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垢門的護山大陣,非同尋常,縱是仙中之仙,也難以毀去。但秦先羽沒有將之毀去,也沒有動搖大陣根基,他只是用洞虛劍光刺破了一個能夠讓他穿過的孔洞。

在他眼中,青垢門的護山大陣就如同一張柔韌且龐大的牛皮,若是用浩**力,諸般神通打去,無異於用錘子打下。

一個巨錘,要錘爛一張牛皮,手持巨錘之人必然是力拔山河之輩。但若是把這巨錘換作尖針,則又不同。

尖針銳利,輕而易舉便能刺透牛皮,無須太大的氣力。

洞虛劍光至為鋒銳,乃是專於攻伐的手段,修至大成,能洞穿虛空,比起尋常道法而言,便是一根無比銳利的尖針。

秦先羽有著庖丁解牛的眼力,能尋出陣法薄弱之處,以四轉地仙的法力施展開來,猶如氣力雄渾之輩,故而一擊奏效。

他輕而易舉踏入青垢門中。

兩位地仙俱被他洞虛劍光所傷,也虧得秦先羽施展洞虛劍光時尚未盡力,才留得兩人一條殘命,但也重傷瀕死。

“既然道友盛情相邀,貧道便來了。”

秦先羽站在宮殿頂上,俯視下方,淡淡說道:“現在,該好好談一談了。”

他順手把手中只有半口氣殘喘的藏青拋了下去,從宮殿頂上摔在宮殿之內,濺起許多血水。

青垢門三仙,宗門最大依仗,都躺倒在宮殿之中,頹靡無力。苟延殘喘。

“你要先天混元祖氣的殘功。我便給你……”岸燁臉色鐵青。捂著胸口,渾身氣血渙散,縱然有大道金丹在身也難以迅速痊癒,他喘息著道:“除卻這篇殘功之外,青垢門上下,又有什麼東西能夠入得你一位仙中之仙的法眼?”

青垢門傳承多年,且勢力龐大,又有許多來往交易。宗門之內儲藏無數,珍寶眾多,多年積累的底蘊,縱然是三重地境的仙人都難以忽視一個宗門多年的底蘊。

岸燁這話明顯是放低了口氣。

但他說得也不錯。

要毀去一個傳承多年的宗門,並非易事,而有這個能耐的仙人,須得勝過其宗門內所有仙家,能破其宗門大陣,能抵禦其宗門所有的對敵手段,修為定然是高得足以俯視這個宗派。可以毀滅這個宗派。

既然是能夠輕易滅去的宗門,又有多少東西能夠入得法眼?

更何況。道德仙宗把持幽州,滅門毀宗一事也並非小事,勢必引來道德仙宗。

岸燁厲聲說道:“毀宗滅門乃是大忌,在幽州境內出現這等事情,道德仙宗追究下來,你也難逃。”

秦先羽微微笑道:“白雲觀雖在下界塵世,也屬幽州境內,你青垢門滅其傳承,也不見追究。怎麼輪到了你們,便又不同了?”

“白雲觀?又是白雲觀?”岸燁厲聲道:“一個下界塵世,甚至算不上宗門的小派,豈能與我青垢門多年傳承相比?他門中開派祖師也不過龍虎級數,順手可滅,何足道哉?似這類小門小派,本座揮手間便能滅他十個八個,你豈能將這些微末之輩與本門相提並論?”

