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文煥趕到竹園的時候,發現除了喬師姐之外,還有韓牧與馮未兩個師兄,看表情都有一點凝重,韓,馮二人看見李文煥進來只是象徵性的點點頭,他們算是老資格了,基本相當於半個執事,平時很少和新晉的同門交流。

“文煥師弟,此去小倉山可有收穫?”

李文煥苦笑,答道:“不但沒什麼收穫,還差點把命搭上。”

喬蔭很勉強的擠出一絲笑意,她剛才的問候實在是有些敷衍和心不在焉,看來真是發生了一些事情讓喬師姐陷入了困境。

“喬師姐找我何事?”

既然如此,李文煥就開門見山好了,他對這位師姐印象還不錯,只要在能力範圍內,能幫還是要幫的。

“哎,你喬師姐實在不願開這個口,這事實在是有些惱人。”

隨後喬蔭娓娓道來,李文煥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每個峰有三十二個執事,每個執事帶一群弟子,但是彼此之間,未必就真的安分,起一些口角,摩擦,是再經常不過的事情,外門弟子,並不太受門規的束縛,因為進入外門還不能算是終南的人,外門的門規多半也是擺設,一般都是峰主個人掌控。

大家都是有些神通之人,一旦有了矛盾那還有什麼比動手更快意更直接的解決問題呢,當然,一般情況下死人的情形是很少的,多半是教訓教訓對方,這點做為能進入終南的修士,心裡還是有譜的,一旦發生死人事件,那沒辦法,這時候做為擺設的外門門規就起作用了,誰也無法迴避掩蓋的事情。峰主也不會為誰冒這個險,所以即便是爭鬥也都在剋制的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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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是一兩個,三四個弟子之間的摩擦還好說,你修理我一頓,我修理你一頓到頭了,可是時間久了,誰沒有幾個朋友和幫襯?被欺負了自然找場子,找完了對方在糾集一夥反過來報復,就這樣很多時候就會醞釀成小勢力之間的爭鬥,但然如果捲入的太多峰主自然是要干預,如果只是一家對一家,那好,你們自己搞定吧。

喬師姐一脈的弟子本來就少,在薄霧峰上算是很低調的一群,平時就在自己的竹園四周活動,也鮮有和薄霧峰上其他弟子發生衝突的歷史,可凡事總有例外,就在李文煥出行的這一段時日,以張勳師兄為首的弟子就和其他的一個勢力發生了大規模的衝突。

張勳李文煥對他有些印象,身材高大,聲音洪亮,脾氣有些暴躁,事情的起因很簡單,一日張勳去丹房做了一些雜事回來,正好路遇薄霧峰另一名執事吏少隱門下的幾名弟子鄭越,陽丞,郭飛雪等,郭飛雪是一個很有些姿色的女修,其他弟子為了討好她特地制一道飛雪符,啥作用沒有,就是好看。捏碎它以後,會飄灑一些雪花,如此而已。

看著幾人鬧的正歡,張勳也是無意的看了一眼,不成想這一眼就看出禍事了。

“傻大個,看什麼看,你能看懂嗎?”

的確,張勳長得確實和浪漫啊情調啊之類的詞彙不沾邊,鄭越的譏諷讓其他人一陣鬨堂大笑,這下張勳可不幹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總不能裝做沒聽見沒看見就走過去吧,當時張勳就罵了回去。

“而等不思好好修煉將來進入內門,卻將心思用在了無聊的風花雪月上面,和跳樑小醜無異,有點自知之明,自己收拾行囊下山的好,省得以後被驅趕,丟了自家門面。”

這話說的可就有點重了,當然,你也可以看做是忠言逆耳,如果是朋友的話,關鍵不但不是朋友,而且還彼此看不順眼,那後果……自然是手底下見真章了。

果然,這一動手,那幾個草包自是被張勳打的屁股尿流的夾著尾巴滾了,可是樑子卻是結下了,郭飛雪回到同門處一哭,美人眼淚楚楚可憐,立刻應者無數,十七八個吏少隱門下的修士就找上門來了。

被欺負到頭上喬師姐自然也無法忍讓,這真忍了以後恐不能服眾了,雙方一來二去,大打出手,加入的人數越來越多,最後門下只有五十多修士的喬蔭自然不敵門下幾乎上百人的吏少隱,在峰主的調節下,責令喬蔭賠償五百功績,此事算是就此揭過。

