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吐出胸中濁氣。王平安立時想起詩來。正應景兒明州的狀況。可他為了顯示自己“很魯鈍。”深怕作得快了,皇帝一高興再讓他作一,肚子裡的詩雖多,可不見得都能應景兒啊,命題作文可是最做的!

在場中轉起圈子來,王平安一化步,兩化步,三化步,直走到快十化步了,他也沒作出來!

士子們雖不能說個,個都有真材實料。但也知作出一好詩的難度。而且還是當著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作出一好詩,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所以誰也沒有出聲,都靜靜地等著。

各國的使者們卻一起撇嘴,心中都想:“不就是作詩嘛,能有多難?再難還能難過女人生孩子去。有他轉圈的功夫,孩子都生出倆來了!”

李世民則手撫鬍鬚,微微點頭,心想:“這個少年還是很穩重的,沒有急於表現,這點很值得稱讚!”

李治和李恪也沒說什麼,可公主們卻都急了,高陽公主心想:“這人不會是個繡花枕頭吧,外表好看,肚子裡一包草!”

李伊人卻眨著大眼睛,心想:“天氣這麼熱,他又不停地轉圈子,會不會中暑啊,忽然就暈倒,象剛才那個脖子得病的人那樣,突然就趴到地上了?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真可憐!”

她忽然道:“父皇,你看他好象很著急的樣子,要不就別讓他作詩了,兒臣怕他受不了,趴到地上去!”

李世民呃了一聲,愕然回頭,暗道:“伊人這是怎麼啦,怎麼替陌生人說起話來了?”

整個芙蓉園內,和眾人心思完全不同的,只有房遺愛一人,他心裡不停地念著:“作不出來,作不出來,”

王平安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停下腳步,道:“有了,草民已然作好了一詩,關於樓蘭的”。

李世民不再看女兒,轉過頭來,道:“好,那你念吧!”

王平安揚聲吐氣,大聲道:“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好!”沒等士子們稱讚呢。一眾文臣搶先贊起好來。

長孫無忌開始摸起鬍子來,房玄齡和褚遂良互視一眼,心中同時挑起大拇指,這少年的文采不錯,相當地不錯了!

文臣們一叫好,武將們也拍起手來,尤其是左武衛的將軍們,更是鼓卑大贊,都道:“玉門關,知道啊。出了玉門關,可就是大漠了!”

李世民也微微點頭,前兩句作的應景兒,明說雪山,暗指大漠,看來確是現場做的,不是事先找人代筆,這王平安到也誠實,而且確實有些才華,並非做偽!

見皇上和百官都稱好了,士子們趕緊鼓掌,盡皆大贊,其中聲音,屬秋仁傑最是響亮!

王平安頓了頓,等贊揚聲稍歇,這才又大聲道:“黃沙百戰穿金甲

“好!”轟地一聲,隨著這句詩念了出來,這次不分先後了,園中諸人一起叫起好來!

男人們轟然叫好,女人們自不甘落後,也都拍起手來,嬌聲叫道:“好!”叫完之後,紛紛議論:“到底是哪裡好了?”

鼓聲響起,燕樂坊的樂師不愧是長安第一流的鼓樂手,這時候竟然配起音來小鼓咚咚,期待著王平安最後一句詩的出口!

王平安揚聲吐氣,放開了嗓門,雙臂舞動,以增氣勢,高聲道:“不破樓蘭終不還”。

“好詩,好詩,絕妙好詩!”園中眾人再一次叫了起來!

就連李世民也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笑容,高聲道:“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好詩,我漢家兒郎本該如此!”鼓掌賀之。

皇帝一鼓掌,園中掌聲如潮。不管是誰,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該讚揚的,這時誰也不敢落下,就連房遺愛都在鼓掌,心裡不停地說:“退場時跌一跤,退場時跌一跤

王平安拱手抱拳,團身向四方行禮,慢慢向後退去,卻並未生房駙馬希望的那事出現,他腳步穩健。別說跌跤,腳連葳一平都沒有葳!

