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煥聽完大喜,真是想睡覺有人送枕頭,遂裝作急切的樣子回道:

“還請前輩指教。”

老者對李文煥的態度相當滿意,老丈變前輩,小夥子很不錯嘛。

“小友不必客氣,其實也是適逢其會。楊家要再招一批護院仙師開始培養。我觀小友根骨資質俱佳,談吐氣質不凡,將來必然龍騰四海,虎嘯山林,小友即使不提,我也要貪這引薦之功哩”

一番話把李文煥吹的天上有地下沒的,李文煥一琢磨,這老頭多半是有點神通的,起碼能判斷他這樣的剛入道小蝦米的深淺,但是絕對不會高到哪去,真高會幹這種拉皮條的買賣?而且他肯定忽悠了一干人前去應徵,反正大網撈魚,撈到多少是多少,撈不到也不損失什麼,撈到了回報定然不菲。

瞬間相通了這裡面的關竅,這現成的渠道豈有不用之理。當即千恩萬謝回敬了一頓馬屁,臨別老者修書一封,李文煥帶著它策馬上路,直奔南齊大都西京。

西京楊府自然是路人皆知的地方,李文煥趕到已經六月中旬,即使到了傍晚依然烈日不墜。

楊府門口的家丁被曬的極其狼狽,忽然,一個拖著二兩紋銀的手讓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這位公子,這是?”

“勞煩兄臺請把這封書信送給貴府主上。”

連同書信遞過來的當然還有那比女人臀部還雪白的二兩紋銀,家丁心照不宣的一笑,恭敬又諂媚的施了一禮,屁顛屁顛的去送信了。

很快,家丁帶著一個看起來很儒雅清瘦老者走出門來。老者臉色很冷,看見李文煥也不說話,立刻一抬手,一道白光刷的一下打在了李文煥的身上。

一瞬間,老者的臉色變了。

清冷的表情變得柔和,連眼神都變得熱切了,如果說剛才的眼神是在看一個乞丐,現在的眼神就變成一個子侄了。

“這位公子裡面請。”

李文煥推算那道白光所施展的道法就是檢視根骨資質的道法,因為自己資質不錯所以才讓老者態度轉了彎。這萬一不過關,想必當場就趕走了。連虛偽的禮數都懶得講了。

李文煥不敢怠慢,和老者邊走邊聊的走向內院,這一聊才知道,這老者正是楊府總管楊庚,有飛天境的修為,是這次遴選護院仙師的執行人。

經過一個月的遴選,在加上各方的推薦,這一批十四個人加上李文煥正好招滿。該說不說,李文煥覺得自己著實有一些運氣,這又趕上了個尾巴。

所謂護院仙師就是招一些底子乾淨,和修行界沒有沾染的人培養,將來為家族服務。反正從入道到飛天境培養下來十到十五年足夠了,總比直接招的散修要放心的多。再說了,家族的培養之恩,時間長了相處之情也是這些散修所不能比擬的。

最重要的是,已經有無數個家族因為招的高階供奉關鍵時刻反水滅亡了。這血的教訓讓這些修行家族越來越不相信外人。

但是自己家族裡值得培養的弟子並不多,和人家世家比不了,人家重血統有足夠的資源,你一個二百來年的小家族適合修行的大概也就大貓小貓兩三只,不依賴外人是不行的。所以,護院仙師開始流行起來。。

瞭解的差不多了,李文煥被安排到廂房住下。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李文煥被家丁帶到另外一處別院,此刻被挑選出來的十四人已經全部在這裡集結了。看見李文煥過來有的瞅了幾眼,有的淡淡微笑,有的乾脆無視,這時候,一個小丫頭的聲音在別院裡響起。

“排好隊排好隊,發牌了發牌了。”

聲音裡還有一點稚嫩,但是卻底氣十足,清脆可愛,一聽就是口齒伶俐之輩。

所謂的領牌就是楊家護院仙師的令牌,它不但是身份的證明,也有一系列的福利待遇,領了它,從此就是楊家的仙師了。

小姑娘一身杏黃羅裙,長的明眸皓齒,清秀可愛,看上去十四五歲,最有趣的是,每個上去領牌的人她還都點評幾句,讓後面的人看足了熱鬧,大笑不止。

輪到李文煥了,小姑娘眼睛一亮,立刻眯成一條縫,笑著說:

“公子根骨清奇,面有吉人之相,定是福緣深厚之人,將來發達了可別忘了我楊小環啊。”

