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誌誠做好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徐嬌家中有事,今晚沒有過來,所以屋內只有蕭鏘、沈薇夫婦,方誌誠與秦玉茗這對姐弟情侶。四方的餐桌,每人各坐一邊。秦玉茗心情大好,整張臉光彩照人,她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下身穿著寬鬆的黑色西褲,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一副淑女滋味。

沈薇穿著一件大紅色雪紡連衣裙,臉上畫著淡妝,眉毛進行過精心修飾,**交疊,說不出的嫵媚。她早已按捺不住性子,拿著筷子,伸手夾了一片香菇,放入口中,笑道:“味道真不錯,沒想到小方,你是個大廚,老蕭,你得跟他學學。”

蕭鏘笑了笑,彎腰離開餐廳,未過多久,提了兩瓶白酒過來,道:“今天氛圍不錯,借酒助興,如何?”

方誌誠苦笑道:“等會不是要打麻將嗎?”

沈薇打了個響指,笑道:“昨天被你倆贏得太多,今天我們要改換方式,要讓你們昨天贏的錢,就吐出來。”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秦玉茗白了沈薇一眼,掩口笑道:“你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爭強好勝。”

沈薇嘻嘻笑道:“不然多沒意思。要變換點花樣嘛。”

方誌誠露出一副崩潰的神色,嘆道:“茗姐,你怎麼也不抗議一下,咱倆原本就不經常打麻將,如今他們還要把我們灌醉了,那豈不是要佔盡便宜了?”

蕭鏘拍了拍方誌誠的肩膀,哈哈笑道:“小方,咱倆都是爺們,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啊。”

沈薇這時候端著杯子站起來,與方誌誠道:“玉茗是我的好閨蜜,雖然你倆不承認彼此有‘姦情’,嘻嘻,但我呢,覺得你們挺般配。雖然玉茗比你大幾歲,但小方你作為男人,一定要保護好她,不要讓她再被人渣欺負。”

方誌誠見沈薇這麼說了,沒辦法,只能與她輕輕碰杯,承諾道:“薇姐,請你放心地將茗姐交給我吧。只要我還活著,就絕不會讓茗姐受半點委屈。”言畢,他脖子一仰,將那杯酒給飲盡。

方誌誠剛吃完一口菜,蕭鏘又站了出來,道:“小方咱來以前雖然不熟,但因為沈薇和玉茗是閨蜜,咱倆從今天起就是兄弟了。”

方誌誠一杯酒下肚,胃裡火辣,原本的謹慎情緒一掃而空,與蕭鏘的杯子響亮一碰,各自仰脖飲盡。

一邊喝酒吃菜,一邊聊天,方誌誠慢慢知道蕭鏘的身份,他現在是省計劃委員會的正處級幹部。蕭鏘現在三十歲出頭,能坐到這個位置,還是相當有實力的。省計劃委員會主要負責對全省經濟改革擬定相關政策,地位非常高。

蕭鏘的酒量很好,今天放得也很開,笑道:“東臺可是一個好地方,去年拿下了齊氏集團的專案,而且預計在年底,保稅區政策也會下來。省計委已經將東臺納入到全省改革試點地區,小方,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方誌誠暗忖這也是為何沈薇會實地去東臺調查的原因吧?銀州市東臺縣在這近一年的時間裡,頻繁地出現在省委層次的議題之上。蕭鏘的位置特殊,自然意識到了東臺的敏感性,所以才會這麼說。

方誌誠微微一笑,道:“以後東臺想發展,還需要蕭哥你的大力支持才是。你是省裡的領導,要拉小弟一把。”

蕭鏘點點頭,豪爽地承諾道:“這好說。”

沈薇白了兩人一眼,輕哼一聲道:“男人實在太沒情趣了,吃飯的時候偏偏要說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讓人倒胃口。”言畢,她抬起腳,輕輕地踢了踢,正中蕭鏘的小腿。

蕭鏘驚呼一聲,尷尬地揉揉腿,憨厚地笑了笑。

秦玉茗噗嗤笑出聲,“沈薇,你能不能溫柔點對待蕭鏘,我都看不過去了。”

沈薇得意地仰起頭,嫵媚笑道:“玉茗,你就不懂了。這是我對蕭鏘表達愛意的一種方式,打是疼,罵是愛,你難道沒聽說過嗎?”

蕭鏘笑著附和道:“我感受到了。”

方誌誠歪嘴笑道:“玉茗姐,你以後不會也以這種方式‘愛’我吧?”

秦玉茗臉色一紅,瞪了方誌誠一眼,嘀咕道:“沒大沒小,跟姐姐這麼說話,小心我加倍地來‘愛’你!”

