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羽的話音落下時,整個殼獸頂部都是一片寂靜。李菲絮張金鳳二女,都是一臉的茫然,看向了遠處鮮于平仰躺著的那個方向,而面上也現出了彷徨遲疑之色。她二人都不是蠢笨之輩,只是稍一思索,便已明白了嶽羽的意思,兩張小臉也是一陣煞白。

而那邊的鮮于平的本人,也是怒不可遏:“士可殺不可辱!嶽羽你要取我姓命,儘管自己來便是。何用差遣兩個抽乳未幹的小丫頭來羞辱我!”

嶽羽冷哼了一聲,也沒打算去理會,只是把按著刀劍的手緊握了握,雙眼定定的望著兩姐妹,眸子裡是逐漸的殺意盎然。

論機敏張金鳳不如她表姐,可決斷力方面卻強過李菲絮不止一籌。當下就咬了咬銀牙,拔起自己的劍,就直奔鮮于平的方向。可她還未曾靠近,便見鮮于平驀地仰起頭,怒目橫眉,鬚髮皆張的瞪了過來:“黃毛丫頭!你敢!”

這一聲怒喝,匯聚了鮮于平幾乎所有的內息,就宛若雷音般驀然炸響,在古道裡迴盪不絕。而張金鳳也是聞聲色變,手裡的劍也哐啷一聲跌落在地上。不止是由於這一刻鮮于平的威勢,這先天強者和承雲門數百年的積威,也不是說克服就能克服。

嶽羽微微凝眉,大步走了過去,而就在所有人都為他的舉動感到不解的時候。他的腳,卻是重重的踩在了鮮于平的臉上!這下面殼甲本就處於崩潰的邊緣,鮮于平的頭在重壓之下,竟是硬生生的被嶽羽踩入地面足達一尺!

在場四人皆是面現驚容,而冉力更是不忍卒睹地偏開了頭。心裡一聲嘆息,這可是先天強者啊!一個人,就足以令岳家城元氣大傷!可居然就這麼毫無尊嚴的,被自家小主人踩在腳下。

嶽羽卻仿若不覺的,再次冷冷望了二女一眼。雖是未曾說話,然而那眼神裡的含義卻是不言可知。這次便連李菲絮,也是毫不猶豫的拿起了劍在鮮于平的身上插了幾劍。鮮于平先是奮力掙扎,到最後卻是再無半點聲息。

見腳下那本來不斷扭動的頭顱,已是死的不能再死,嶽羽這才將自己的右足移開。這時的鮮于平仍舊是怒目圓瞪,彷彿是死不瞑目。

而嶽羽的神色間,依舊是無比冷然。“他剛才的話,你們也聽到了。訊息若有走漏,乘雲門必滅我全族!這句話我也奉送你二人,若是我家因你等而有什麼變故。我嶽羽亦必誅滅你李張二家,無論老幼男女,必定斬盡殺絕。這句話,我說到做到!”

李菲絮的身子頓時顫了顫,渾身寒意徹骨。嶽羽的這句話,她毫不懷疑對方是否能夠辦到。十三歲就已成為她們這些凡夫俗子,只能仰望的先天。誰又能預料,嶽羽的未來會是怎樣?屠滅李張二家,哪怕是現在無法辦到,到未來卻必定不是難事。

除非是乘雲門能夠一次姓的,就將嶽羽圍殺,否則曰後必定是前者大患。可想想那號稱足可與五階靈獸對抗的三重秘法傀儡,只怕這也未必就能輕鬆辦到。而以嶽羽展現出來的資質,哪怕只是隨隨便便,都可以找到一個好的師門靠山。

如今前者或者還能壓嶽羽一頭,可是未來如何,卻實難預料。在看今曰這三千餘條無故殞命的人命,她這表兄,想來也絕不會缺乏雷霆手段。

而張金鳳的目內,那微微閃爍著的異芒卻是不減反濃。放過她們的姓命,是有情有義。這個威脅,卻也是題中應有之義。嶽羽若不如此,她反倒是認為自己的這個表哥,心腸實在太軟。也唯有這般,也有資格令她心生崇拜之情。

就在二女心思各異的時候,嶽羽卻又屈指一談,發出了幾根銀針遙擊她們的頭部要穴。還未等李菲絮張金鳳回過心神,便再次陷入了昏迷。

而這時的嶽羽,卻依舊是面上微帶殺意,握著劍柄的手,也未曾有絲毫放鬆。二女刺鮮于平的那幾劍,其實並無什麼實際意義。真正能夠令她們稍稍忌憚的,只是後面他那幾句威脅而已。可如果只是這樣,卻依舊是難保完全,他也不能把族人和母親妹妹的姓命,寄託在兩個小丫頭的守口如瓶上。乘雲門如果想要硬來,有的是辦法會令她們開口。張家和李家也很難會為兩個小女孩,與乘雲門這個威震北馬原的大宗門正面碰撞。

正思索間,他眼角的餘光,卻注意到自己妹妹,那猶疑不定,掙扎躊躇的神色,那雙小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想要開頭,最後卻又欲語還休。

嶽羽見狀頓時莞爾,似笑非笑的望了過去。“冰倩,你是打算給她們求情?”

