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也老了安叉開始給後面的百姓看病,而排隊鉚屯好月則還對剛才的事,又說又笑,尤其是對以紅豆治療相思病的方法,更是大加評論,紛紛深入探討,為什麼是紅豆,而不是綠豆的問題。

這時候的韓也半點也不敢耽誤時間,出了靈感寺,跳上馬背,一路狂趕,奔回了馬府,問過門房,才知馬千里已經去了衙門。他在門口猶豫了一平,感覺如果把這件事先告訴馬夫人,恐怕什麼問題也解決不了。於是,他再次上馬,趕往禮部衙門。

過不多時,韓也便奔到了禮部,可又一打聽,得知自家老爺,並不在禮部,早上點卯之後,便隨大隊去了承天門。這次各部均有官員升遷,今天要去朝見皇帝,感謝天恩,馬千里自然也在其中,所以沒有在禮部。

韓也急得滿頭是汗,真是不巧得很了,那承天門豈是普通人能去的地方,那是皇宮的正門啊!可老爺特地囑咐的事,他一個當僕人的,又必需得做!

要去承天門,他沒有膽量在承天街上跑馬,只好下馬步行,向承天門趕去。走了好半天,這才來到承天門。

承天門是皇宮的正門,大臣們上朝前的等候之地。今天承天門前等待接見的人非常多,足足有二百來人,有文有武,有老有少。

韓也硬著頭皮,湊近了門前的小廣場,他倒也懂規矩,沒有直接跑過去找人,而是先找了一個當值站崗的士兵,陪著笑臉問道:“這位兄弟,在下是禮部郎中馬千里的家人,有急事想找他一下,你能幫我叫叫他嗎?”

這士兵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卻搖了搖頭,他正在當值站崗,哪可能擅離職守,過去替韓也叫人。

韓也又問:“那我可以過去和我家老爺說句話嗎?”

士兵仍是沒有答話,一名軍官走了過來,問道:“怎麼回事,你是誰,在這裡羅嗦什麼,你不知此處為禁地嗎?”

弗也忙把剛才和士兵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這軍官哦了聲,道:“原來你是馬大人的家人,既然是家裡有急事,那我帶你去見他,他這次官升的不可是站在第一排呢!”

軍官笑嘻嘻地衝韓也一揮手,韓也連忙跟上。軍官一邊帶他往宮門前走,一邊低聲道:“要是換了別人,我肯定不會帶他來的,這可是犯忌諱的事兒,你也不想想,是宮裡的事兒重要,還是家裡的事兒重要?”

韓也陪著小心道:“當然是宮裡的事兒重要,世上的事兒再大也大不過天去!”

軍官笑道:“對,這話你說得對。皇上就是天,他老人家的事自然是最重要的。我今天網開一面,你可要記得感謝我啊!”

韓也忙伸手入懷,想掏出錢來。可這軍官卻一拍他的手,示意不可,壓低聲音道:“不瞞老兄說,我兒子明年也要參加科考,可我和你家老爺卻沒什麼交情,等會兒你給介紹介紹,讓我和你家老爺交個朋友,你看如何?”

弗也頓時心中一喜,怪不得這軍官如此好說話,原來是想巴結我家老爺,看來當官當得大就是好啊。手裡有了權力,上趕子巴結的人多到數不清,都巴結到皇宮門口來了!

他忙也壓低聲音,道:“當然好了,我家老爺向來喜歡和將軍這樣的英雄人物,交朋友了!”

軍官笑了笑,將韓也帶到官員們佇列的最前排,馬千里的跟前。

馬千里忽見韓也來了,心中一喜,這麼快就探明訊息回來了。估計著皇上召見,還要等好長一段時間,倒也不用著急。待韓也過來,他忙問道:“怎麼樣了,他是什麼表情?”

本來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可韓也卻偏偏答不出,只好苦著臉道:“太詳細的情況小的回家再和老爺說,不過小姐的病卻有方法治了。”說著,他取出懷中的那張紙,交給馬千里。

一見韓也從口袋裡掏出張紙來,軍官的興趣頓時就來了,伸長脖子,也湊過來觀看。旁邊的官員們也是大感好奇,紛紛也都湊了過來,反正大家在門口等著,左右無事,馬郎中家有了事兒,大家都是新升的官,以後互相扶持的地方會很多。正好藉著個機會相互關心一下。

一個官員念道:“紅豆生南國,春來幾枝”嗯,這是寫相思的詩,怎麼馬大人看上誰了,可否說來聽聽?”

聽同僚打趣,馬千里一邊看詩,一邊道:“這不是詩,是個藥方,治”,治那個,還真不好回答。

軍官笑道:“不會治是相思病的吧?”

忽聽後面有人說話:“相思病也能治嗎,竟還有藥方可開?”說話的聲音挺特殊,很有點公鴨嗓。

官員們立時都抬起頭來,見人群外面站著一人,竟是內廷大總管史忠再!官員連忙一起行禮,都道:“參見大總管!”

