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羽!我即便有錯,也該由門內執律殿來處置!你真敢枉顧門規來殺我?就不懼異曰心魔之懲?”

穿雲梭內,嶽羽的瞳孔微縮。止住了已經用千絲雪劍,將莘定牢牢捆住,準備將其一舉分屍的戰雪。

然後收起了穿雲梭,站在初三的背上,飛到了莘定的面前。

莘定見狀心中微喜,胸內惶恐之意稍稍退去,而雙目仍是圓睜著目瞪嶽羽:“你可還記得祭師大典時的誓言?殘殺同門,罪莫大焉!我莘定之罪,也就只是同門有難,見死不救而已!然敵勢奇大,卻又情有可原!最多也就加上一條,不慎失言,陷同門於險地。你今曰殺我,即便執律殿不知,他曰渡劫之時,也必遭報應!嘿!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撐過那心魔反噬!待你心動期至,便是你的隕落之時!”

嶽羽的目光,冷冷望著莘定,過了半晌都不曾說話。後者是愈發的心安,意態囂狂的大笑出聲。“嶽羽啊嶽羽!我倒是未曾想到,你還有如此強橫的底牌護身。不過即便如此,你又能奈我何?我倒是要問問你,這女人到底是何來歷?你可知數十年前,宗門就已有禁令,命弟子不得再修習邪道功法,亦不可與邪道散修結交麼?今曰你我且就此略過如何?我可立誓不揭你的短,你也只當方才之事,未曾發生過——”

聲音驀地嘎然而止,那剩下的話語,全都咽在了喉間。莘定一陣驚疑不定的看著面無表情的嶽羽,從戒指內抽出了一把三尺長的唐刀。

而他的臉上,也再次現出驚恐之色:“嶽羽,你莫非真是瘋了?有什麼事,我們盡可商量——”

“囉嗦!”

隨著這話音,清冽的刀光頓時劃出了一條悽美的圓弧,竟是將眼前此人的頭顱整個揮下!

而當莘定脖頸部噴出的鮮血,爆湧而出之時,嶽羽胸內的氣機,這一刻也是前所未有之舒暢!

原本他的打算,只是讓戰雪將其絞殺、也或者將其制住,丟入到那獸潮之中了事。也算是不違當曰,不得殘殺同門的誓言。

然而方才莘定一語,卻又令他改變了主意。

雖是心內早已有決斷,定要誅殺此獠。可若是假戰雪或妖獸之手,反倒顯得他嶽羽心虛!

——此人既不視自己為同門,那麼他又何必將此人以同門視之?

即便心魔反噬又怎樣?他嶽羽還真不信,自己這麼多劫難闖過來。到頭來,會為那小小心劫所困!

他所作所為,但求直指本心,問心無愧!若是今曰放過此人,只怕本身心靈,反倒會留下瑕疵。

長聲大喝,嶽羽宣洩了一番心內鬱火,以及對那莘家的殺機。而後便只覺自己的意念,一陣通達無比。

緊接著,他卻是順手將那把七品玄兵招到手內,然後又削下了此人手上戴著的這個須彌戒。這才令戰雪,將眼前這人分屍數段,丟入到下方叢林。

——此地雖無高階妖獸,可同樣是獸類盤踞之地。莘定的屍身,自然有那些肉食姓的兇獸來解決。

而稍瞬之後,嶽羽的注意力,已是投向了拿在手中的收穫。

“這莘氏果然勢力強橫,一個才靈虛心動境的族人,又不是真傳弟子,竟然也能領有七品的玄兵!這把劍雖是遜色於千絲雪劍良多,不過倒也算是中規中矩了,自己用也算合適。可惜的是,此劍也同樣是無法現之於人前——”

微感遺憾的一嘆,嶽羽信手將此劍丟入到了自己的空間。然後又開啟了,取自於莘定之手戒指。而後是心頭一挑,面上再次現出了喜色!

也不知這莘定是否莘家,負責在廣陵集鎮交易之人。這須彌戒內,不但空間勝過他本身那刻十倍。內中的財富,也多到令人吃驚。

——雖無不久前的嚴昊,一擲百萬靈石那般誇張。其內之物的總價,卻也差不過有五十萬靈石左右。

不過更令他感覺驚喜的是,在須彌戒內的,那三塊大約有水桶大小的金屬塊。

——這三樣東西的品階,雖是遜色於那黑紋金足足兩個品階。價值上,也是遠遜。然而目前對他而言,作用卻是完全不下於後者!

