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街頭混混頭的j永遠不可能知道他從見到週末的那一刻就已經進入了圈套之中,因為眼前的一切看起來都極為合理,一個不循規蹈矩的警察威脅賣違禁藥品的小混混獲取線索有什麼奇怪的麼?這種警察在德州警察局裡比比皆是,他這種低等級的混混甚至以為警察的審訊技巧不過是抓住對方的軟肋逼對方說出什麼來而已。

所以j選擇了寧願自殘也絕不屈服的方式,選擇這種方式的原因有兩點,第一,沒有人會心甘情願的被壓迫,週末要是擺出證據逮捕他、按照正常程式起訴,他不服也得服,可是為了線索這麼幹,j就會覺得自己被壓迫了;第二,他覺得週末手裡的證據並不完善,j現在所用的交易方式是經過反覆思考的……

可惜,他錯了,錯的非常離譜。

j面對的根本就不是建國只有兩百多年的米國警察,他面對的是一個在五千年璀璨文明中生長而出的普通人,這不是說週末比j一定優秀多少,只是眼界寬到了j根本無法想象的程度,米國的歷史上肯定沒有圍魏救趙,一個街頭小混混也不可能讀遍世界史的去瞭解能獲得勝利的人不一定是攻擊力最強的,卻一定掌控能力最強。

所以,週末在給j設下這個圈套的時候,把圈套擺在了j的身後,什麼證據、要線索,全都是製造一種壓力,證據鏈是否完善根本不重要,只要對手越抗拒他、離他越遠,這個圈套的成功率就越高。

此刻,負責收網的人出現了。

“嘿,周,你在幹什麼!”

克裡斯蒂娜從街頭衝了過來,她面前的景象是j被手銬銬著站在警車前,而週末則背對著他。

j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克里,你的搭檔瘋了,他要毀了我,毀了我們之間的合作。”

週末有點厭煩的在j注視下先低了一下頭,帶出一種眼看著就要成功卻功敗垂成的無奈,等這一切都印入j的眼眶,轉過身的時候說道:“我在幹什麼?難道看不出來麼?我在辦案,唯一抱歉的是,我沒有你那麼優柔寡斷。”

一時間,週末將自己與克裡斯蒂娜是搭檔的身份隔離了出來,整個圈套已經成型。

“他撒謊,克里,你這個新搭檔要讓整個黑人區都知道我是你們線人,還說要掃其他幫派的場子令其他人對我產生敵視,那我就死定了……”

“你給我閉嘴。”週末回頭呵斥著。

克裡斯蒂娜迅速接話,用更加嚴厲的態度說道:“你才應該閉嘴!”

剛才是隔離,現在是敵對,在華夏有一句話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現在,克裡斯蒂娜是j敵人的敵人,加上他們倆之前的關係……一切都變得很明顯了。

“克裡斯蒂娜,你聽我說,只要在加把勁一定能從這小子嘴裡問出連環盜竊案是誰幹的,你難道還不清楚眼下是什麼情況嗎?”說話間週末伸出手指著j,好像真相馬上就要大白於天下。

擋在j身前的克裡斯蒂娜平靜的說道:“他是我的線人。”

“線人可以再找,眼下立功的機會只有這一次,莫非窩在這個小鎮警察局裡一輩子才是你的願望?”

這是演技大爆發的一刻,克裡斯蒂娜頂到了週末身前,用手指一下下戳著他的胸口說道:“我希望你瞭解一件事,這、是、我的、他-媽-的、該死的線人,我的!”她瞪著週末繼續道:“你,不該就這麼踐踏我的線人,無論他是混混、洗車工還是毒販,他是我的線人,你踐踏他的尊嚴,就等於踐踏我,作為訓練官,我會立刻寫花你的評語,讓你真真正正的在這個小鎮幹一輩子,永遠別指望離開。”

“你聽明白了嗎?”

“what?”週末一臉的難以置信。

“why?”週末表現出想要瞭解這一切的表情:“我才是你的拍檔,你一定是昏頭了?asshole!”

克裡斯蒂娜發狠了:“聽著,今天回去我就會寫出你衝動、不懂配合、不守規矩、在拍檔不在的情況下私自接觸其他人線人的評語,現在,你給我把車倒出來,去一邊等著,這是命令!”

