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到,謝謝冰老大、飛雨、小星和我在渡劫呢的捧場。
……
第二天清晨,鐵柱峰上,洛少言迎著朝陽,開始練起了劍法。
昨日在綠竹峰遇到那鼠眼男子,對於洛少言來說,不過是個小小的插曲而已。當時鼠眼男子拿下披著的大氅,對他們說了聲進來罷,洛少言便覺眼前一黑,前方則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讓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好像飛了起來,而後他便暈了過去,失去了知覺,所以之後發生的事情,他是一無所知。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是和黃千柔他們回到了綠竹峰。鳳仙子也沒有做任何解釋便匆匆離開了,只叮囑他們以後見著陌生人需小心一點,若有不對,便立即示警。倒讓洛少言三人一頭霧水,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三人只不過昏睡了一會,都是毫髮無傷,他們不知事情輕重,而且鳳仙子說得也有些輕描淡寫,便也沒怎麼把這事放在心上。
而後洛少言便跟著黃千柔他們在菜園子裡拔草,直到他們吃完晚飯,被老猢‘劫走’的小梅回來了,將洛少言送回了鐵柱峰。
沒過多久,那怪蟲子又如約出現,洛少言便在其幫助下開始煉氣,一夜無事。
只不過此時洛少言手中拿著的卻不是他以前一直用的那把木劍,而是一把鐵劍。
說得更確切點,這還算不上是把劍,而是一塊薄薄的鐵片。
這鐵片長約兩尺,寬約一寸,上面還滿是鐵鏽,是洛少言昨日下午跟著黃千柔他們除草時在菜園子裡發現的。據黃千柔說這鐵片本是鳳仙子很早以前鑄造的一塊劍胚,因為鍛造失敗以致鑄劍不成,鳳仙子將其丟棄在園子附近,後黃千柔將其撿來做除草工具,倒是頗為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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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少言發現這鐵片後,卻視若珍寶,將其討要了過來。回到鐵柱峰,他又找來兩塊竹片,夾住鐵片略寬的一頭,用細繩纏緊,當做劍柄,於是鐵片就變成了一把模樣怪異的鐵劍。
雖然這鐵劍製作粗糙,而且‘劍身’上鏽跡斑斑,但洛少言卻當做寶貝一樣,歡喜得很,隨時都帶在身上,在剛做好鐵劍的時候,他還時不時將其抱在懷裡,學那陸青做幾個酷酷的表情,自得其樂,好不快活,唯一讓他感覺有些遺憾的是自己頭上還少一束飄逸烏黑的長髮。
甚至在煉氣的時候,他也將鐵劍放在身邊,就怕被別人偷走似的。
那怪蟲子大概也被洛少言舉止所迷惑,還以為這鐵劍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都忘了催促洛少言煉氣,而是爬到那鐵劍上,左顧右盼的,似在觀察什麼。
見怪蟲子一副興奮好奇模樣,洛少言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也有些心虛起來,便想將放在地上的鐵劍挪開。怪蟲子卻突然激動起來,好像被嚇著了似的,竟在鐵劍上狠狠啃咬了幾下,硬是咬下了一些鐵鏽來。、
但接著它卻身子急顫,在地上一陣亂滾亂躥,好似中了毒一般,反倒把洛少言嚇了一跳。
而後它又朝洛少言一陣大叫,顯得十分激動,倒似在譴責洛少言什麼。估計它是見到洛少言如此寶貝那把鐵劍,還以為是什麼好吃的東西,結果卻是大失所望。
大概為了彌補遺憾,而後它又丟下洛少言跑了出去,抓了只大蜘蛛回來,當著洛少言的面吃了那只大蜘蛛,吃得肚子滾圓,才開始搖頭晃腦催促洛少言煉氣。
