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顫顫巍巍的從懷裡掏出司徒笑雨寫的欠條，轉頭找到司徒無忌，衝著他晃了晃手裡的東西，然後似笑非笑地問道：“司徒老……老爺子，您看這事兒，合適在這朝堂上說嗎？”說完林羽偷偷抹了一把冷汗，剛才自己差點沒剎住，喊出司徒老龜蛋來。
“這……”司徒無忌臉色一變，林羽手裡拿著的難道就是司徒笑雨寫的那五萬兩欠條？想不到他還隨身帶著，不過看現在的情形，自己也沒法開口阻止啊！
“林羽，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傳上來讓朕看看。”雨少希讓蔡公公去將林羽手裡的紙條拿了上來，攤開仔細地看了一遍。
“你去告官，就是因為司徒笑雨跟你賭錢輸給你五萬兩銀子沒還？即使是這樣，錢耀祖也沒理由讓衙役打你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放下欠條，雨少希疑惑的問道。
“唉，陛下，您是不知道啊！”林羽嘆了口氣道：“那個錢耀祖在公堂上可是官威十足，一口咬定這欠條是我造假誣陷司徒笑雨的。我請來作證的十幾個鄉親，也被他一人打了十個板子給轟了出去。我這腿就是在保護那些鄉親們的時候，被衙役打傷的，所以我一氣之下，才會把錢耀祖給……”
林羽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回來之後，我也很是後悔，但更多的時候是在想，這錢耀祖為什麼要包庇司徒笑雨呢？而且竟還公然毆打證人，在咱們堂堂大夏帝都，九五之尊的腳下，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後來我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他是……”說到這裡，林羽故意停了下來。
“是什麼？你說！”雨少希越聽臉色越是陰沉，假如林羽說的都是真的話，那這府尹確實挺昏庸的。
人家跑你那兒去告狀，你不但不查清事實，還把人一股腦兒全都打了出去，這是一個正常府尹該做的事情麼？如果那些證人出去到處散播這事情，被有心人聽到的話，豈不是要歸咎於我這個天子識人不明，用人不當？
“小的遵旨。後來我打聽到，那錢耀祖原來是司徒無忌的門生，還跟我宣稱去他那兒告司徒笑雨的狀根本就是羊入虎口，打我一頓都算是輕的了。另外我還聽說，以往那些找他告狀的草民，如果不給他點好處，塞點金銀珠寶什麼的，輕則先打二十大板，重則關入地牢，從此不見天日。等什麼時候他心情好了，再把人放出來。”林羽一臉義憤填膺，煞有介事地說道。
一旁的林老爺子聽得直想笑，這臭小子，居然想出這種移花接木混淆視線的伎倆。看來孫大光說得果然沒錯，林羽確實比林海機靈多了，不但詭計多端，腦子轉的也快。
“你！你血口噴人！啟稟陛下，林羽這小廝定是為了逃避刑罰才這麼說的，請陛下明鑑！”司徒無忌惡狠狠地瞪著林羽，想不到這小子居然敢公然倒打一耙，分明是你殺人在先，現在卻將話題轉移到了錢耀祖身上。
“啟稟陛下，小的並沒有胡說。為證明小人的清白，我特意早上吩咐下人把那些被打傷的證人帶來了，現在應該都在皇宮門外候著呢！假如陛下不相信，就請下派人去將他們帶進來，讓他們為我作證。”林羽不緊不慢的說道。他今早吩咐小桂子將昨天的那些證人都召集起來，帶到皇宮外面等著，再用點藥水、顏料什麼的幫他們把昨天的皮外傷弄得更“嚴重”一點，就是為了現在能派上用場。
雨少希猶豫了一下，畢竟皇宮重地，不能隨便放這麼多草民進來，誰知道裡面有沒有心懷不軌的人？但是如果他們不進來的話，恐怕今天林羽這事兒還這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考慮了一下，雨少希還是讓侍衛們把證人帶到金鑾殿前，跟自己保持著相當安全的距離，另外也命令大內侍衛去帝都府衙把衙役頭目也帶過來，一併審問。
沒過多久，大內侍衛就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站在了金鑾殿門口。雨少希看了一眼，果然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而且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傷，看上去基本都是新傷，有的草草包紮了下，有的甚至裸露在外。難道就如林羽所說的，全是被衙役毆打所致的？
另一邊，帝都府衙裡的衙役頭目也被帶到了現場，正是前去司徒家報信的傢伙。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都是第一次來到皇宮大殿，也是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皇帝，有些激動和緊張，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被人提醒了才記起要三叩九拜行大禮。
“都平身吧！”雨少希大手一揮，先看向證人團隊，開口問道：“你們昨天都去帝都府衙當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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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們昨天是去給林公子作證的。”眾人點點頭，七嘴八舌的回答道。
雨少希看著衙役頭目問道：“你看看，他們是不是昨天都出現在你府衙裡了？”
衙役仔細地看了一圈，點了點頭：“啟稟皇上，都出現了。”
雨少希又對著證人們問：“你們身上的新傷都是怎麼回事？都是昨天被衙役打的？”
“啟……啟稟皇上，是的。草民們就是去做個證而已，想不到還沒來得及說幾句話，就平白無故挨了一頓揍。”一個佃戶模樣的人點了點頭。
“幸好有林公子在場，否則的話，我們可就要被打成重傷了！”一個扎著白巾行商模樣的漢子說道，他的傷最重，一整條胳膊都拿繃帶纏上了。
雨少希皺了皺眉，又轉頭問衙役：“他們說的是否屬實？你們真的對他們動手了？”
衙役頭目愣了愣：昨天打的好像也沒這麼嚴重吧？難道我不是來給林羽定罪作證的嗎？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可確實是打了……猶豫了半晌，他還是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啟稟陛下，打是打了……可是……”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