說完還拋了個青澀的媚眼,讓李文煥哭笑不得,趕緊點頭領牌走掉。

李文煥後面的一位是一個個子不高,皮膚黝黑的青年,看上去很結實,兩隻眼睛也很有神采。

少女楊小環看見他臉色立刻冷了下來,說道:

“你看看剛才那位小哥長的,眉清目秀的,你再看看你,黑不溜秋的。”

那青年一副委屈狀的說道:“小環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長的這麼黑我看就別修行了,去挖煤吧,我們楊家煤礦很多的。

“小環姑娘…………”

“去制墨也行,幹這個還文雅點。”

“小環姑娘…………”

黑臉青年都快哭了,好說歹說才過關,一路唏噓的向李文煥走來,兩個人相視大笑,本來陌生的兩個人因為楊小環的刁難竟然很自然的熟絡了起來。

青年後面的是個中年人,已經四十多了,他看黑臉青年被刁難想笑還不敢笑出聲。他一琢磨,輪到自己肯定也好不了。

果不其然,小環看了他一眼,掐腰說道:

“我說大叔,你女兒都比我大了吧,你還修什麼仙啊,趁身子骨還結實回家納個小妾還能享受幾年。”

“咳咳,姑娘你看,我這些年走南闖北,弄了一些唐國的宮廷水粉,我一大叔也用不上。就送給姑娘吧。”

“啊。”

楊小環眼睛一亮,唐國是超級大國啊。宮廷水粉據說是宮中仙師專門煉製給**的皇后貴妃的,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小環立刻眼睛又眯成一條縫,像偷到了雞的小狐狸。

“大叔,一看你就是有大毅力之人,咱就是要向人證明,修行絕不是年輕人的特權。”

好嘛,立刻變節了,而且變的很堅定。

就這樣,大叔也順利的領到了令牌。

大叔剛過,一個魁梧的大漢站在了楊小環的面前,和他一比,她是顯得那麼的渺小,大漢笑嘻嘻的看著她,笑容裡玩味性很濃。

為了給自己壯氣勢,小環姑娘挺了挺尚且比較平坦的小胸脯,問道:“殺豬的?”

“砍柴的。”

大漢聲音洪亮,震得小環耳朵嗡嗡響。

“怎麼長的像殺豬的,砍柴的應該很瘦才對啊?”

“俺大哥殺豬的。”

小環姑娘好像遇到剋星了。

“快滾快滾,真粗俗。”

“嘿嘿,小環姑娘,等以後你就知道了,粗人有粗的好處啊。”

小姑娘怎麼受得了這種葷段子,連貓撓帶狗刨把大漢一頓毒打,給趕了過去。

大漢後面的是一個長相很平凡的年輕人,無論小環姑娘怎麼問,他都用沉默對待,氣的小環姑娘連呼他是木頭人,他也沒反應。

木頭人後面跟著冰人,一身黑衣散發著冰冷的讓人難以接近的氣息,嚇得小環姑娘規規矩矩放人了。最後一個是個小書生,看樣子比李文煥還小,被小環姑娘欺負的那是極其悽慘。

過了“鬼門關”的幾個也自然的熟悉了起來,因為有了共同的話題。

黑不溜秋名叫楊志,其父是南齊鎮遠侯,真是人不可貌相,不過看他陪小環姑娘打趣的氣度,明顯就是大家族的人,雖然黑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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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名叫王平,性格也很開朗,話卻不多。小書生姓丁名原生,確實是這裡最小的,還不到十八,木頭人朱凡,砍柴的大漢叫魏三,渾身冷冰冰的叫陳寒,也算是人如其名了。

楊府一共四院仙師,一院七人,東西兩院十年前就已經招滿,這次招的是南北兩院,他們七個屬於北院仙師。

入夜,他們新認識的自然要大醉一場,把酒言歡。朱凡和陳寒二人不喜這樣的場合,早早的休息了,剩下的五個開始聊起了如何締結仙緣的。

魏三城府最淺,不勝酒量還很貪杯,自然他衝出來第一個發言:

“姥姥的,也該俺老魏走狗屎運,一天砍柴,居然砍出一本年輪樹經來,忽然冒出一老頭,說與我有點化之緣卻無師徒之緣。就指教了俺一番,就沒影了,他奶奶的,老子一個粗人連字都不認識幾個還能修個**,就這樣停在入道初期很久了,所以幾經輾轉就來到這了。

王平接著老魏的話笑道:

“我說砍柴能砍出功法你還有啥不滿足的,我比你慘多了,我本是小梁國的皇子…………

“等等,就你這樣還皇子呢?”

王平苦笑道:“我真是個皇子,只不過是個混的很糟糕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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