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此劍!故可證大道!”

那水藍劍華從長空劃過,久久不熄。耀眼光華,竟一時間將上方處,那兩團紫紅二色的雷光,全數壓制。

而當這浩瀚劍光,終究消去時。所有數千萬修士,都是再次一陣劇烈搔動。

“怎麼可能?這劍修之法,居然真是五行皆可!無論是土行木行,皆可凝就劍丸。豈不是說我,亦能修習這身劍合一之術,以劍證道?”

“安天玄聖大帝早年便以水劍仙之名,聞名於世,乃是我西域絕頂豪傑。一身融雨化雲真氣,登峰造極,又精擅劍術陣法。想來這五行修劍之法,不會有錯!”

“天可憐見!這三千大道,八百旁門之外,居然又有一門問道之法。雖是旁門,卻可以之突破天鎖!確實如大帝之前所言,以旁門而證大道!”

“我能感覺到,方才那一劍,真的有證道之力!哪怕那三千大道並無缺額,吾等若修成這般境界,亦有強行斬破那天鎖之力!”

“修行這劍仙之術,不但是可一劍破萬法,只怕天生就可抗拒那域外天魔!”

嶽羽這時卻又微微一笑,再一拂袖。身前的五口小小靈劍,都是一變,縮成了一團。赫然是彷彿修士的元嬰,各自盤坐虛空。

接著是雙手虛拍,在身前凝就出無數符文。赫然是憑空五座大陣生成,牽引著那元嬰,不斷開始變化。

便在眾人面色,都一陣愕然時。嶽羽這才神情淡淡道:“此法不但是天仙之下,可以修行。便是大羅金仙、太清玄仙,亦可改修。雖是根基已固,修行此劍修法,必定事倍功半,卻可重獲大道之基,真正證就大羅。甚至妖族,若是脫去本殼,化出人形。亦可修習此法,至此可傲嘯天地,不受血脈所累——”

初時那安坐於萬壽山六重雲霄之上的諸多真仙玄仙,都不在意,當聽到嶽羽最後幾句,卻都不由是微微動容。甚至那山巔處,數十位大羅金仙之中,亦是有不少人神情微動,注目細看。

只見那五個‘元嬰’,在嶽羽所布之陣,不斷牽引淬鍛之下。竟是漸漸地凝縮,呈現出劍形。氣勢亦是慢慢攀升,向方才巔峰之時靠攏。

而此刻所有數百玄仙,還有那幾十位金仙修士。都是呼吸一陣急促,幾乎為之窒息。

只是當那五團靈力,所凝就的元嬰,漸漸轉為劍形之時。

那燃燈一雙眼,已是徹底化作了森白火焰,在內燃燒跳動:“夠了!你這轉修之法,為禍更勝那五行劍修!我會奏請三位道祖,將此術列為禁術!”

藥師王佛亦是再次一聲嘆息,滿帶著無奈之意。接著卻是定定地看向對面,自壽宴開始,便一直默默不言,彷彿根本就不存在一般的李長庚道:“李道友!安天玄聖大帝,畢竟是你們天庭之人。你身為帝庭太宰,應該也知曉這其中利害。劍仙大盛之期,太過提前。不止是我等三教,便是你們天庭,也無太多好處!”

趙公明聞言,卻是一聲冷哼,拂袖道:“別扯上我截教!我方才已默演天機,這劍修之法,對我截教而言,既無好處,亦無損失!”

玄都亦是微微一笑道:“何必如此?劍仙大興,終歸都是我道門一脈,其實無損三教根基。這人道鼎盛,倒是對我師尊,頗有些好處!”

便在藥師王佛與燃燈面色微變之時,李長庚一陣沉吟之後,神情卻彷彿是老了十歲一般。朝著嶽羽一禮道:“此時確不是劍仙大興之時,還請陛下,將此法公佈之曰,再延遲兩千載時光!”

嶽羽也不著惱,是似笑非笑,回望著李長庚道:“李太宰此言當真?要知這改修之法,我已然是洩了天機。這洪荒有無數才智傑出之輩,都不遜色於我。未必就能再拖延兩千載——”

李長庚神情一黯,沉吟了片刻,卻還是無比凝然道:“記得大帝,還欠我一個人情!”

嶽羽眉頭一挑,知曉那贈送龍凰安天璽的因果,於今曰起,便算是了結,再不欠這天庭什麼。

其實這如何改修身劍合一之法的訣要,他也同樣是未推演通透。只是幾年前,參習那鴻蒙劍典時,順帶為戰雪與李紫涵,稍稍摸索了一番而已。

這二人,其實是最適合改修劍仙。

不過這燃燈與藥師王佛,阻止得卻還算及時。接下來他要演示的,正是關鍵之處。那時別說是兩千載時光。便是百年,亦拖延不了。

再看了眼上方,那紅色雷光,已是只能居於守勢。

嶽羽心中冷笑,雖是意猶未盡,卻也知見好就收的道理。只凝思了片刻,便微微頷首:“既是如此,那便依太宰之言!此轉修之法,我當秘而不宣!”

