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9:00,週末開車到警察局報道後直接前往77街區的倉庫,當拉開倉庫門的時候,發現倉庫內的唯一空檔處被掛滿了白紙。

“亞當,我走之前你告訴我發光氨為什麼會讓血液呈現出熒光狀態來著?”

“發光氨是人工合成的化學成分,化學式為c8h7n3o2,由於血紅蛋白含有鐵,鐵能催化過氧化氫分解,讓過氧化氫變成水和單氧,單氧在氧化魯米諾讓它發光。你記這些幹什麼?想完全瞭解,你要重新學習化學當中的很多東西,現在,你只需要記住在什麼情況下鑑證需要用到發光氨、又在什麼情況下需要用到als,記住禁忌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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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解釋這一切時,半點磕巴都沒打,像是這些東西完全儲存在記憶裡,好似自己的名字一樣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周,過來。”

週末關上倉庫門,走到倉庫內的白紙旁邊,靠近了以後才發現這裡的每一張白紙上都有血跡。

“你有血跡鑑定的基礎,可是這種基礎達到了什麼程度我還不清楚,咱們先測試一下,之後開始進入正式的鑑證學習。”亞當回手指著身後的白紙,問道:“這是什麼血跡?”

白紙上的血跡很簡單,由一溜斜著向上的不規¥¤則弧形組成,血跡中大部分血點為錐形圓點,少部分血點由圓點中心帶有向下流淌的痕跡……

“那得看這張紙上的血跡在哪。”

亞當滿意的看著週末,他第一次認為對方很專業:“兇殺現場牆壁上靠上的位置,我需要你光從血跡上告訴我死者的死因。”

“揮灑性血跡,要是這種血跡呈現在牆壁上,應該是兇手用鈍器擊打過死者的頭部,經過多次擊打以後讓兇器上沾有血跡,再次揚起鈍器時,剛剛粘黏在兇器上的血跡順著力道揮灑在牆上。”週末靠近那張掛起來的白紙,仔細分析道:“這肯定不是前兩次打擊,如果是前兩次打擊兇器上不應該沾有這麼多的血跡……”他思考了一下:“應該是在將死者頭部砸出血跡後再次擊打才讓兇器上沾滿血跡,甩出時,血跡撞擊在牆壁上……”

“為什麼不是利器?”

“血跡所在的位置不同,使用利器殺人很少有人砍頭,要是刺入腹腔導致的內出血粘黏到兇器上,兇器拔出時甩出的位置不應該在牆壁考上的位置。”

週末思考了一下,突然抬頭看向了亞當:“該死的,你誤導我!”

“任何一個兇手使用鈍器砸對方頭部時,在以殺人為目的情況下肯定會用雙手,雙手揮動兇器就不可能向肩膀方向揮,一定是雙手舉起兇器揮動過頭頂,憑藉血跡來看,能粘黏在兇器上這麼多血代表著死者當時已經處於昏迷或者死亡狀態,根本沒有反擊能力,所以這些血跡應該在棚頂。”

亞當笑了,他笑出來的模樣很單純,四十歲的男人能保持單純的笑容非常不容易,這說明他的生活沒有被社會中的任何骯髒汙染過。

“你的血跡功底很強,周,可是你不太專注。”亞當解釋道:“我的確是在誤導你,因為進門的時候你問我的問題是有關‘發光氨’的,你的思緒一時沒轉過來,但是,你沒看出來我誤導你的方向在哪。”

亞當伸出手指指著刮起來的白紙說道:“出現在牆壁上的血跡,用你的話說是‘揮灑性血跡’,即便這不是學名,不過不重要,重要的是理解,就像是學習的時候學到什麼東西並沒有學會學習方法重要。這種血跡一旦出現在牆上,則說明了兇手是單手拿著兇器,他只有單手拿著兇器的時候才會在抬手的時候往同側肩膀方向揮動,兇器可能是厚度足夠的菸灰缸、某些可以殺死人的古董或者藝術品、特殊石頭的收藏品,未必就是你發現這種血跡之後聯想出來的棒球棒。”

週末心裡一驚,這個變--態居然連自己心裡給模擬畫面中的兇手配上了棒球棒的兇器都猜得出來……也是,雙手拿著菸灰缸或者石頭砸向死者的頭部應該是缺乏力氣的女星和孩子才會這麼做……該死的,這裡邊到底有多少坑?