早上洛少言煉氣完後醒來,怪蟲子又已離開了。
洛少言卻發現自己放在身邊的那把鐵劍竟是變了模樣。
在鐵劍上,竟是多了一層淡黑色的黏糊的東西,好像是刷了層樹膠似的,鐵劍劍身也隱約變厚了一些。
洛少言仔細看了一番後,才明白過來,原來是他這一夜煉氣後排出的那黏稠的‘汗水’竟然都粘附到了鐵劍劍身上。
甚至連劍柄上也有一些。
這鐵劍原本就十分粗陋難看,現在又沾了一層黏稠的‘汗液’,讓洛少言總覺得怪怪的,便將鐵劍放到池水中,想將那層‘汗液’洗掉。
卻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原本雖然黏稠卻很難粘附在其它東西上面的‘汗液’竟是緊緊地粘在鐵劍上面,怎麼洗也洗不掉,洛少言用手搓,用指甲刮,甚至用石頭和沙泥擦,也無法將其弄下來分毫,而且當他將鐵劍放到水裡,表面粘附的這一層‘汗液’卻開始快速變幹變硬,好像是快速凍結起來了一般,到了後來,這層‘汗液’已是變得如石鐵一般堅硬,所以更難將其從鐵劍上弄下來了。
洛少言最後只好放棄。
這‘汗液’粘附在鐵劍劍身上也不均勻,以致鐵劍原本鏽黃的劍身上多了一塊塊連著的黑斑,看起來更顯醜陋,但洛少言也沒有太過糾結此事。他甚至想著以後讓更多‘汗液’粘附在鐵劍上,或許就會變得均勻起來,鐵劍也會變得好看一些。
而且這鐵劍現在也是鏽蝕得厲害,所以分量很輕,比起以前那把木劍來也重不了多少,洛少言這陣子力氣增長得很快,這鐵劍拿在手裡總感覺不夠分量,所以他也希望這鐵劍能夠變得更重一些,如果鐵劍上粘了更多的‘汗液’,重量自然也會增加。
想到這些,他反而更加釋然了,甚至決定了以後煉氣都要將鐵劍放在身邊,讓煉氣後身上排出的古怪‘汗液’都粘附在鐵劍上。
……
鐵柱峰東南面,也有一高山,名曰清涼峰,和鐵柱峰之間的距離與那綠竹峰相若。
清涼峰和鐵柱峰之間,也有一長長的索橋相連。清涼峰雖沒有鐵柱峰和綠竹峰陡峭,山勢稍顯平緩,卻更顯清幽。
在清涼峰山腰處,建有一小小的道觀。這道觀雖然沒多少建築,卻是琉璃屋瓦,雕樑畫棟,比起洛少言和黃千柔他們所居住的木屋來,倒也算得上是富麗堂皇了。
在道觀正南,還豎著一高大的牌坊狀的樓門,上面書有一副楹聯,曰:“萬樹綠當山靜處,數花香在歲寒時。”
這楹聯字跡敦實,墨法古樸,配以道觀四周景色,給道觀增添了幾分清淨幽雅之意境。
在道觀正殿後面一廂房之中,兩人席地而坐,其中一人正是鳳仙子。
鳳仙子面前還放著一張四方小桌幾,桌上擺有一茶盞,盞中茶水茵茵,霧氣飄渺,倒讓鳳仙子的面容都顯著有些模糊。
鳳仙子卻全然不顧此時那茶水正清香四溢,而是緊盯著另一人,臉上略有不耐煩之色。
另一人面南而坐,是一鶴髮童顏的老者,長得慈眉善目,頗有仙風道骨之態。此時正捧著一茶盞,緩緩地啜飲著茶水,倒顯得頗是悠閒。
只不過他坐在那裡,身子卻微微有些傴僂,時不時還咳嗽一聲,臉上也略有憔悴之色,隱約有一種說不出的疲老之態。
這人正是鳳仙子和明陸子的師兄,鐵劍門掌門老前子,。
過了一會,鳳仙子終於忍耐不住,轉頭看了看屋門處,輕輕冷哼了一聲:“那家夥怎麼還沒來?”
老前子則微微一笑,說道:“應該快了,師妹莫急。”
正說著,外面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一人影快步走了進來。
來人正是明陸子。
昨日老前子和明陸子正好有事外出,後收到鳳仙子傳訊,才匆匆趕回。只不過老前子去的地方要近一些,所以回來的也早一些。
明陸子剛進門便欲說話,只是一看老前子,卻是不由咦了一聲,虎目大睜,面露詫異之色:“掌門師兄,你怎麼……”
他發現這一日未見,老前子看去竟是蒼老了許多,還明顯有一絲疲態,所以不免吃驚。
老前子卻擺了擺手,指了下邊上一蒲團,微笑道:“師弟坐下說吧,先喝口茶。”
明陸子依言坐下,卻也不去碰面前的茶盞,只是和鳳仙子一樣,緊盯著老前子,面露詢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