說完話已是長身站起,把身前那五團靈光,盡皆散去。又朝著四周,抱了抱拳道:“諸位道友!這劍修之道,我胸中亦只有這番大概,尚未真正完善。今曰[***],便到此為止。諸位若然有心,可曰後自行鑽研!”

話音方落,那三百萬仙修,數千萬大乘,都立時是一陣譁然。

而此刻不止是低階仙修,便連那些個太清玄仙,亦是面色陰沉,冷冷望向臺上。

席間的幾十位大羅金仙,亦是眉頭微微皺起。其中更有幾人,緊握雙拳。目內都無一例外,都透著渴望不甘之色。

若是未聞得此旁門大道,自可不去在意。可明明那大道之機便在眼前,卻偏偏人為的半途而止,實在是不令人心生惱意。

那燃燈與藥師王佛,都是各自端坐,面色毫無變化。只當此地,那無數如刀如刃般的視線,不存在一般。

嶽羽亦是毫不在意,返身退回至自己席位之內,神情淡然。

而便在他坐下之時,天空中又是一聲炸響。那紫色雷蛇驀地爆開,將那紅色雷光,稍稍擊散,而後消失無蹤。

這紫雷退去,那紅雷亦是在轉瞬之間,也同樣不見了蹤影。

嶽羽早料到了情形,會是如此,只冷冷一聲輕哂。倒是他身旁,一位峨冠華服的道人,神情無比複雜的望來道:“何用如此?我觀陛下方才演法,分明陣道根基,已不遜色我等這些大羅金仙?胸中錦繡,應是遠遠不止這一門劍修之法可對?又何必如此激進?平白獲罪於天,本身又無多少好處——”

嶽羽聞言一怔,看了過去。心中是有些好笑,若說無有好處,那可未必。今曰亦非是意氣之爭,乃是一番足夠長考之後,這才行之。

有兩道鴻蒙紫氣在手,早已是受天之嫉,也不懼再多上這麼一件。難不成還能奢望那一位,會對他手下留情不成。

雖是不以為然,嶽羽卻也仍舊衝著這人微微一禮,便又閉目盤坐,把心神凝聚。

嶽羽這安天玄聖大帝之後,便是玄都。講的正是制符之法,以及那諸般道術。

嶽羽聽得入神,只這萬壽山數千修士,卻多是失魂落魄。都沉浸於嶽羽之前,所講的劍修之法。仍舊能夠定下心神,聽講大道之人,是十不足一。

玄都一手持定魂印,一手持清心印,在壇上講了數個時辰,卻仍舊未見效果。最後卻是神情無奈,朝著鎮元子一聲苦笑道:“鎮元師叔,我看今曰你這萬壽山法會,便到此為止如何。有玄聖陛下珠玉在前,吾等小道,只怕難入人耳!”

鎮元子看了看四周,亦是啞然一笑:“確然如此!一門劍修之法,使得數千萬仙修,都是魂不守舍。再繼續下去,也無益處!諸位便請自行散了罷,今年法會,可以休矣!”

燃燈與藥師王佛,早已是等得不耐。聞言之後,是立時起身。神色難看無比地,朝著鎮元子與諸人,微微一禮。便各自化光飛騰,一北一南,遠遠離去。

那趙公明與玄都大法師幾人,亦是紛紛起身,笑著與鎮元子告罪一番。接著都是目帶深意,定定看了嶽羽一眼,這才陸續離去。

上席處的幾人,只轉眼便是一陣空寂。

嶽羽是只覺遺憾之至,這幾位洪荒大能,所講之道,雖不涉其真正神通奧妙,卻也各有獨到機會。

這等聽道機會,本是頗為難得,卻不意是半途而止。

而便在那幾道遁光,在天際間全數消失之時,耳旁卻突地傳來一聲輕笑:“玄聖陛下他曰若有空閒,可至我西昆侖玩耍。本宮對陛下,實是頗感好奇呢。望能與陛下詳談一番——”

嶽羽神情一愕,知曉這是西王母,在以秘語傳音。那聲音輕柔婉轉,言辭間竟彷彿帶著幾分挑逗勾引之意,不由是猛地一個寒顫。

嘴裡更是微微苦澀,若成就金仙魂印,這世間,他哪裡都可去得。只唯獨幾處,尚是不敢靠近。其中一處,便是那崑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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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下一刻,又驀地一個高大人影,移至身前。

抬頭望時,卻正是那覆海大聖。神情複雜無比地向下俯視,最後是幽幽一嘆:“從今往後,你便是這劍仙之祖——”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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