李世民拍手道:“好,既是詩文會,這第一詩又已經做了,那便權做開始。可要想做出好詩,需當有個彩頭兒。昨日閻立本畫了一帕山水圖,獻給聯賞玩,偏巧聯又新得了一好詩,便親自題詩畫上,今天正好帶在身邊,就拿出來做個彩頭兒,諸君之中,誰的詩做得最好,這幅畫便賜給誰!”

他將手一擺,兩個小宦官立即取出一個畫軸,打了開來,上面有山有水,另有李世民親自提的一詩!

見眾人離得太遠,想必看不清畫,李世民笑道:“將畫繞場一週,給諸位愛卿看個仔細!”

小宦官正要舉著畫繞場,忽聽一個少女的聲音響起,道:“父皇,就讓兒臣在旁唸詩吧,讓不識字的人也能聽聽!”

李世民再次回頭,心中驚訝。一向靦腆的伊人,怎麼今天忽然大方起來了,這種話應該是高陽說出來才對!他點頭道:“好啊,那你就念給大家聽聽吧!”

詩文會上哪可能來不識字的人。就連女眷們多多少少也讀過幾本書的。可李伊人還是走出花棚,帶著兩個小宦官滿場開繞,但她卻沒有唸詩,只是慢慢走著,待走到王平安的花棚前,停住了腳步!

花棚裡的人趕緊站起身來,王平安微微躬身,看向李伊人。就見李伊人指著山水畫上的詩,脆聲念道:“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她念得很仔細,唸完後,看向王平安,就見這位大才子目瞪口呆,滿臉的驚訝!李伊人道:“怎麼。我念錯字了嗎?”

王平安趕緊搖頭,道:“沒沒,公主殿下念得極準!”

“你聽清楚了嗎,要不要我再念一遍?。李伊人道。

王平安搖頭搖得都快掉了,趕緊又道:“聽清楚了,不敢再勞煩公主!”

李伊人嗯了一聲,道:“那我回去了,你一會要好好做詩啊!”說完,轉身向皇帝的花棚走去。

園中眾人的下巴,差點兒集體掉到地上!啊,你要給大家唸詩,結果只在王平安的跟前,念了一遍,然後就回來啦,這就完事兒啦?

兩個小宦官也暈了,舉著畫,用冀,起看向李世民。心中都想!“公爭回尖了。那我吼糊一直要不要再接著繞啊?”

李世民哭笑不得,女兒自幼長於深宮,不通世事,你就算要和王羊安說上幾句話,也別用這種方法啊,這也太明顯了,你當別的士子都是木頭哪!他擺了擺手,示意小宦官們接著繞圈兒!

別的皇室成員心中都是驚訝。想的雖多,到也沒有別的成份在裡面。就連高陽公主都沒什麼特殊想法。可唯獨一人,現在卻是對王平安羨慕、嫉妒、恨!

誰啊?就是房遺愛,房駙馬!

房遺愛心想:“這王平安的桃花運怎麼就這麼旺呢,有夫之女他勾引”嗯,在我的嚴防死守之下。他尚未成功,可就連無知少女,也被他給矇蔽了,竟然對他,,氣死我了呀”。

小宦官們繞場一週,又回了花棚。

李世民笑道:“好,諸君已經看過畫了,不如這便開始作詩吧!”

皇帝一聲吩咐,立即有人上前,取出小花船,擺好酒壺酒杯,放入了花棚前的水渠裡,也就是那個小水溝裡,另將一隻小鼓,擺到園中水渠的源頭處!

又有僕人小跑出了園子,準備去給水溝中放水小水溝裡有水,但水流不急,不能用做漂流之用,得再放些水,加大水流才成!

僕人跑出了園子,忽見土包那裡站著兩人,正踮著腳尖,往園子裡看呢。這僕人是趙璧的家人,自然認得其中一人,叫道:“咦,邱公子,你怎麼在這裡?”

這兩人正是邱亭軒和馬明媚。邱亭軒道:“你回去吧,控制水流的事我來替你做!”說著他將水閘放開一半,池水咕咕流入水溝當中!

李世民笑道:“誰來擊鼓?。

李恪正要站起,他想出這個風頭,讓士子們感激一下自己。誰知。他還沒說話,就聽一人道:“皇上,臣願擊鼓!”說話之人,竟是駙馬房遺愛!