蕭鏘夫婦的酒量不錯,兩人加起來喝了足有一斤半,但依舊是神采熠熠,上了麻將桌,兩人如有神助,殺得秦玉茗與方誌誠丟盔棄甲。到了後半場,方誌誠和秦玉茗手氣好了些許,才逐漸扭轉敗局。不過,今晚這場麻將打下來之後,蕭鏘夫婦也算是一雪前恥了。

牌局依舊是凌晨才結束,兩人沒有回酒店,方誌誠與蕭鏘擠在客房,秦玉茗與沈薇則睡在主臥。方誌誠很少這麼熬夜,躺下沒多久便睡著了。隔壁屋內,秦玉茗和沈薇卻是未睡,還在聊天。

“小方這人挺不錯的,雖然年紀小,但是處人與事很成熟。真沒想到,你也能老牛吃嫩草。”沈薇掐了一把秦玉茗的腋下軟肉,調笑道。

秦玉茗往床邊躲了躲,苦笑道:“薇薇,我跟方誌誠註定沒有結果。他這麼年輕,以後還有其他路要走,我不能這麼自私。而且,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沈薇搖了搖頭,瞪著眼睛安慰道:“離過一次婚而已,哪裡有你想得那麼重要。而且,你如何離婚,小方都是知道的。他願意與你在一起,肯定是不在乎之前發生的一切。”

秦玉茗嘆了一口氣,無奈道:“順其自然吧。對了,也別光說我,你跟蕭鏘該有個結果了吧?”

沈薇微微一怔,嘟嘴道:“要什麼結果?我和蕭鏘老早就約定了,這輩子要做丁克一族。婚姻是愛情的圍城,小孩是婚姻的墳墓。”

“你這是什麼古怪說法。”秦玉茗知道自己的閨蜜,思考方式總是很奇怪,她勸慰道:“你和蕭鏘結婚這麼多年,感情不是一樣還那麼好嗎?至於有了小孩,也只會加強你們彼此的感情。”

沈薇搖了搖頭,撇撇嘴道:“你可以認為我自私吧。我有自己的事業,如果有了小孩,勢必要把很多精力放在小孩的身上,這樣無疑放棄了自己的理想。而且,一個人的愛是有限的,我不希望有人跟我分享蕭鏘的愛……”

秦玉茗點了點頭,道:“因為你有這種想法,所以你才會活得比我快樂。人只有自愛,才會讓別人更加愛你。”

沈薇笑道:“所以你得轉換角度,不能只從小方的角度出發,而是問問自己的內心,舍不捨得放棄他。如果捨不得,那就自私地將他抓在手心。”

秦玉茗苦笑道:“這可不容易呢。”

第二天是週日,起床之後,已經是中午,四人在小區附近找了一家飯館吃了午飯後,方誌誠才趕回東臺。

週一上班之後,方誌誠接到縣委書記辦公室的電話,他從抽屜裡取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黃金街專案可執行報告”,快步往主樓行去。五分鐘之後,方誌誠推開裡屋的門,孫偉銘臉色凝重,使得氣氛比較壓抑。

方誌誠還是第一次見到孫偉銘與自己這般態度,以前孫偉銘總是採取包容的態度,拉攏方誌誠,但這一次,顯然是方誌誠觸碰到了孫偉銘能夠接受的底線。

“方局長,請坐!”孫偉銘指著辦公桌前面的椅子,冷聲吩咐。

方誌誠點點頭,表情自然地坐在了椅子上,抬頭與孫偉銘目光交匯,一點也不怯懦。

孫偉銘的心情,方誌誠能猜想得出,突然接到了“黃金街專案將會落戶東臺的訊息”,而他之前一無所知,這種被無視、被架空的感覺,讓他難以接受。

作為東臺的一把手,竟然對縣內即將迎來這麼重要的專案毫無準備,完全丟掉了主動權。

“你不覺得應該跟我說些什麼嗎?”孫偉銘手指在桌面上重重地扣了兩下,彷彿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方誌誠平靜地將黃金街專案資料,遞了過去,輕聲道:“還請偉銘書記息怒。我正準備與你彙報呢。”

孫偉銘接過了材料,隨意翻了翻,哼了一聲,道:“這麼大的專案,為什麼事先沒有通知我?”

方誌誠淡淡地解釋道:“這個專案太大,我前期也沒有把握,直到宋書記去雲海,親自與蔣文嵐先生洽談,我才意識到,專案極有可能落戶東臺。並非我之前沒通知,而是我知道的資訊,並不比偉銘書記您多多少?”

方誌誠狡猾地將責任全部推倒了宋文迪那裡。

孫偉銘突然理解錢德琛當初的憤怒,方誌誠在東臺的確是一個定時炸彈,他可以無視官場等級規則,直接與市委書記通話,稍有不慎,便使得一把手權力形成真空。

市委辦公室方才發來通知,要求東臺縣做好迎接蔣文嵐一行調研的準備,孫偉銘滿頭霧水,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蔣文嵐是誰。等問清楚之後,孫偉銘才知道,有一個近百億的招商專案即將落戶東臺。

那種感覺不是驚喜,而是憤怒!因為按照正常的流程,東臺招商引資拿到的專案,是應該由縣裡往市裡遞交報告,而現在由市裡下達指令,程式變了,功勞也就轉移了。

簡單而言,孫偉銘很難從這一百億的專案中,獲取足夠的回報。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