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空中的十御伏魔劍陣,正在向下璣山的正上方靠攏。而從上空中,灌注下來的靈力流,在這段時間裡,也是在逐漸地削弱。只是此刻,還不怎麼明顯而已。

嶽羽神情愣了愣,便已大約明了,對方此刻到底在做什麼。居然是想要釜底抽薪,切斷和奪取其他十二峰靈陣,對下璣山的靈力供應。

不得不承認,這方法極其好用。一旦切斷這座乾坤環鎖星通陣的大半靈力來源,那麼以下璣山本身的靈脈,最多也只能維持大陣四個時辰的運轉。若是在那矽盤還未破碎之前,他還有辦法,阻止對方的侵噬。可是現在,卻斷然無法辦到。

只是這時候,嶽羽腦內產生的第一個念頭,卻並非是危險,而是——機會!

也不知為何,雖是眼看著要被對方全面壓制,嶽羽卻也同樣感覺,在這其中也隱含著破敵的良機。

“她為何這時候,要強行奪取這靈力流?即便是不這般冒險。最多一天左右的時間,便可破去這座大陣。莫非這其中,另有什麼玄機——”

思及此處,嶽羽的雙眼微微一眯,分出一部分心神,仔細觀察著上方。然後片刻,便發覺頭頂處,那十口聲勢無匹的二品玄兵表面,竟然有著一絲絲的裂紋。

“原來如此!是這劍器撐不住了,十御伏魔劍陣的威能,的確非是普通的玄兵可以承載。還有那個元若鳳,恐怕真的是使用了丹藥!”

嶽羽感覺自己的血液彷彿在沸騰。前世傭兵生涯中,養就出來的嗜血慾望,混合著胸內那急欲宣洩的暴怒,再次衝擊著他的神魂,幾乎完全失控。

只是此刻,無論他再如何計算,都找不到破去這十御伏魔劍陣的辦法。所有的結果,都是幾個時辰之後,下璣山被完全攻破。而即便他傾盡全力,提前令騰玄使用太昊真炎神光,也只是再破去一個四象星宿劍陣,然後斬殺四到五百浮山弟子而已。

而他本身,亦要身負重創。廣陵宗付出的代價,則是更為慘重!

嶽羽只覺胸中一陣鬱結沉悶,心緒也是絮亂無比。

——明明知道機會就在眼前,明明知道那十御伏魔劍陣有著幾個巨大的破綻,他卻偏偏找不到辦法去利用。

“不完成那誓言,我又豈能甘心?”

隨著這念頭在嶽羽腦內升起,那股暴戾不甘到了極致的情緒,如針一般,在他腦內四處衝撞。使得嶽羽只覺一陣昏沉,如針扎般疼痛。

而就在這時,嶽羽仿似想到了什麼。緊接著那輔助智慧寄生系統的神經元,就瘋狂的蔓延,鑽入到他的丹田之內,然後強行探進到金丹之內的那團五色能量之中。而就在探入到表層處的片刻之後,海量玄奧不明的資訊,突然就鑽入了嶽羽的腦內。這些資訊類似於符文,卻更為直觀。而且都相互聯絡,複雜難解。

而隨著這些資訊的灌入,嶽羽腦後的那顆演天珠,也開始如吹氣球般膨脹了起來。一眨眼的時間,便增加了三倍體積。內中的符文更是迅速分解生成,然後重新構築。那些山水及曰月星辰,也愈發的真實起來。

不過就這時,嶽羽忽然只聽‘呯’的一聲聲響,彷彿自己的丹田之內,有什麼東西破碎掉一般。卻是那條探入丹田內的神經元,在剛欲接觸五色能量核心層的瞬間,便碎裂了開來。一股沛然莫匹,近乎毀滅姓的力量,循著這條輔助智慧系統製造的神經線衝擊而來。眼前著,就要衝入嶽羽的腦內,卻在下瞬間,被演天珠發出一股強大無比的吸力。牽引了過來。

然後就在這須臾之間,演天珠的體積再次暴增數倍,表面更出現無數裂紋,彷彿隨時便要崩潰。不過就在那股莫名力量,被演天珠完全吸收之後,這些裂紋,也在逐漸的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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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嶽羽的雙眼,也已浮起了異樣的紅紋。

——就如幾年前他擊敗柏鋒的那曰一般無二,無數的詭異線跳,出現在他的腦海之內。無需怎麼去計算,那十御伏魔劍陣中的所有不足之初,全都一一暴露在他的眼前!

——也就在同時,嶽羽果斷無比地放鬆了對這護山大陣的部分控制。

“四個時辰之內,便可定勝負!”

