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原石內外圍的靈力卻是衰弱之極,嶽羽以五色神光打通壁障,不過瞬間,就已對裡面的構造了然於胸。在這塊原石中,除了寥寥幾塊靈石之外,竟是一塊通體都是暗黑色的不知名金屬。情形與方才他接觸過的那一塊,竟是大致彷彿、嶽羽開始時也是一陣失望,緊接著當他的真氣,再繼續向內探入,卻無論怎麼樣,都難以深入其內之時,卻又突然醒起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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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整個人,頓時都是一陣輕微的顫抖。幾乎是用盡了他全身力量,才沒將那激動之情,顯示與自己的面上。

居然是黑紋鐵,是三品靈物黑紋鐵!無論是外表還是那特姓,幾乎都於典籍中所述極其相似。

——色呈暗黑,外有風紋,靈力內斂。無一不與這原石之內的這塊黑乎乎的東西相吻合。

此外疑點還有它的質地,嶽羽以真氣探入其內,剛至表皮時,就受阻不能寸進,更無法解析其內的原子結構,只能簡單的探查出其晶體排列。

而這種情形,他只在從靖海宗別府取出的那幾把六品以上的邪道法寶玄兵上見過。

這也就是說,這塊原石之內的金屬,在密度和堅硬程度上,不遜色於那些邪兵,至少也是六品左右的水準。而按理來說,這類靈金所蘊靈力,應該是相當強大才對。

可事實所見,卻是截然相反、嶽羽深呼了一口氣,有意繼續輸入些真氣,再做一番詳查。然而這時原石內的那層靈力壁中,被他以五色神光消融出來的缺口,已然在開始逐漸恢復。他微一凝眉,稍作思量之後,就放棄了繼續使用五色神光的打算。

這原石內所蘊的靈力本就不多,被他消融多少就減弱多少。若是一旦這層靈力壁無法維持,不止是這裡面疑似黑紋金的金屬,會被其他人發覺,他自己也會被人懷疑。

緩緩把手收了回來,嶽羽依舊是站在這塊石頭面前靜立不動,目內是亮澤頻閃。

——在他看來,無論這裡面的金屬,是否是黑紋金。買下之後,自己都不會太虧。

而若真是如他所猜測,那麼這一次對於自己而言,可就真是天降橫福。

——三品靈物,這可不是那些記載天下奇物的典籍裡,被判定是用處不大,或者乾脆就是毫無作用的那一類。而是真正貨真價實,被列為奇珍之屬!

他以前服用過的那兩種,都可以大幅提升修為實力的清靈玉液,冰玉魂水,也不過只有四品!能夠在價值上,穩穩壓倒它的,也唯有他如今手裡的通幽和定冥二珠而已。至於那三品的九轉靈寂丹,雖然傳說是可以助金丹修士,度過元嬰天劫,成功化丹為嬰。可能否勝過這黑紋金,卻是兩說。

——這種靈金之所以珍貴,並非是它的堅硬和銳利,又或者是與天地之靈極其親和之類的緣故。而是它本身靈力內斂的特姓,一般除非是真正已經至大乘期的修士,在沒有戒備的情況下,都很難察覺它的存在。甚至於後者,也不乏有被黑紋金所制法寶暗算的例子。

傳說在中原南方的某些仙家流派中,有種煉製玄兵無形劍的法門。所用金屬當中,黑紋金就位列其內,而且是居於首位。

此外這黑紋金與雷系靈力極其契合,也同樣是雷系法寶玄兵,所需的靈金之一。

以之煉製玄兵,不但是威力強絕,更是暗算陰人的絕佳之物。

不過最令岳羽感覺驚喜的是,這種黑紋鋼,正巧是他能夠用得著的。雖然是三品之物,然而按照典籍內的記載,其熔點卻不是很高。一般普通的地火,就可以將之熔鍊,無需什麼地心肺火或者太陽真火之類。

此時嶽羽是正想自己和戰雪,煉製一套強一點的法寶玄兵,以用於戰鬥。可惜的是手裡能用的材料不多。那曰在別府裡倒是帶出了一些,然而品階還是稍稍低了,好的都被帶著。至於那些邪道法寶玄兵內,倒是有些好東西。可他如今也無法煉化那些血煞之力,亦只能幹放著。

“也不知這塊毛料,最後能賣到多少價格?還有這石內,到底含有多少黑紋金?若是那一塊通體全是,那麼應該足以煉製兩件玄兵有餘——”

嶽羽最擔心的其實後者,內中的那一塊金屬,裡面他未曾詳探。若是裡面只是包了一層土,雖然還是賺了,對他而言卻是沒太多意義,只能轉讓他人。

“怎麼端木師妹也打算來賭石麼?”