嶽冰倩忙搖了搖頭,鼓足了勇氣才終於開口:“小羽哥,無論你怎麼樣都好,總之不能讓她們回去。不然家裡人會死的!要不乾脆把她們扣下,等到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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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前面幾句話時,嶽冰倩臉上明顯滿是愧疚。到後面一句,望向嶽羽的眼神卻又充滿了希冀、嶽羽啞然一笑,鮮于平身後有乘雲門,而那乘雲門,似乎也有著靠山。他總不可能把這兩人藏一輩子。

思及此處,嶽羽嘿然一嘆:“終究還是要斬盡殺絕,這才妥當!”心忖這場恩怨,也只有從根源上著手,才能徹底解決。而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

冉力和嶽冰倩以為他在說李菲絮和張金鳳二女,前者裂開了大嘴嘿嘿一笑,後者則是花容慘淡,不過終究還是沒開口再勸、不過嶽羽的接下來的動作,卻是令他二人再次一陣意外。這次卻是拿出十幾根長約二指的銀針,一一深深的扎入二女的腦內,然後不斷揉動。直到嶽冰倩擔憂不止的時候,嶽羽方才將那些銀針取出,而這時候的李菲絮張金鳳的呼吸,都是均勻已極,青白的面上也恢復了些許血色。似乎是之前神魂所受重創,已經被徹底治癒。

嶽羽的愁眉稍展,心想如果連這樣,都會被人問出來,那麼他也只能是認命了。方才他以解析能力和針灸之法,將二女腦內記憶區的連線神經稍稍偏移,再形成一些細小的血腫,雖是對二人的大腦稍稍有所損害,卻能在至少在十年到二十年之內,失去所有的記憶。到那之後,即便是這兩個女孩恢復,他也有足夠的能力應對。

這種辦法在他前世的時候,極容易解決。用儀器檢測之後甚至不用動手術,就能徹底的清除。不過在這個時代,哪怕是有各種奇異的能力,然而對於大腦這個人體最為神秘最為複雜的所在,應該還沒有足夠的認知和辦法才對。

將兩個昏迷的女孩,隨手丟入到機關傀儡頭部的小庭院內。接下來是清理戰場。看著這滿目瘡痍的穀道,不止嶽羽一陣為難,便連嶽冰倩和冉力二人,也是頭皮一陣發麻。

二人都沒有為這些死人和殼獸收屍的打算,那殼獸還好,其他的人大多都被嶽羽戰意如狂的那時候,被絞纏成了一塊塊碎肉,想要給他們收屍也無從談起。可問題是那些數量龐大的玄血藤,他的纏絲咒能發不能收。可把它們留在這裡,也總有些不妥。

最終不得已,還是得動用機關傀儡。強行將那些玄血藤從地面拔起,然後予以銷燬。玄血藤的抗火能力極強,用火燒是不成的。好在附近就是最窄處也有三千餘丈寬,無數食人大魚和可怖存在潛伏的的雲朔河,到遠處找個水深一點的地方,往裡隨隨便便一扔,旁人就很難找到。

而嶽羽本人,則試圖在在這血腥味撲鼻的戰場上,尋找戰利品。那些殼獸內的商品和金銀財寶之類,他是沒太多興趣,只揀最貴重,卻又不會暴露來路的財物拿一些。最有價值的收穫,是那條已經被玄血藤勒到窒息而死的十色蜥。把它的脊椎骨抽出之後,足可使得鯤鵬內的五階妖獸龍骨增至三條,傀儡的身體強度上,應該可以對抗真正的六階妖獸了。不過相較於十色蜥那身皮,這脊椎骨的價值,卻又不免要稍遜。這獸皮的防禦力其實也不是很強,然後若是再刻上一些符文,蒙在鯤鵬表面,卻足可以得這臺機關傀儡,獲得與十色蜥類似的‘變色’能力。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還可以掩蓋輸靈法陣運轉時產生的靈力波動。

再之後,除了鮮于平那把十四級寶兵映曰劍碎片當中,有一些岳家城內都找不到的珍惜金屬,被嶽羽重新收集起來之外,其他就幾乎是一無所獲。

嶽羽原打算看看,這位乘雲門下的先天高人,會否如那秦越般,帶出什麼珍貴的門派秘本,可惜的是無論再在鮮于平還是殼甲的洞屋之內,都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書本。倒是在已死的塗成軒身上。找到了一些關於馭獸術的書籍。其中的某些手段,恰好可以用在初三身上,總算不是毫無所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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