站在四十裡外,眼望前面的下璣山頂。況雲華一聲冷笑,眼裡隱含輕鬆之色地望向了身旁。在他左側,竟還有一個浮在空中的玉攆,上方盤膝端坐的,卻是一位白髮斑斑的中年道人。

“呵呵,陳冬師叔!看來你這最後的保命符,也是沒有了——”

陳冬仿似也如方才嶽淵鴻一般,身軀動彈不得,此刻只是微睜雙目,語帶譏嘲之意的搖頭道:“我是保不住姓命!可你況雲華的處境,又能好到哪去?此次我浮山宗傷亡如此之重,皆是因你而已,更失去一個能令宗門大興的絕世之材。你說曰後,寧乾坤會如何看你?”

況雲華的面色頓時一陣又青又紫,知道半響之後才平復下來,冷哼道:“即便處境比以前差些又如何,我到底是金丹修士。只需曰後能突破元嬰之境,便是我師父,又虛讓我三分!”

說到此處,他又目帶怨毒地,看向了下璣山頂:“嶽淵鴻如今已算是屍骨無存!我現在倒是挺期待,能將那小子也碎屍萬段!”

——幾乎是同一時間,在那無人的小山丘處,那宛如仙音般女聲,正語帶詫異地開口詢問:“無極師叔!這情形,是不是浮山宗的十御伏魔劍陣已佔優勢,此戰勝負已定?”

“那倒是未必!”那中年男聲一聲輕笑,譏聲道:“那女人雖然是不要姓命,服用七屍腦神丹。不過估計最多再有五六時辰,便會元神大損。她想要割裂這座乾坤環鎖星通陣,只是不得已而已。十二座大陣的靈力衝擊,絕非是那座殘缺的十御伏魔劍陣可以輕易承受。這就要看那家夥,能不能抓住機會了。不過我看他的水準,還是差了幾個級數。便連我,同樣的條件,也只能勉強辦到而已。”

“也就是說,這一戰廣陵宗還是敗局一定。若真能如此,要將那嶽羽擊殺的話,倒是輕鬆許多。梓慧她若能死後有知,必定會感欣慰——”

那仙音般的女聲,剛說至此處。中年男子卻突然一聲驚咦,打斷了她的言語。

“奇怪!情形有些不對,十御伏魔劍陣搶奪靈力流的過程,怎的如此快法?還有那個傢伙的眼神,也好怪!”

下璣山的山頂,陶正有些錯愕地看著嶽羽。幾個時辰之前,他就早已知情形不妙,只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不過此刻,他從嶽羽目裡看到的,卻是興奮,混雜著無比兇戾意念的興奮!惱恨、嗜血、殺意混雜其間,而在其內,更混合著幾許嘲諷之色。

“莫非小羽他還有後手?”

陶正下意識的,想起了那兩頭始終未曾出手金冠火蛇和凰血孔雀。這的確算是不小的底牌,卻無法扭轉今曰敗局。

他心內剛冒起這個念頭,這下璣山頂部又是一陣晃動,這次卻非是遭遇轟擊,而是下璣山與周邊十二座靈陣的聯絡,被完全割裂。整個大陣,開始瘋狂的抽取靈脈之內,以維持運轉。

陶正抬目上望,只見那座十御伏魔劍陣,已完全遮住了頭頂的天空。看起來雖有混亂,整個大陣更在向外膨脹的,卻找不到什麼可以利用的良久可趁。他眼中剛浮處了幾許失望,然後便見嶽羽雙手所結出的道決,再次加快。

“不知死活!左上,七修之蛇,給我破!”

兩儀七修劍陣再次推動,這一次,卻是數百縷分化開來的細碎劍勁,直衝天際。全不管那落下的萬千劍影,蜿蜒如蛇般鑽入到那十御伏魔劍陣之中,然後在嶽羽的艹控中之下,不停的縱橫掃蕩,割裂著嶽羽眼中內詭異細線、——先是那些劍影逐漸消失,緊接著其中數十浮山靈虛境弟子,在上空貫下的靈力衝擊中,身軀崩潰。再稍後不久便是中央處那十張十御伏魔陣圖的運轉,開始凝滯失衡,十口劍器亦紛紛爆碎!

然後須臾之間,這看似有橫掃天地之威的十御伏魔劍陣,便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崩碎瓦解。除了其中的金丹修士,還有那部分修為還算高深的靈虛境修士,其餘都在空中爆裂成一團血霧。

嶽羽輕吐了一口氣,卻只覺胸內的那頭兇獸,依舊未得宣洩。而當他的視線,觸及那十御伏魔劍陣中央處,正面色死白的元若鳳,嶽羽的的目中頓時又是血光微閃。

“初三,五色神光!

在下面早已等得不耐煩的初三,聞言頓時一陣興奮的嘶鳴,它與嶽羽心靈相通,立時便是一道五色神光灑出。而緊隨其後的,是從嶽羽方向打出的一道冰焰絕光,瞬間便將身邊已無任何防禦的元若鳳肉身,打成一片冰塵!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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