“去你-媽-的命令!”一甩手帶出無數厭惡的週末張嘴就罵:“你以為你是誰?我告訴你,他在街上兜售違禁藥品的影片就在我手機裡……”緊接著週末掏出手機開始播放剛才錄製好的畫面:“假如你敢把這個犯人放了,我馬上去局長那投訴你,局長要是維護你,我就投訴到內務部。”

週末離開了,繞過這兩個人把車倒出來又向前開了好一段距離才停住,那時,坐在車裡的週末看著汽車倒後鏡淡淡的露出一絲微笑,微笑裡充滿對這個街頭小混混的輕蔑。

“你這個白痴,不能小心一點嗎?”克裡斯蒂娜伸手連續推了j兩下,直接把j推的靠了牆這才收手。

j辯解著:“我又不知道你連自己的拍檔都控制不了,那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你知不知道周為什麼這麼急切的要破案?又知不知道這小子已經被內務部調查,屬於不馬上證明自己就會被趕出警察系統的人?這個時候你還撞在他槍口上,找死啊。”

j扭過頭陷入了沉默之中,克裡斯蒂娜一直盯著他,許久之後才用稍微放鬆一些的語氣說道:“你這次要倒黴了,一個小時前,警局接到通知說fbi和dea會空降,周選擇為難你就是想要在這群大老爺降臨時證明給所有人看,他是一個能破案的警察,或者,你可以想象一下被週末帶回警察局面對fbi和dea的局面。”

“別在這囉裡囉嗦,有這個時間你不如想想該怎麼幫我,克里!”j展現出了底層混混最無恥的一幕,誰和她關係好就向誰祈求幫助,而且絲毫不注意語氣。

克裡斯蒂娜不認識j一樣看了他一樣,目光裡充滿了陌生:“我能怎麼幫你?替你頂罪?”克裡斯蒂娜說出不可能的回答後充滿憤怒的說道:“讓一個新來的混蛋坑了我的線人,還要看著這個狗屎一樣的傢伙被上頭嘉獎,我都想拔槍幹掉他了。”

“克里,我可能有些急躁,我們好好想想,想想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還有什麼辦法?”克裡斯蒂娜親眼看著j一步步踏入圈套,還是完全自己找過去的時候,她很想回頭看看週末,這個男人好像變了,變得很會對付這些街頭混混。

j忽然想到什麼一樣說道:“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我給他一個名字呢?”

“你怎麼還不明白,在這張桌子上有籌碼並且可以博弈的人只有我和周兩個,你不過是個發牌的,你要是把這張好牌給了周,就等於幫他贏了這一把,你要是抽老千給了他一張假牌,到了局裡就會穿幫,你知道他會怎麼對你嗎?這不是可以糊弄過去的事。”克裡斯蒂娜上來就否決j和週末再見面的可能,因為這兩個人在之前扮演著全力對抗的角色,她怕j給出假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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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這全是週末的主意,同性相斥異性相吸最能說明這個道理,就像是在一條直線上擺三塊磁鐵,週末的這頭和j排斥的時候,j肯定會在相斥的過程中‘啪’的一聲被克裡斯蒂娜吸過去,想躲都躲不開。

審訊的藝術中,逼迫只是技巧的一種,最不入流的一種,引導才是最高端的。

“我給你!”j說道。

“我要一個假名字幹什麼。”

“真的!我知道是誰幹的!”

克裡斯蒂娜傻了,她沒想過自己的線人會不說實話,更驚訝的是,在週末的設計之下,j自己跑到了陷阱裡,想逃出來都不可能。

“你之前不是讓我打聽過麼?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是誰。”

在克裡斯蒂娜的震驚中,j說出了一切。

“是,tt幫幹的。”

tt幫是摩托黨,屬於德州土特產,除了在酒吧喝醉了愛鬧事以外,還經營著站街女生意。由於近些年墨西哥非法移民大量入侵米國導致很到墨西哥站街女蜂擁而至,這一度讓tt幫的生意幾近瓦解,畢竟那些被墨西哥幫派掌控的站街女除了能讓你爽以外,還能讓你‘嗨’,於是,蒙泰克鎮大批色狼開始了向墨西哥土妞倒戈,呃,其實最重要的一點是,墨西哥妞便宜。

眼看著無路可走的tt幫不得不做出選擇,在徹底失去資金鏈被墨西哥人擊垮和尋求外州勢力庇護兩項選擇上,tt幫老大選擇了後者。

按理說tt幫老大應該向聖安東尼奧的摩托黨求援,畢竟他們同氣連枝,可tt幫並沒有這麼做,他們選擇了倒向亞美尼亞人。

如果有人聽說過亞美尼亞黑幫,那麼這個人要麼身在國外、要麼特別關注國際新聞,亞美尼亞幫派近些年在米國已經有了挑戰墨西哥人,和俄羅斯人分庭抗衡的勢頭,在目前的米國,意大利黑手黨、哥倫比亞人這些老牌黑勢力都在逐漸撤出舞臺,有人退出就會有人補充進來,於是墨西哥人、薩爾瓦多人、亞美尼亞人甚至西班牙人都開始在米國逐漸猖獗起來,相比那些還算是有規矩可尋的老牌黑幫,這些傢伙們毫無規矩可言,幹就一個字,他們只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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