史忠臣雖是宦官,卻是有品級的,級比在場紋此新獲升詩的官員都高。亞官員們行禮”電爾口公笑擺手,道:“罷了,今兒是各位大人大喜的日子,無需多禮。”

他走出來傳旨的,皇帝李世民正在宮裡與長孫無忌和房玄齡議事,怕是一時半會兒的議不完,所以李世民打他出來,讓官員們先不要等了,各回各的衙門,以免耽誤了公事。

史忠臣一出來,就見一小堆官員聚在一起,也不知在幹些什麼,便過來察看,聽到說相思病,這才隨口一問。

軍官知道這些日子史忠臣總往禮部跑,還特別喜歡看詩,現在得了機會,豈有不趕緊拍馬屁的道理。

他巴巴結結地對史忠臣道:“大總管,馬郎中得了一好詩大家正在品評,可他卻說是治相思病藥方,我們正在奇怪呢,偏巧您來了,要不您也來看看,這倒底是詩,還是藥方?”

史忠臣笑道:“有詩嗎,快快拿來給咱家看看,咱家最喜歡看詩了!”

馬千里無奈,只好雙手捧著詩稿,交給了史忠臣。史忠臣只用眼睛掃了一眼詩稿,頓時就愣住了,詩寫的什麼,他還沒看,可這詩的筆跡,他卻是再熟悉不過了,就因為這個筆跡,這些日子都把他折騰蒙了!

前些日子,皇帝讓他去找那個在酒樓上提詩的人,為了不使訊息走漏,史忠臣趕緊先去把那詩塗了,然後又去禮部查詢,忙乎了好一通,卻始終也沒找到那個寫詩的人,完全核對不上筆跡。為了這事兒,他還特地跑到曲江池去找人,結果還被花粉給弄過敏了!

找人的事兒,他始終也沒有辦好,所幸皇帝最近這些日子,被突厥內亂的事,搞得焦頭爛額,沒功夫追問寫詩這種小事。可他沒辦好,就是沒有辦好,心裡還懸著呢,深怕皇帝哪天心血來潮,詢問此事!

今天他一接過詩稿,這心砰砰砰地就狂跳了起來,核對上了,就是這個筆跡啊,絕對沒錯!

史忠臣急道:“這詩是誰寫的,在哪裡得到的?馬大人,這詩不會是你寫的吧?咱家看你的相貌”再著急,不該說的話,他也沒說出來,下半截是:你的相貌也並不猥瑣啊,全沒有半點獐頭鼠目的感覺!

馬千里心想:“怎麼會是我寫的,我看他是糊塗了,如果我寫的,又何談得到二字!”他忙道:“回大總管的話,這詩並非是下官所做,而是,,而是一位進京趕考的士子寫的!”他心裡還存著一絲僥倖,想把這事兒瞞一瞞,畢竟涉及到女兒的**了。

史忠臣卻眼睛一亮,趕考的士子,那看來找對了,極有可能就是那人!他追問道:“這詩究竟是誰寫的,馬大人快快說給咱家聽!”

這下子可瞞不住了,再丟人也得說出來了!馬千里硬著頭皮,道:“是徐州王平安所寫,他現在借宿在靈感寺中。”

史忠臣一愣,喃喃地道:“王平安,可是太子召進京裡來的那個王平安?”這個王平安他知道啊,不就是寫黃狗和白狗的那個人嘛,還把皇上逗笑了的!

馬千里頭皮更硬了,只好道:“這個”下官並未去親自查證,倒是不能確定,是否有重名之人!”

史忠臣大聲道:“寫詩的這個王平安,可懂醫術?啊,你說這詩是藥方,莫非真是藥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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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千里見再也躲不過,只好道:“是,這個王平安醫術極高,曾鬥敗了太醫署,被人稱為醫術長安第一!”

史忠臣面露笑容,那就是這個人了,王平安醫術了得,正是憑著這個本事,才被太子殿下召進長安的!

他看著手中的詩稿,有心趕緊回宮去報知皇帝,卻又怕弄出錯,穩妥起見,他道:“這個到底是詩還是藥方,咱家念出來給大家聽聽,你們也來品評品評!”

宮門口的官員足足有二百來人,而且個個都是新貴,自然都是有學問的,聽忠臣說話,忙圍了過來。

史忠臣清清嗓子,念道:“紅豆生南國,春來幾枝”

只念了兩句,官員們有的便道:“是詩,這怎麼可能是藥方!”

“願君多采做,此物最相思。”史忠臣將詩念完,問道:“大家說說,這詩寫的怎麼樣?”他一唸完,就明白這肯定不是藥方,而是一好詩。

官員們哪有不識貨的,一名官員笑道:“相思之情,人所共有。此詩妙在託紅豆,寄相思,象徵比擬,這是寫詩的最好手法,而此詩更是上佳之作,足可傳世啊!”

其他官員也都點頭,一致誇讚此詩美妙,絕對的好詩,悄於後世,那是沒有半點問題的!

史忠臣哈哈一笑,手指一彈詩稿,心想:“終於讓我找著了,王平安,這回我看你還往哪兒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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