房遺愛一站起來,卻把那邊的房玄齡給弄愣了,心想:“俊兒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要出起風頭來了?”

褚遂良在旁看著,也感驚訝。小聲道:“房兄,我聽我夫人說過”是我夫人聽你的夫人說過。你家駙馬向來”向來”

在老友面前;也沒啥不好意思的。房玄齡冒了句粗口,氣道:“他向來是一棒子打不出個屁來!”

褚遂良呃了一奐,笑道:“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吧,可他今天怎麼啦,怎麼要搶著出風頭?”

房玄齡搖頭嘆道:“誰知道他今天這是怎麼啦!”忍耐不住,向高陽公主看了一眼,見高陽公主也是一臉的驚訝,顯而易見地,不是她攛掇的!

誰來擊鼓,無可無不可,李世民哪有心情管房遺愛心裡那點兒小算盤。他的駙馬多了去了,房遺愛從來都是最不出色的那個!

李世民點頭道:“好啊,那便由你擊鼓!”

房遺愛走到小鼓旁坐下,自有人送上手帕,想要為他矇住眼睛,房遺愛卻不用別人幫忙,自己拿過手帕,圍在眼前,手帕在腦後打了個結!他矇眼時,留了個縫兒,能夠看到外面。

駙馬爺當眾要賴皮,誰能想得到,士子們見他把眼睛蒙上了,一個,個的都端坐在座位上,人人心中砰砰,既想花船不要停在自己的跟前,以免作詩沒作好,引人嘲笑,卻又盼著花船停留在自己的跟前,這樣好能出個風頭,引起皇帝和大臣們的注意。人人心情複雜,不足一而論!

秋仁傑卻滿不在乎,他是肚子裡有料的人,才不在乎作詩呢,反而一臉輕鬆地道:“大哥,那酒可是提前備好的,就是你新釀出來的烈酒。可沒外人喝過,誰要是作詩作不上來,喝上一杯,估計得一頭栽進水溝裡面去,來個以頭戧地爾!”

王平安笑道:“是以頭戧溝爾才對”。

李世民拍了拍手,示意可以開始了。房遺愛當即開始擊鼓,鼓聲咚咚。小小花船順水流動,向士子們端坐的花機漂了過去!

花船雖做的卻是極為精緻,上面不僅有鮮花,還有一個小人,做成船伕模樣,船伕手中的小槳平伸。當做指標,當鼓聲停止時,小槳指到誰,那就是誰了,就要站起來做詩一,以祝大家的雅興!

咚咚,咚咚咚小鼓不停地敲著。花船順水流動,漂過了大臣們的花棚,漂過了使者們的花棚,不多時來到了士子們的花棚!

士子們個個心頭咚咚,隨著鼓聲,不停地狂跳,有心理素質不好的。緊張得都快要暈到了!

忽然,當花船漂到王平安的座前時,鼓聲停住了,花船上船伕手中的小漿,正正好好,指著王平安!

王平安一伸舌頭,心想:“這個寸勁兒趕的,怎麼竟然到我這裡時鼓聲停了,我剛退場,這便就又要上場了”。

他站起身來,出了花棚,頗有些尷尬地道:“最近喜歡盪舟曲江池。次數太多,結果弄得船伕都認的我了,一見我面,便拿船槳指我!”

聽他打趣,場中人無不笑了起來。士子們齊齊地松了口氣,還好。沒輪到自己,可卻又有些失望,王平安這小子運氣未免太好了些,一個大上午的,竟然連出了好幾個風頭!

不少士子心中開始默唸起來:“作不出來詩,作不出來詩”

李世民見又是王平安,心中好笑,真巧了,又是他出場。他道:“不如還是命題吧,出個什麼題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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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王平安心裡一哆嗦。還要命題啊,我最怕命題了,隨便做做不行嗎?

可房遺愛卻拉下了手帕,道:“皇上,臣到有一題,很是應景!”

李世民一皺眉頭,心裡也開始納悶起來,這孩子平常不這樣啊,今天怎麼話這麼多?可駙馬張嘴了,駙馬的爹又在下面看著呢,總不能駁了這個面子。他點頭道:“你且說來聽聽,是個什麼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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