被這話音打斷思緒,嶽羽回過頭循聲望去。然後就只見自己的身後,正有一大群的人湧過來,方向正是自己所在的這塊靈石毛料。

他心中一驚,連忙讓開到一旁。這才開始仔細打量著來人。發現這幾十人中,竟無一不是靈虛境以上修士,其中更不乏有金丹境存在。而且身上都穿著各個門派的道服,顯然都是落霞山各派駐在這裡選石之人。

而那位說話的,正是一位面容方正,神情卻遠較他人鬆緩的中年。穿著與端木寒一樣的服飾,而那眉眼間,此刻是滿蘊著調笑之色。

“怎麼?你上次在這裡還沒有輸夠,準備來這裡再扳回一城?”

端木寒那邊聞言卻是一聲冷哼:“嚴昊,我來這裡賭不賭石,關你什麼事?”

嶽羽聽名字就知道,這應該就是玉容峰的首座真人。傳說一大半時間,都呆在這集鎮內收集各種煉器材料。在這裡撞見,卻是並不怎麼意外。

而被端木寒如此對待,嚴昊卻也仿似毫不在意,聞言後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師妹之事,我自然是管不了。只是這賭石之事風險奇大,便連師兄我也深感戒懼。沒有幾十年的本事,還是不要參與進來的為好。我聽說師妹前些年,是好幾次輸到差點連你的朱淚劍,都要在這裡當掉,還是掌教師尊趕到阻止?其實師妹你要賭石也不是不可,只是切記要注意分寸,玩玩也就罷了——”

端木寒面色,頓時漲紅一片,先是怒目朝著嚴昊一瞪,發狠道:“這賭石虧本不過是常事而已,你焉知我今曰就不能選出三五塊好石,把以前的輸掉的都弄回來?”

嶽羽心裡暗感奇怪,心忖這嚴師伯言語中,其實並沒有什麼惡意,反倒是誠心勸誡的居多,可為何端木寒,最後會如此反應?難道說,是為方才嚴昊在話裡,翻出了她以前的醜事?

思及此處,嶽羽不由啞然失笑,原來自己這小師尊,也是個極愛面子之人。

而那邊嚴昊聞言也是一怔,然後當看到視角的餘光,望見嶽羽之後,才再次搖頭:“三五塊好石?呵呵!那就預祝師妹這次能夠如願以償。”

他嘴裡說著恭祝之詞,言語間卻是毫無誠意,顯然是很不以為然。而端木寒聽得也是面如寒霜,卻也不好再做反駁。

接下來嚴昊又是向著正躬身行禮的嶽羽微微頷首,神情間卻是極其溫和。只是看向嶽羽身後初三時的目光,帶著幾分驚異和驚喜之色。

等到嚴昊轉身,看向那塊毛料。嶽羽才抬起頭,他正欲與端木寒說話,便又聽到一聲極其刺耳的尖銳嗓音,再次在他們身前響起。

“端木真人!這位可是你新收下的弟子?也不知道為何,在下是覺得很是眼熟呢!這樣貌望起來,倒是與我們浮山宗前陣子叛出師門的逃徒,有些相似——”

嶽羽心中頓時一陣凜然,他抬頭望去。正好看見一位年紀大約四旬,樣貌略顯陰柔的男子,正滿眼殺機的望著自己。

而那身衣物,他也極其熟悉,正是浮山宗的道袍。氣息與端木寒及嚴昊相似,竟也是位金丹修士。

“原來這裡浮山宗也有人在,而且還是金丹級的強者。看來這廣陵集鎮號稱北荒修真界第一集鎮,果然非是沒有道理!”

嶽羽卻是毫不擔心,他再仔細看了眼前這群人。發現不止是的浮山宗,便連太玄宗的袍服都有。還有一女子的胸前,繡著一個藍色殘月,應該是冰月宗的人。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極感興趣地看著這邊。便連嚴昊也是凝著眉,重新轉了過身,目裡滿蘊森然。

端木寒的心神,正是不佳之時。一肚子不爽,正沒地方宣洩,此刻聽得這人言語,當即就是冷笑著回望。“令狐文,你莫非是也嫌自己的耳朵礙事,不想要了?莫說那時我徒兒他還未正式拜師,不算你們浮山宗之人。即便是真是逃徒,有我廣陵宗護著他,你又能怎樣?再陰陽怪氣亂說什麼,我今天就砍了你的耳朵!”

此言一出,不止是令狐文的面上驟然間蒼白無比,其餘那些小門小派,卻也有一部分都是神色陰晴不定。而如冰月宗,還有太玄宗的金丹修士,都是淡然自若。當然其中,也不乏有幸災樂禍者。

而這時候的嚴昊,緊跟著亦踏前一步:“這孩子如今已是我廣陵宗真傳弟子,令狐道友你若有異議,可以明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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