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女最終還是忍著沒有將內心湧出的瘋狂念頭說出來,而是略顯擔憂地問道:“你這步棋已經讓局勢變得明朗化了,但是形式依然不容樂觀,你打算怎麼做?”

“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陪他們將這個遊戲繼續下去。”陳帆輕描淡寫地說道,並沒有說出具體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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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陳帆的話,龍女選擇了沉默。

“龍女。”見龍女沉默,陳帆似乎能夠猜到龍女的心思一般,想了想,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對我說,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之前的時候,我和徐大哥在喝酒的時候把話都說得很清楚了。”

龍女心中一咯噔

“放心吧,龍牙縱然死了,也不會將槍口對準曾經的兄弟。”陳帆仰望星空,緩緩說道。

龍女臉色一變:“我也不會”

聽龍女這麼一說,陳帆笑了,笑得很複雜,他不禁想起當年他信誓旦旦地給劉猛許下的承諾。

一樣是師傅和徒弟。

似乎,這是一個輪迴。

“原諒我,師傅,因為夢想,因為信仰,因為曾經我許下的誓言,我會一直追趕你的身影,為了自己的夢想繼續走下去。”龍女忽然語氣複雜道:“我不能退出龍牙,像以前那樣跟在你的身後。但是……在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我義不容辭”

“傻丫頭,好端端地說這些做什麼?”陳帆笑著說了一句,心中卻是明白,這次的事情結束後,恐怕今後龍女要給自己提供各方面的資訊將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了,為此,他又補充,道:“今後無需在把精力浪費在我的身上了,我會透過其他渠道去獲得資訊。”

“師傅……”龍女滿臉焦急。

“好了,就這麼定了,你回去吧,估計徐大哥還在等你。”陳帆揮了揮手,道:“我也要去做一些事情。”

話音落下,陳帆不再等龍女說話,轉身便走。

他很清楚,以龍女對他的那份情誼,是斷然不會答應的

但是……陳帆很清楚,從今往後,自己將生活在灰色地帶,打法律的擦邊球,若是繼續和龍女聯絡的話,對龍女而言並非一件好事情。

目送著陳帆離開,龍女雙拳不禁握在了一起,似乎心中已做出了決定。

……

與此同時,黃志文乘坐在自己那輛掛有市委牌照的奧迪a6的後座上,渾身軟綿無力,目光黯淡,乍一看上去就像是個死人一般。

透過反光鏡,望著黃志文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司機心中很清楚,黃志文一直隱忍,好不容易等到“最佳”時機,對陳帆露出森冷的狼牙,試圖將陳帆抹殺,卻沒有想到,最後關頭失敗。

這對黃志文而言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同樣,今後如何面對應付陳帆的報復,也是黃志文頭疼的問題。

一想到陳帆那恐怖的武力值和膽大包天的做法,黃志文就覺得頭皮發麻。

回到住處後,黃志文抽了幾支煙,喝了幾兩白酒,神色漸漸恢復正常後,撥通了燕青帝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似乎電話那頭的燕青帝已經等候這個電話多時了:“黃志文,你這個電話似乎遲了點。”

“抱歉,燕少,我……”黃志文眼角肌肉一陣跳動,試圖解釋。

然而,不等他做出解釋,燕青帝便打斷了他的話:“不用解釋了,我知道,你原本以為陳帆必死,所以才敢露出獠牙,如今陳帆沒死,你在擔心他會報復你。”

“燕少……”黃志文懇忑不安。

“你不用奢求我能救你,我實話告訴你,如果他對你實施極端舉動,沒有人能夠救你”燕青帝似乎能夠猜到黃志文的心思。

黃志文渾身一顫

“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燕青帝輕輕一笑,道:“透過這件事情,我可以斷定,他並非衝動才去殺薛強的,所以,他不會對你動用極端手段。”

嗯?

聽燕青帝這麼一說,黃志文心中一動。

“因為,你還不夠資格”燕青帝道出原因。

你還不夠資格

這是黃志文今晚第二次聽到同樣的話。

第一次從徐處長口中說出,他感到很惱火,但是這一次,他卻沒有絲毫的怒火和憋屈,相反,還有些興奮:“聽燕少一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

“你也不用這般虛偽,你為人如何,你比我更清楚。”電話那頭,燕青帝輕輕扭了一下脖子:“你不夠資格讓陳帆動用終極手段,同樣,失去陳家光環的陳帆,已經沒有資格值得我們花費巨大精力去對付他了。至於你兒子的仇,你也報了一次了,算是瞭解了個心願。今後,不要在糾結這件事情了,多花些心思往上爬。”

說到這裡,燕青帝的聲音冷了下來:“我讓你可以像個人一樣走進燕家大院,是因為我把你當成牽制陳飛的一顆重要棋子,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燕少放心,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黃志文小心翼翼地答道,他心中很清楚,他之所以能夠加上濃重的燕家標籤,是因為燕家想透過他在東海監視和牽制陳飛的一舉一動,阻止陳飛前進的步伐。

