:“王爺,剛才下官就勸你,還是寫奏章,起碼打個草稿也成啊!你說咱們這時要在想奏章,辦正事兒,太子殿下回來,看到咱們盡心辦事,不比看到您捧著酒罈……”

這可不是胡說八道,他剛剛確實是勸過了,是李恪堅決不肯的,這能怪誰?只能怪李恪自己!

李恪這個氣啊,鼻子都快氣歪了,他千算萬算啊,以為他絕對不可能上王平安的當,結果還是上當了!

李治擺手道:“算了,這事以後再說。三哥,你不在馬嶺縣指導工作,跑到州城來幹什麼?”

王平安給李治搬了把椅子,讓太子殿下坐下來,接著訓斥他三哥!

李恪也在椅子上坐好,看了眼堂裡堂外的商人們!不看不要緊,一看氣個半死,剛才勸酒時,這幫孫子起鬨起得那個賣勁兒啊,可現在卻都把頭低下了,誰也不吱聲……趕情兒,就玩我一個人哪!

李恪嚥下心中怒氣,穩了穩情緒,道:“太子,本王想了個點子,是關於開辦一家買賣的事,這買賣可以讓我大唐各方得利,利國利民,而且可以大大提高朝廷的收入!”

李治哦了聲,道:“說來聽聽。”

李恪不說事情,先說名字,以便搶佔功勞,至於具體情況嘛,讓王平安去說吧,反正這回他決定了,沉默是金,多了不說!他道:“這個買賣的名字,我已經想好了,就叫大唐投資署,至於具體細節,王平安也有些功勞,他和本王一起想出來的,讓他為太子解說一下吧!”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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