五百功績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這可是相當於一個天級任務的含量,喬師姐一人自是拿不出的,那只能讓門下其他修士每人拿一些出來,平均下來每人接近十點,這下大家可不幹了,十點功績可能要做一兩個月的苦工才能換來,再說了,又不是我們惹事,難道自衛還有錯了,到頭來既要受氣又要損失功績,這,這叫人情何以堪啊。

就這樣喬蔭遊說了十多天才收到了四百功績不到,這還是她承諾以後有好任務會特別照顧一些弟子的情況下才弄來的,情急之下喬師姐開啟功績石一查,赫然發現李文煥竟然有二百功績,一下讓她看到了希望,所以才非常急切的給李文煥留了一道傳音符。

事情的來龍去脈聽完李文煥才明白,原來是要自己當肥羊,看著喬蔭急切的樣子當這肥羊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答應的太痛快,一來答應的太痛快對方會不珍惜,二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人都是慣出來的,即便是有心幫忙,也要講究技巧。

“喬師姐,我瞭解你的苦衷,可是說句真心話,那些功績也是我搏命換來的,十點二十點的絕對沒問題,但是一百多嗎,請原諒師弟無能為力。”

李文煥此話剛說完,韓牧凌厲的目光立刻就射了過來,他冷冷的說道:“李師弟你可要想好,拒絕的太快可未必是好事。”

看到頤指氣使的樣子,李文煥樂了,回道:“是不是好事我不清楚,但是總比有人被打成縮頭烏龜的好吧,韓師兄你說呢?”

李文煥這話一說,別說韓牧了,連馮未喬蔭的臉色都變了,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他如此說還是沒將這幾個人放在眼裡,如果李文煥只是一個普通的藥師,那打死他也不會這麼直接狂妄。

“你,你……真是不當人子,不知所謂,不明天高地厚。”

韓牧臉都氣白了,上山這麼多年了,還真沒有人敢和他這麼說話,他也確實是喬蔭這邊神通最高的修士,喬蔭之所以能壓住場子,他的功勞居功至偉。

突然冒出一個對他如此不敬的同門,讓他怎能受得了,出口教訓的同時,也果斷出手了,不將對方教訓的服服帖帖,他韓牧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只見他袖袍一揚,裡面飛出一黃色小繩,閃著微弱的黃光,嗖的一下向李文煥所在的位置飛去。這就是韓牧的倚仗了,在大多數弟子沒有法寶的狀態下,自己的“捆龍鎖”那就是相當霸道的存在了。

喬蔭眼神詫異了一下,馬上恢復原樣,也許讓文煥師弟吃點苦頭對他對自己都有好處吧。

可她看向李文煥的時候,發現他一臉的譏笑,這讓喬蔭忽然有了些不詳的預感,難道他真的有應對之法?

那黃色小繩剛飛到李文煥身前,就見李文煥的頭頂忽然冒出一盞古燈,上面十二朵蓮花狀火焰時隱時現,唰的一下,一虛一實兩朵火焰飛了出來,立刻像個籠子那樣將小繩罩在裡面,黃色小繩像個被踩住七寸的蛇,在裡面拼命的掙扎,可以越掙扎,束縛就劇烈,最後虛實兩火一交替,韓牧引以為傲的捆龍鎖,立刻就化為灰燼,成為歷史。

哇的一聲,韓牧一口鮮血吐出老遠,他滿臉怨毒的看著李文煥,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師弟,有話好說。”

喬蔭已經來不及震驚了,她看見那虛實雙蓮火已經飛向了韓牧,剛見過這兩朵火焰威力的她似乎已經看見了韓牧的結局,她又怎能不阻攔。

不過事實並沒像她想象的那麼糟糕,那兩朵火焰將韓牧的眉毛頭髮燒乾淨後又飛回了李文煥頭上的小燈裡,屋子裡佈滿了一股燒焦的味道,此時的韓牧臉紅的幾欲冒出血來,這是赤裸裸的羞辱,比殺人還過分的懲戒、

“你,你,你………………”

“看在喬師姐的份上,你還有舌頭可用,否則嘛,師弟不介意用行動告訴師兄一個道理,飯可以亂吃,但是話可不能亂說哦。”

話音剛落,韓牧又大口的吐了一口鮮血,此時馮未站了起來,說道:“李師弟,得理且饒人,今日之恥,我們記下了。”

說完,他攙扶著韓牧走了出去,屋子裡只剩下喬蔭和李文煥。

而此刻在喬蔭的眼神裡,除了敬畏,就是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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