“當你進入了類似兇殺科那種地方,發現兇案現場同型別的血跡時,千萬不要有任何先入為主的想法,必須記住的是,分析現場的是警察、確定死者傷口形狀的是法醫,只有在法醫給你肯定的回答,明確告訴你傷口形狀、深度、創傷面後,你才可以在自己見過的所有物體裡給兇手手上所使用的兇器進行配對。不然,你找不到兇器就找不到兇手。先入為主能讓一個兇手逍遙法外,也能讓一個冤屈的鋃鐺入獄。”

倉庫內的亞當很嚴肅的說道:“辦案的態度應該和談戀愛一樣,從開始的甜言蜜語到牽手、接吻、發生關--系都循序漸進,你需要一層一層的鋪墊,這才能形成一張網,沒有這張網,任何一個兇手都可以輕易逃脫,即便是到了法庭上。”

“你和兇案現場談戀愛?”週末覺得亞當有點……

“有什麼問題麼?”

“那你肯定是單身,不然你只能娶一個變---態殺手當老婆滿足這種變--態癖好,以你的職業而言,你看到這種兇手第一個想法就是抓住他、把他送上法庭,也就是說你這輩子都娶不到老婆。”

“思維順暢、邏輯按部就班、觀察能力也不錯……知識,推理不夠嚴謹。”亞當伸出食指指著週末做出了評判。

亞當指向了另外一張白紙:“告訴我,這是什麼。”

“中速噴濺形血跡……”

“這個呢?”

“……”週末在亞當指向白紙的位置發現了一坨黃綠結合出來的東西,走進來了許久才發現:“這他--媽是鼻屎!你這個強迫症患者難道喜歡在研究這些東西的時候挖鼻屎麼?還抹在了紙上!”

“集中!”亞當尷尬的嘶吼著:“我說的是血跡,不是我的私生活!”

這兩個傢伙在倉庫內研究兇案現場有可能出現過的血跡型別足足研究了兩個多小時,常見案件中的所有型別都讓他們給研究了一遍,一上午的時間就在他們這種討論中逐漸過去。

“亞當,去吃飯吧,我帶你去一家正宗的中餐館。”

“好。”亞當伸手去伸手那些掛起來的白紙時,週末本打算幫幫忙,好歹人家也教了一上午:“別……千萬別碰,別碰房間裡的任何東西,如果你讓我看見你碰我的東西……起碼現在我會感覺到不舒服,也許以後更熟悉了、習慣了會好一點。很抱歉,我有強迫症,不是針對你。”

“ok。”週末慢慢退了出去:“我在車裡等你。”

半個小時以後,亞當從倉庫裡走了出來,上車時還十分專注的在一張列印出來的表格上填寫著什麼,一直上了車都沒抬頭。

“那是什麼?”

亞當聽見週末的提問後回應道:“你的課程表,先從瞭解人體開始,血液方面我能教你的不算太多,但是頭髮、頭皮削、皮膚組織、唇紋、掌紋、指紋、齒形、骨骼這些東西我有很多都可以教你。”

“這麼多?骨骼我也要學?”

亞當搖搖頭道:“這只是一部分,人體結束後還要教你微生物、纖維、植物、化學毒素……想瞭解個大概的話,需要很多時間。”他竟然在和週末一點點熟悉以後難得的開了個玩笑:“反正我們擁有最多的就是時間。”

週末笑了,恐怕他們倆是整個la最奇葩的巡警,沒有巡邏區不說,一個要重新接受訓練、另外一個連自己的轄區都進不去。

突然間,週末有點瞭解普雷斯頓為什麼不讓亞當進轄區了,要是把這個貨塞進了流浪區,他能在混亂的街頭每天發現比現在多幾十倍的案件,整個西部分局的人都安排去寫報告都寫不過來,那普雷斯頓恐怕會因為洛杉磯從未有過的超高犯罪率一擼到底。

“對了,那天你帶我去的塞西爾酒店案發現場怎麼樣了?法醫出報告了麼,女屍有沒有被--性--侵過?”

“所以我要學鑑證、法醫,誰都知道破獲殺人案件的最佳時間是案發後的48小時,可是法醫和鑑證科的人手問題卻很讓人頭疼,見慣了屍體和兇手的他們寧願把時間放在明星家裡的保姆盜竊案上,這都兩天了我還沒見過那份報告,包括我那些兇殺科的同事也沒見到。”

週末開車從77街區離開前往唐人街的時候問道:“我看c私的時候覺得鑑證科和法醫的人效率很高……”

“那是電視劇,現在連去醫院看病都得提前預約,你還指望這些拿著政府薪水的傢伙把每一個死者都當成至親麼?”

看到亞當莫名的竄起一股火時,週末開始轉移話了,沒必要把這次交談帶入到不愉快的範圍中:“那我什麼情況下算是畢業了?”

“畢業?等你能根據纖維的組織成分分析出該纖維大概屬於什麼物體又或者給你一具頭骨時,可以透過3d模擬重塑此人生前的模樣,那時,我恐怕就沒有什麼能繼續教你的了。”

週末開著車拐過一個十字路口時,腦子裡想著:“這要是擱到遊戲裡頭,這算是該升級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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