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兩天、三天。

到了第三天頭上,週末已經不去監視艾爾科夫了,不光他沒有去,連週末如今手下干將迪倫都被撤了回來。

他在幹什麼?

在辦公室裡悠閒的喝著咖啡,有時間後,還去警探局各個部門轉轉,會和資料室肥胖的黑妞聊聊身材、會和絡罪案調查科的人打打遊戲、還會去反黑及緝毒科扯皮,最無聊的時候,他居然去了風化組,去看看那些剛剛被抓回來了、半個小時以前還在街頭搔首弄姿的女人與一臉懊惱暗恨自己沒管住褲襠的嫖客。

他把日子過得比警察局長還悠閒,但是,這種悠閒的日子裡,週末再也沒敢帶姬斯蒂進過哪怕一次訓練基地。

勞倫斯呢?

累的像條狗,和同伴們起早爬半夜的監控,哆哆嗦嗦盯著艾爾科夫家裡的門,怕的就是一眼沒看住這個混蛋就找上了‘恩裡克’。恩裡克是誰他太知道了,為了這件事國土安全局直接讓一名警長消失無蹤,至今還沒有明確回覆,萬一恩裡克在死了,國土安全局還不得把警察局都給平了嗎?

他沒去想週末為什麼不怕,反正勞倫斯是兢兢業業的像一個只會下死力氣不會幹巧活的工人一樣,頂著黑眼圈天天兩頭不見太陽的忙著。

半個月後的清晨,冬天的早晨特別冷,而週末這一次卻極少的穿上了一件禦寒風衣端著一杯熱咖啡走入了警探局的電梯,風衣是尤達買的,購,棕色,尤達說‘黑風衣太低調了’,他想把自己的男人打扮的光鮮亮麗一點。對於週末來說。風衣的顏色一點都不重要,有沒有風衣都不重要,他那幾套西裝在尤達還沒出現的時候。也照樣輪番上陣從不停歇。重要的是尤達的心意,一個女人在透過照顧一個男人獲得成就感時。男人也在獲得滿足的那份心。

“周?”

卡爾和週末同一個電梯,他在正常的上班時間看到週末有點奇怪,一般來說,週末屬於那種一旦出現案子就會消失的人,他有可能在案發現場、有可能在考慮案情,就是不會像一個打工者似得把查案當成工作,這個傢伙用辦案當日常。

“你……沒和你的**鬼混嗎?”

**。

這是卡爾對週末所辦理的案件的標準稱呼,以此可以看出警探局的人為什麼尊重週末。儘管這種稱呼有點調侃的味道。

“聽不懂你說什麼?”週末微笑著,臉上沒留下半點大敵當前的危機感和緊張,平常的像是同事之間的交談。

這就讓習慣了週末總是走神想案情的老卡爾更意外了,他上下打量了週末幾眼,終於笑了,這笑聲不是看懂了,是一種釋然。

“算了,不說這個。”卡爾繼續道:“對了,週末我會舉辦退休派對,就不用給你請柬了吧?你應該不會缺席老朋友在警探局中。最後的日子,對麼?”

“你要退休麼?”

週末有些驚訝,這是他第一次出席同事的退休派對。

“不然呢?”老卡爾靠在電梯裡說道:“當然。還得謝謝你,要不是在最後關頭你把我拉進了警探局,我的退休金恐怕會少一大截。”

電梯門開了,週末最熟悉的反黑及緝毒科到了,老卡爾和他雙雙走出電梯,就站在電梯門口閒聊道:“卡爾,我怎麼感覺在西部分局的時候,你和我說有能力償還買車和遊艇的貸款都像是昨天的事,這才多長時間。你居然要退休了?”

老卡爾特別平靜的撇了撇嘴,黑人在聊天時常用的表情出現在了他的臉上:“我也不想。你知道的,我還有那麼多貸款要還。但是,這一次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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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我應該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他特別淡然的笑了一下,拍了拍肋骨附近的位置:“肺癌,三期,我老婆選擇將這件事告訴我的時候,我一點都不相信。我不抽菸,伍德他們在西部分局旁邊的巷子裡抽菸的時候,那裡從沒有我的身影,可---他---媽---的---病魔還是沒饒了我,所以,從今天開始,我抽菸了。”老卡爾好像一點都沒拿這件事當回事!

週末這個只有見了尤達才會啞然的人,在這一刻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愣愣的看著老卡爾,一雙眼睛恨不得直接把他看透,想瞧瞧他體內那個部位的肺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

突如其來的通知讓週末忘記了安慰,這個訊息一下把他弄不會了。

“你怕什麼,我說的是我,不是你。”卡爾反過來開始週末,他竊喜著說道:“知道麼,這次的退休是真正意義的退休,退休金一分不少,巴勃羅那個長的像黑幫頭目的傢伙讓警探局拿出了一大筆錢,美其名曰表彰我多年來為這座城市作出的貢獻,實際上,他就是怕我離開以後沒有經濟能力償還那筆貸款,銀行要把車、房子和船都拿走。”

“我賺了,沒上你們需要上的那麼長時間的班,沒死在街頭亂飛的裡,老子躺在棺材裡的時候,身上都沒有一顆彈孔和一道刀疤,還能蓋國旗。”

那侃侃而談還是老卡爾的個性,把任何事情都混在玩笑中來說沒有一丁點不和諧,可週末就是笑不出來,事實上在這一秒,他很想拒絕參加老卡爾的退休派對,他怕當天搞的像是一場**告別儀式。

“呃,別告訴其他人,除了你和巴勃羅,我還沒對別人,也不打算和被人說。就這樣。”他可能覺得今天的週末太無趣,掉頭走了。

卡爾走進了反黑及緝毒科,順著他的身影看過去的時候,巴勃羅在那有些不自然的點了點頭,其餘人還是各自和卡爾開著玩笑,因為他是個可以開得起玩笑的人。

接下來,週末發現和人性相比,更不可控的實際上是死亡。

現在的醫學已經可以讓人自由選擇是否接受一個新生命的到來,卻從沒能控制任何一個人的離開,當這個人要離開你的時候,無論是疾病、意外還是殺戮,任意一種方式出現的時候,人,作為世界上的智慧生物從來都沒有辦法去抵擋,甚至,有時候連再見都來不及說,就,再也不見了。

由此,週末發現自己研究人性研究到最後只會剩下兩個課題,一個叫自由,一個叫生死。這個世界上的人也只會剩下兩種,第一種,會為了自由拋棄生死,老卡爾就是這種人的典型,他開朗,他擁有足夠的承受力,他不願意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充滿愁雲慘霧,沒準,他都不願意讓頭上那難看到極點的頭髮掉光的去接受化療;另一些人,會為了生死捨棄自由,這種人,週末也見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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