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第一次在清晨與警察局打卡後並沒有出去,他一直坐在電腦前,彷彿洛杉磯的陽光並沒有吸引力一樣躲在屬於自己的辦公桌後面。

他在查亞當的資料,這是能夠最快找到線索的方式,如果把亞當當成假想敵,那就必須瞭解亞當為什麼會製造水塔溺亡案,換句話說,也就是水塔溺亡案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假如亞當真的是兇手,那麼水塔溺亡案一定不是他所犯下的第一案,而週末覺得亞當並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所以,他將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亞當處理過的案件上。

“周,吃午飯嗎?”

一上午就這麼匆匆過去了,當伍德和週末打招呼時,週末仍然沉浸在檔案之中,本能的搖搖頭後,他選擇了繼續。

亞當的檔案太富有吸引力,這個傢伙破獲什麼案子的時候從不取巧,老黃牛一般利用現有條件逐步推進,無論是線索中斷還是發現調查方向錯誤,他的一定之規永遠不會改。踏實,這兩個字足以形容亞當的風格,他不會和週末一樣在審訊室裡和罪犯爾虞我詐,當亞當確定把一個傢伙帶入審訊室的時候,他手裡一定捏著一個又一個證據將犯人逼入死衚衕。

這是一個陽謀家,他不玩弄任何技巧,每當一些奇特的兇殺案將警探局兇殺科壓的喘不過氣來,亞當從沒有過振臂一呼,只是默默的扛著重擔,拿出最實際的破案方向,經過大海撈針的排查和甄別後,鎖定目標。

還是強迫症,亞當的強迫症逼著他必須完成整個計劃當中的每一步才會在得到滿意答案後繼續,從他破獲的這些案件上來看,好像都不符合那些驚豔天才的基本條件,甚至極少有獨闢蹊徑的時候,就像是週末跟隨亞當第一次踏入犯罪現場,亞當永遠是從最基本的鑑證推倒兇手整個行兇過程。

這麼一個人在強迫症的驅使下,不應該找無辜者下手,他即便要宣洩,第一個要殺的也應該是兇殺科的新boss,可那位爺已經在兇殺科一把手的位置上坐了兩年多……

難道亞當的計劃更大?

他覺得殺了兇殺科的新boss以後就等於捅了馬蜂窩,不光是要被很多懷疑的目光監視,還會對其他事情造成阻礙?

週末順著檔案查了下去,他從檔案中看出亞當的辦案方法漏洞極少,所以他送上法庭接受審判的人很少能被律師完好無損的給救回來,那麼,自己是不是該盯著在亞當辦過的案子裡,少量存在的那波人?

此刻,一個名字出現在了週末眼中,名為泰勒的富二代居然憑藉雄厚的家底僱傭了整個加州最豪華的律師團隊,該團隊在法庭上辯駁黑白,泰勒被警察局以一級謀殺起訴後,居然判無罪,當庭釋放。

週末繼續搜尋泰勒的檔案卻發現泰勒在水塔溺亡案之前已經失蹤了,那段時間應該正是亞當停職期間,而泰勒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已經被改建,原來的一切都徹底煙消雲散,現在那是一片高爾夫球場。

“**!”

暗暗罵了一句的週末有一種渾身是勁沒地方使的感覺,這次的巧合讓他連去現場勘查的機會都沒有,僅憑藉當年的照片根本無法看出任何有用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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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查,週末不相信運氣永遠站在亞當的身後替他撐腰!

馬塞爾,犯奸--殺罪,由於經濟實力雄厚,聘請了曾經為泰勒打掉一級謀殺罪名的律師團隊,結果該團隊再一次震驚加州乃至整個米國,他們將亞當幾乎辦成鐵案的案子生生利用現代交友軟體裡的幾句聊天記錄給打成了誤殺,還說兇手和被害人是情侶,最多屬於有礙風化的在街頭的小巷裡打算野--合,後來玩的越來越過分……

週末覺得自己有必要來幾斤三黃片吃的必要了,要不一身火氣肯定沒地方發洩,這是什麼律師?在他們眼裡根本就沒有法律,只有錢!

查馬塞爾的檔案時,週末又一次碰到了上面的難題,他最後一次失蹤的地點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條公路!!

亞當是跟著市政局的改造計劃製造的殺人案嗎?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巧合發生在他的身上??

週末突然愣了一下,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將亞當當成嫌疑人了,而是在一個搞得巧合出現時,完全將亞當當成了兇手。

“亞當,你這個計劃縝密的瘋子!”

一旦兇殺案發生在施工現場,浩大的土木工程會直接掩蓋一切,只要亞當沒笨到選擇施工現場拋屍,那第一現場就會被完全破壞,讓人查無可查。

這太像是亞當的風格了,無論做什麼都死板到連最小的細節都不放過。

挫敗感出現的時候,週末瞭解了什麼叫做沮喪,在沒有現場、無法鑑證的情況下,單憑推理和整體思路他不可能說服任何人,誰也不會單憑他幾句話就去調查眾人眼中已經落魄了還要為洛杉磯徹查兇殺案的洛杉磯第一神探。

他幾乎等於查出了一個刺蝟一樣讓人根本無法下手的案子!

亞當這個無論站在道德制高點還是處於黑暗中的雙面天才用他的踏實把每一個站在他對立面的人逼瘋,即便這些都不是他故意的,可是誰受得了這麼一個一步一腳印的強迫症,週末突然發現哪怕是自己坐在兇殺科頭把交椅的位置上也會第一個踢走亞當,誰願意在剛剛坐下時就感覺到椅子下邊總有個腦袋往上拱、一不小心就會被他拱翻的情況發生在自己身上。

咕嚕。

週末餓了,抬起頭時,警察局的窗外、洛杉磯已近黃昏。

吃飯。

週末關了電腦走出了警察局,他實在無法繼續忍受快餐車裡的熱狗,別無奢求的就想吃一口大米飯。

開車離開警察局的週末駛向唐人街,那有一家味道非常不錯的東北菜。

“周警官。”

東北菜飯館老闆看見週末開車過來的時候打了個招呼,週末停好車以後看著飯館門前並沒有停幾輛車打趣道:“今兒生意不怎麼樣啊。”

“別提了,傻老實在唐人街大開殺戒以後,天一黑就沒什麼出來了,你在看看我們家這飯館離高利貴他們家多近,誰敢來這吃飯?唉,周警官,你要看著傻老實告訴他一聲,讓他順手把我也弄死得了。”

東北菜飯館的老闆是個樂天派,他說出這句抱怨的話時,能讓人明顯看出是在開玩笑,還是帶包袱的那種玩笑。

“行了,趕緊叫後廚給我弄個亂燉,來兩瓶啤酒,我這忙了一天餓的前胸貼後背了。”週末走入飯館後先進了廁所,這是他在倉庫養成的習慣,無論幹什麼,都要事前事後洗兩邊手。

“周警官……”東北菜飯館的老闆的呼喊週末沒怎麼在意,他以為對方還要鬧兩句,拉開廁所門道:“等會說。”

“我就問問你們倆是不是一起的……”東北菜飯館的老闆看見一輛警車停在了自己家飯店門口,緊接著警車下來一個怒氣衝衝的警察,他追隨者週末的身影步入飯館內的洗手間,渾身煞氣讓人不敢去問。

碰。

正在洗手的週末聽見廁所門響的時候看了一眼,那時亞當站在那手裡舉著槍對準他的腦袋說了一句話:“你調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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