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古道士所指的方向,李文煥來到溶洞深處的一個地方,它的上面是五個石筍環繞的一個圓形佈局,五個石筍長短不齊,形狀各異,象一隻巨手五指伸出欲扣下來捕捉獵物。

剛剛站定,靈隱戒裡的聚星盤像被召喚般的從裡面飛出,置於李文煥的頭上旋轉起來,霎時白光大做,亮的讓人睜不開眼。

高虎一驚,正欲開口詢問,可是已經沒人給他這個機會了,只見一個拳頭般大小的黑炎彈指間就擊中了他的天靈,然後化作無數個小火苗,將他湮滅。這個陶然景的小弟子,頃刻之間化為飛灰。

收回黑炎的古道士神色平靜,像從沒動過手一般。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大家都緊緊的盯著開啟神教禁制的李文煥,多年夙願就要實現,心中的激動再也無法掩飾。

此時置於禁制中的李文煥如被泰山壓頂,遇到重壓,他體內的四象星河大陣瘋狂的運轉。一點點分解著這磅礴的力量,當身體為之一輕的時候,立刻又迎來了一場風暴,若不是李文煥的星力透骨淬體基礎功法已然練就第三層,怕是此刻已經被這大風絞的粉碎。

風暴過後是寒冰,寒冰過後是烈火,烈火過後是土刺,土刺過後是木藤,木藤過後是滾石,滾石過後是雷電,雷電過後是劍氣……反正是又凍又燒又刺又拉又砸又轟搞的李文煥苦不堪言,不就考驗一下是不是傳承者?用得著搞這麼大陣仗麼?考驗用力過猛,也會死人的。

此刻真的就顯出四象星河大陣的霸道了,無論受到什麼樣力量的侵襲,它都能迅速的吸收分解,化成自己的能量,然後在反饋給李文煥,讓李文煥用來抵禦下一波的衝擊,所以李文煥遇到的力量衝擊越來越強,它所提供的防護也就越來越強,這才是保住李文煥小命的根本。

當一切平息時,李文煥只覺肉身瞬間炙熱無比,這感覺他太熟悉了,這正是星力透骨淬體大法突破的徵兆,看來罪也不是白遭的,馬上就有了回報,煉體之術突破到了第四層。

與此同時,白光散去,李文煥的身邊多出一扇古舊的木門,他輕輕推開,裡面迷濛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成功了!成功了,哈哈哈哈哈”

七姑娘的聲音最新響起,然後歡聲雷動,都用最快的速度奔向李文煥。

“風師弟,如神教再興,你定是首功!”

沒想到第一個進入此門的竟然是嚴婆婆,她說了一句話之後毫不猶豫就走了進去,消失在迷濛的空間裡。

“嘻嘻,我來做第二個好了,風師弟了不起。”

七姑娘第二個進門,也一樣的消失,緊接著胖子,瘦子,古道士,大牛,最後的瞎子走到門口突然停住了。

“師兄你這是?”

瞎子沒有回答,足足站了有一刻鍾,最後才長嘆一聲,拍了拍李文煥的肩膀走了進入。

給李文煥的感覺有點慷慨就義的悲壯。

這一下讓李文煥有些猶豫了,別人這樣反應也就算了,但是瞎子可是卜算一脈的傳人啊,他預感不好那可能真的很不好。

盤算了一下,李文煥還是毅然的走了進入。

“吾有化沙入影神通,怕的何來?”

李文煥一腳踏出,如墜落無盡深淵,一股力量緊緊的拉著他,他掙扎了幾下無果也就放棄反抗了。一是力量相差太懸殊。二來李文煥認定這股力量只是帶他到某個地方,沒有傷害他的意思。

啪的一聲李文煥倏然墜地,如時空交錯般,他出現在一個冷清的曠野。

這裡四下無人,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周圍無一點靈氣,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世俗界的某個地方。

“奇怪啊,怎麼會被帶到這種地方,其他人呢?”

李文煥神識蔓延,沒發現任何特異之處,一切和俗世一樣,他更加的確定,現在的他已經不在修行界了。

放下心中的種種疑問,李文煥飛天而起,發現離這裡最近有一個殘破的道觀,他飛到道觀門口落下,推門走了進去。

裡面躺著一個人,生了一堆火,此人把他的長袍掛在離火堆不遠的一個破壞的木椅上烘烤。他看見李文煥進來,展顏一笑。說道:

“兄臺好啊,我以為這個時候遊蕩在荒山野嶺的只有我一個哩。快來這裡,烘烘衣物。”

他身材高大,棗紅色的臉膛,眼睛不大不小,年紀和李文煥相仿,看上去三十來歲。

“不滿兄臺說,我是迷路了。”

李文煥苦笑一下,走到了那人面前,席地而坐。

“在下張寶,今年三十有一,兄臺貴姓?”