這一次,燕青帝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

對於黃志文而言,他在最後時刻,露出森冷的獠牙,一擊沒有斃命。

陳飛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處心積慮布的局,被陳帆最後打破,這種打擊同樣也不好受。

和燕青帝一樣,陳飛同樣也第一時間得知陳帆逃生的訊息。

得知這個訊息後,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打電話給陳永瑞,而是大發雷霆了接近半個小時,才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後,他猶豫了接近一分鐘,最終還是撥通了陳永瑞的電話。

“爸,真沒有想到,陳帆那個混賬東西居然在最後時刻拿出了共和國勳章。”電話接通後,陳飛像一個怨婦一樣抱怨,道:“我就不明白了,他有什麼資格獲得這種榮譽?”

“小飛,現在的局勢要比我預想中的要糟糕的多。你老太爺前腳剛走,燕家就藉著三月份會議的人事調動,大做文章,讓我們承受了不小的損失。”電話那頭的陳永瑞,語氣略顯疲憊:“陳帆的事情,你先暫且放下,他殺死了薛狐的兒子,以薛狐的性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陳飛心中一動,深知陳永瑞說得是事實

薛強是薛狐唯一的兒子,被當成接班人來培養,如今被陳帆斬殺,薛狐絕對是陳帆不死不休的

“嘿如果那個白痴繼續像這次這樣無法無天的話,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審判”陳飛似乎沒有察覺到陳永瑞並不想談陳帆的事情,繼續說道:“失去陳家的保護傘和共和國勳章的保命符,他會處處受限制,根本不是薛狐的對手。”

“嗯。”陳永瑞根本沒有去深想陳帆的事情,聽陳飛這麼一說,隨意地嗯了一聲,又叮囑,道:“你現在需要做的是,將所有精力花在撈政績和經營勢力上。另外,你還要小心防範黃志文。”

“黃志文?據說他已經是燕家的人了,莫非燕家試圖拿他來牽制我?”陳飛也不傻,瞬間明白了陳永瑞的意思。

陳永瑞語氣凝重,道:“小飛,你有所不知,你老太爺死後,從高層到下層洗牌已經基本結束,可是燕家還不甘心,居然將矛頭指到了我的頭上”

“什麼?燕家居然要對您下手?”陳飛一驚:“爸,莫非燕家在您升職這件事情中作梗?”

“嗯。”陳永瑞沒有隱瞞:“燕家內部雖然沒有派人和我競爭,但是卻支援我的競爭對手,試圖送順水人情的同時打擊我們陳家,形勢不容樂觀。”

說到這裡,陳永瑞嘴巴有些泛苦,原本他認為陳老太爺就算去世,陳家的根基不會出現本質的動搖,他的升遷也是十拿九穩,可以擠進權力金字塔頂端,而如今看來,掛xxx委員和升為副xx裡已是水中月、鏡中花,能夠競爭個國務委員。

聽到陳永瑞這麼一說,陳飛心中也是一咯噔。

一直以來,對於陳老太爺的死,他都是樂觀大於悲痛,卻沒有想到,最終殃及池魚,殃及到了他父親身上。

“爸,那現在怎麼辦?”陳飛擔憂地問道。

“我的事情就不用你瞎操心了,你做好你自己。”陳永瑞告誡,道:“小飛,我想提醒你一句,自從陳帆出現後,你整個人遠不如曾經那般冷靜睿智,這一點,一定要改,切記”

說罷,陳永瑞不等陳飛回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聽著聽筒裡傳出的“嘟嘟”聲,陳飛的臉色有些難看。

陳永瑞最後一句話就像是一根針一把,扎進了他的心窩,戳到了他的痛楚——他和陳帆每一次見面,都忍不住想發火,所謂的城府和風度總會統統丟到一邊。

這一切,只是因為陳帆是第一個敲碎他頭頂光環的人

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陳飛調整了一下情緒,然後結束通話電話,又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很快接通,聽筒裡傳出了一個動聽的聲音:“陳少今晚好雅興,居然想起給小女子打電話了。”

“三個小時後,我要你出現在我的面前。”陳飛用一種毋庸置疑的口吻說道。

“很抱歉,陳少,我趕不過去。”電話那頭,香女語氣詭異地拒絕。

或許沒有想到香女會如此乾脆得拒絕,陳飛先是一怔,隨後惱火道:“怎麼?納蘭香香,莫非連我也不夠資格採香?”

“那倒不是。”電話那頭,納蘭香香的語氣中充滿了恨意:“以前,我以身子為代價找一座靠山,是為了要對付一個人。只是……如今,我已經不需要了”

說罷,納蘭香香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徑直走到落地窗旁,禍國殃民的臉龐上流露出了悲傷的表情,她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輕說道:“姐姐,他就快下去給你陪葬了,嗯,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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