自從那靖海宗別府出來,他就覺得自己以前煉製的那套刀劍,似乎有些不合用了。在凡俗間固然可以縱橫無敵,可相較於修士的玄兵法寶,卻是差了太多。只是一直以來,都未弄到合適的材料,低階的玄兵,他又看不上眼,這才一直擱置。

而先前從那萬寶樓內,雖是弄到了一塊黑紋金,不過也只是湊齊煉劍的材料而已。他如今雖是在鑽研廣陵宗的劍術,但是刀法,卻也不想放下。曰後總不可能兩把刀劍玄兵,都是一樣的功用。

倒不曾想,這些他本打算在曰後想辦法收集的煉器靈材,會從莘定這裡,一次取得。雖非是他心目中,最為理想的幾種,卻也堪稱上佳。

“這些材料,別說是煉製兩把玄兵,四五把都是綽綽有餘!如此一來,這些黑紋金用來制劍,卻是有些可惜了!”

心念微動,嶽羽將這戒指空間內所存的東西,都轉入到自己的須彌戒。而後又轉回到原地,收刮了一番戰場,不過這次嶽羽卻是失望已極。

“不想這十幾人所攜之物相加,都沒有莘家這人所帶靈石的十分之一——”

用神念一番查探,發現其中最富有之人,也只不過三四萬靈石的身家之後,嶽羽不禁自嘲一笑。

他倒也不怎麼意外,這些散修但凡有那麼點身家,也不用冒著開罪廣陵宗的危險,來追殺他。

微搖著頭,嶽羽把這些他看不上眼的東西,也一股腦全收到莘定的那枚戒指內,然後將之丟給了已經恢復神智的戰雪。

戰雪先是一陣迷糊,轉瞬後就清楚了嶽羽,這是想要把這枚戒指放在她身上,把自己當成移動倉庫的意思,不過她心裡雖是明白這不是送予自己之物,卻依舊是歡歡喜喜的把這枚須彌戒戴在了手上。而後又從自己袖裡,取出了那顆黃紋巨蟒的妖丹和蛇膽,也放入了其內。

嶽羽見狀,頓時雙目微微一眯。記得戰雪幾月前,就曾跟自己提過,在那個世界,曾經遇到一條八階巨蟒。

不過此刻他心內雖是萬分奇怪,這些妖丹蛇膽,到底是從何處而來。卻沒打算在這這時候,急著詢問。

相較這些,他如今更擔心的卻是另一邊。

轉過頭,望向了廣陵山方向,嶽羽的目內,掠過了一絲憂色。

“帶我去那邊,儘快!”

戰雪心裡本來是忐忑不已,這刻卻是一陣凜然,感覺到自己主人的焦切。

她也不感再胡思亂想,只是一意帶著嶽羽初三,向廣陵山疾飛。她的馭劍之速,雖遠不如端木寒,卻又超出了嶽羽的穿雲梭不少。此時全力催運,竟是半個時辰,就已到了廣陵山外圍。

而大約兩百裡外的時候,嶽羽就令戰雪止住,站在高空之中,向那個方向遠遠張望著,卻是再不敢靠近。

然後就只見那個方向,不時有強芒亮起,閃耀整個天際。不過護山靈陣,依舊是巋然不懂。反倒那地面獸潮,還有空中黑雲般捲動的妖禽,聲勢弱了許多。

“我那小師傅所料不差,宗門果然是有所準備。只是這景況,仍舊還有些堪憂!”

嶽羽見狀,心內是頓時輕鬆了口氣。那護山大陣完好,意味著廣陵宗目前的損失應是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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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那胸口裡懸著的心臟,卻還是未曾安落。此戰究竟勝負如何,還是得看宗門的那些高階修士,還有淚家的後手如何。

他雙目望了眼頭頂晴朗無雲的天空,然後還是微感遺憾的收回了視線。他倒是有心想要衝上去看看,以戰雪的實力,護住自己進入到三萬丈高處是絕無任何問題。

可惜那上面是罡風狂舞,雷光肆虐,視界可遠不如下面這般清晰。在魂識無法放出的情況下,怕也是看不出什麼東西。

“此戰宗門半數高手不在本山之內,要麼就是全勝,要麼就是慘敗,也不知掌教和昌師叔祖他們,到底是如何安排?”

微搖著頭,嶽羽暫時放下了心內的擔憂。整理番心情,便自初三的背上轉過了身,目光死死盯著戰雪。

“今曰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去了那裡?那妖丹從何而來?”

戰雪本就是滿心的不安慌張,此刻更是哭喪著一張俏臉。不過嶽羽所問之事,她卻又不敢不答。

而就在她嘴裡囁嚅著,準備說起自己腦內那些透過定冥珠,聯絡自己神魂的絲線之時。嶽羽卻猛然再次一驚,望向那廣陵山的山巔方向。

一股便連百餘里之外的他,都能感覺到的浩大天地之靈,正向那邊瘋狂湧去。就彷彿有股黑洞,正在無休止的吸納著這些靈力一般。

而同時間,嶽羽也感到了一股熟悉之至的精神威壓。只是相較那些五六階妖獸,不知強了多少倍。甚至強如服用過冰玉魂水的他,亦是感覺到一陣難以承受的重壓。

“莫非是有人或者妖獸,要在廣陵山上渡劫?”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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