“免貴姓風,名四有,比張大哥小一歲。”

“哈哈哈,那我就託大一下,叫你一聲風老弟了。”

張寶笑的很爽朗,一看就是那種常年和各種人打交道並且很會打的人。他從枕著的包裹裡拿出了幾個乾糧和一個油紙包。

“想必風老弟趕路有些餓了吧,來,先對付吃點。”

油紙包裡面裝的是旅人最常帶的醬牛肉,面對一個凡人,李文煥也不和他客氣,一手抓著乾糧,一手抓了幾片醬牛肉,吃了起來。

“我是一個行商,我看風老弟衣著不凡,氣宇出眾,是大家族弟子吧?”

李文煥神色悵然的回道:

“是這樣的張大哥,小弟祖上的確是豪門顯貴,只是近年家道中落,雖說還算衣食無憂頗為富足,比之前代差之甚遠。可是有一天,莫名其妙的被人綁架。被他們矇住雙眼連夜兼程的不知道送往何處。幾個月後,就在小弟惴惴不安之際,忽然外面有打殺之聲,隨後我就被人打昏,醒了之後,就離這道觀不遠了,說實話,張大哥,我連身在何處都不知道,所以我說我迷路了。”

張寶很感同身受的點點頭,安慰道:“是這樣,風老弟既然已經脫困就不必掛懷,有道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先跟你張大哥混些時日,明了一切準備停當歸家不遲。”

張寶不但很會安慰人,還很熱心,已經明確表態願意收留李文煥一段時間。

原來這裡是魯國,在世俗界也算能排進百名之內的大國了。此地位於魯國順天府治下的定遠縣很近,而定遠就是張寶的老家。他已經兩年未歸了,眼看七夕在即,日夜兼程想在七夕前回家和夫人兒子團聚,可是七夕前後洗車雨頻繁,各地河水上漲,河道不通,只好抄近路回家,才到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

“最恨明朝洗車雨,不教回腳渡天河。也不知道我那懶婆娘和胖兒子這兩年過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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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家就不畏漂泊,有牽掛就不畏風雨,一個略顯粗獷的行商,提起家人眼神也溫柔起來,語氣也細膩很多。

看到他李文煥想到了自己,想必如果自己不曾修行的話,也該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吧。和這個叫張寶的能有多大區別呢?其實這也很充實,不是嗎。

“要恭喜張大哥就要和家人團聚了,小弟就不打攪了。”

張寶連連揮揮手,佯怒道:“風老弟見外了,你沒在外面跑不會明白出門不易,在家百日好,出門日日難,你張大哥我可算吃盡這裡面苦頭,怎麼能棄你不顧呢,再說了只是小住幾日,什麼打攪不打攪的。在客氣我真生氣。”

“那真就麻煩張大哥了。”

李文煥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東西牽引著他,而這個偶遇的人物可能就是其中重要的一環,眼下沒什麼其他頭緒,只好先跟著他再說了。

“對了,風老弟子嗣也不小了吧。”

“我還沒成家…………”

“荒唐啊,都過而立之年早就該成家了,不成家安能立業?”

“是這樣的…………”

李文煥少不得又要扯個謊言了,兩個人天南海北五湖四海的閒聊,大多時是張寶給他講他行商途中的各種見聞,李文煥也偶爾講一下豪門之中小趣事,一直聊到深夜才各自找個地方睡去。

三天後,李文煥隨著張寶來到了他在定遠縣的家中,張寶的夫人是典型的持家婦,身材臃腫但笑容親和,很熱情的把李文煥引入了家門。

“你還知道回來啊,還以為被哪個狐狸精拐走了呢。”

兩年不見的張夫人少不了要小意一下,張寶也是聽多了,不以為意的大笑。

“快去弄些酒菜,我要和風兄弟痛飲幾杯。”

張夫人還是很識大體的人,既然家裡有客人只能暫時放下傾訴分別之苦享受團聚之喜,一轉身下廚房做飯去了。

李文煥看在眼裡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自己在人家兩口還不知道怎麼個親熱勁呢,全被自己攪了。

“張大哥,真是…………”

張寶瞪了一眼,抻了兩下懶腰。說道:“真是金窩窩銀窩窩不如自己家狗窩啊,連凳子都坐的這麼舒服。”

這時,一個十來歲小男孩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爹,你回來了?”

挑門簾進來一個小胖子,李文煥心道:“怪不得說是胖兒子啊,果然是有點分量,誒,怎麼看起來這麼面熟呢?”

“來,臭小子,快來見過你風叔叔。”

“風叔叔好。”

李文煥點頭示意,這時候張寶又說道:

“風老弟,這是我家胖小子,生下來就別的小孩胖,就給他起名叫可臃,哈哈,是不是很貼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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