秦先羽微微點頭,問道:“就像是蒼蠅,順手捻殺了,不必在意,是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岸燁不知怎地,忽然一陣心寒。

秦先羽徐徐說道:“區區青垢門,滿門上下修為最高的也僅有一個二轉地仙,兩個一轉地仙,貧道順手便可打殺,你門中大陣亦能輕易破之,視若等閒。如此宗派,等若螻蟻蒼蠅,順手即可捻殺,貧道如今滅你滿門,輕而易舉,猶如翻掌看紋,又何足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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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燁猛然一震。

藏青雖然只剩半口殘氣,也驀然震動。

灰鬃動了動,終究吐出一口血來,半句話也說不出口。

秦先羽言語雖未經過法力擴充套件,如若常人開言,但青垢門上下俱是修道之人,無不聽得一清二楚。

青垢門滿門上下眾弟子長老,盡都噤若寒蟬,既驚且怒,然而三位太上長老都已瞬息落敗,無人再敢輕舉妄動。

“你身為地仙,高高在上,俯視塵世下界,視白雲觀如螻蟻蒼蠅,順手可滅,無足掛齒。”

“貧道乃仙中之仙,破二重地境,看你尋常地仙也如塵世凡人一般,看你不復當年輝煌的青垢門,也不過小門小派。要滅你青垢門,亦不過翻掌之間,如若地上螻蟻,又何足掛齒?”

秦先羽緩緩說道:“至於道德仙宗……事出有因,你滅白雲觀,我身為白雲觀弟子,為師門復仇,情有可原。此外,貧道一介散仙,滅你青垢門之後便離開這浩大幽州,作天地間一位大地遊仙,又有誰來追責?”

他往前邁步,徐徐如輕羽飄絮,從殿頂落下,站在三仙面前。

“青垢門上下一眾弟子,大多不知當年舊事,也與他們扯不上關係。”

秦先羽說道:“貧道並非嗜殺之人,不會大行株連,滅你滿門上下,但是……”

他伸手一攝,便將藏青擒在手中。

手中一翻,有一頭蠱蟲現於手上。

那蠱蟲通身雪白,藍色條紋,雙目如鏡,朦朧如冰似霧,兩個末端如圓球的觸鬚微微搖動,十分柔嫩可愛。

然而藏青目光緊縮,驚駭懼怕到了極致。

秦先羽平靜道:“請藏青前輩告知,昔年舊事,有誰牽扯其中?”

藏青臉色變了又變。

“你試過了貧道這頭蠱蟲的厲害,還想當一次硬骨頭?”秦先羽說道:“你若不說,貧道便只得是寧殺錯,莫放過,殺盡你青垢門上下弟子。”

三仙無不驚懼萬分。

秦先羽說道:“你知貧道修得先天混元祖氣,能辨真假,你若有所包庇,若有所隱瞞,貧道亦能知曉。”

藏青臉色變幻。

而其餘二仙對視一眼,都有駭然之色。

岸燁驚道:“你修得先天混元祖氣?”

“你以為貧道是為殘功而來?”秦先羽偏頭看他一眼,平淡道:“貧道所習功法,內中先天混元祖氣已然完善,不亞於各仙宗寶典。”

“莫說是一篇殘功,就算用這位藏青長老私藏數十年的白雲觀主悟法心得,推衍完成那一篇先天混元祖氣功法,也不在眼中。”

秦先羽取出白雲觀主的那一篇悟法心得,在空中一揮。

“藏青長老私藏多年,也該看看這上面的心得體會。而這兩位長老不惜把手放到下界中去,想來也是對藏青長老私藏的悟法心得十分好奇,那便一併過目罷……”

岸燁和灰鬃對視一眼,然後看向藏青的目光,已是驚怒交加。

藏青愧疚難當。

秦先羽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當年涉事之人,貧道勢必是要追究的,你不能指出來,那只得盡數殺了。你若指了出來,又不欺瞞,那麼與當年一事未有關聯的,又不願為青垢門去死的,便還是可以留得一條命在。藏青長老若是識相,一來可以保住青垢門半縷香火傳承,二來也免去你生不如死的折磨,一舉兩得,如此明智之舉,你又何苦堅持?”

藏青默然不語。

就連二位太上長老,都未有出聲反對。

當聽聞這神秘年輕道士出身白雲觀之後,儘管不能置信,可卻也消去了僥倖之心。

正如對方所言。

這是明智之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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