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將脖子上的領帶結下塞進口袋裡,然後靠在了森林內的一棵樹上,他覺得,眼前這個現場依然像是沒有算完的數學題,想要在這道數學題上的結尾寫出那個答案,他就必須憑空去猜想兇手的在犯案後的整個邏輯鏈條。

這很難,難度大到週末已經整整一個小時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了。

“sir,二次取證工作全部完成了……”

鑑證科的人壯著膽子走到了週末身邊,而週末卻用問題回答了對方的彙報:“血衣在哪呢?”

對!

週末現在面臨最大的難題就是那件染滿了兇手鮮血的血衣,他不認為這件血衣會被兇手帶走。

因為這不符合兇手的行為邏輯。

既然兇手能把犯案過程的每一步都計算的如此精妙,還敢和賈斯丁在這麼一個地方賭命,那這個人絕不會幹沒有把握的事,把那件血衣帶走銷燬就是一件非常不把握的事,誰敢確定自己在大量失血後能堅持著開車回家?半路扛不住了出現交通意外怎麼辦?不怕人發現渾身是血的衣服麼?

燒燬血衣也不太可能,這裡到處都是樹木,森林警察每天都在瞭望塔上觀望有沒有冒煙的跡象,兇手這邊只要點火,整座森林的警察都會撲過來,到時候兇案現場會立即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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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水性好?”

想到這,週末猛地一下從靠著的樹上彈了起來,扭頭向所有跟來的鑑證科人員問了這麼一句。

一名大概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站了出來:“周警官,我還可以。”

“下水。”

週末指著平靜的湖面說道:“我懷疑那件血衣在湖裡,需要有人下水把他撈上來。”

他看著其他人說道:“還有游泳技術好的麼?一個人無法完成搜尋,我需要更多的人,而且要求下水的人只在丟擲石塊最遠的距離以內搜尋就可以,不用去湖中心。”

週末不信兇手是帶著獨木舟來的,那將血衣藏如湖底的辦法只剩下了把屍體綁在沉重的石塊上扔進水裡,假如說兇手不想讓傷口細菌感染的話,他應該不會親自下水。

“我可以下水。”

“我也行。”

眼看著一個又一個的鑑證科工作人員站出來以後。週末看向了他們說道:“小心點。”說完這句話,週末扭頭看向了湖面,希望能在水裡找到那件血衣,他可不想帶領著鑑證科的人大海撈針一樣的以這棟房子為軸心點向樹林內搜尋有可能被挖掘過的痕跡。畢竟兇手把血衣藏起來的辦法只有兩種,要麼扔進水裡,要麼,埋在樹林內。

嘩啦……

鑑證科的人從房屋處脫光了衣服後,開始下水。剛開始還邁步在湖裡趟著向前,等水跡沒腰,這位鑑證人員猛的向前撲去,一個猛子扎進了水裡。

緊接著,其他人也開始向湖邊走去,這些人經過簡單的活動以後,先後入水。

那時,所有人都看著水面,聚精會神的樣子像是在期待著湖面上的某一處立刻冒出個人來,高喊著‘我找到了’。

可惜的是。一分多鍾過去以後,下水的幾名鑑證科人員紛紛開始在湖面上冒頭,在水面上猛吸了幾口氣以後,又是一個猛子扎了下去。

呲!

此刻,一輛車停在了湖邊,康納斯直接從車上走過來向週末問道:“周,誰允許你把鑑證科都帶出來的?到底是我的兇殺科還是你的兇殺科?”

康納斯來了,他沒法不來!

今天早上上班的時候康納斯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兇殺科安靜的程度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等他扭頭看向鑑證科的時候。這位兇殺科警察都要瘋了,上午9點,洛杉磯警探局的兇殺科內,鑑證人員只剩下了四個人。其餘六名工作人員居然不約而同的消失了。

那時康納斯就開始奇怪,就算是鑑證科有人請假也不會一次性出現這麼多人缺席的事,結果一打聽才知道,自己手底下‘最能幹’的警探居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拉著足足兩車鑑證科人員奔赴了犯罪現場。

當然,這件事要是發生在拉斯維加斯警察局。已經掌控住了所有局面的康納斯絕對不會當回事,手底下有個能幹的警探沒準他還會暗自慶幸,可在洛杉磯不行!

你週末處處壓我一頭也就算了,現在已經開始當我這個兇殺科警長根本不存在了是麼?

你以為你是誰?

康納斯當時就給馬修把電話撥了過去,當對方接通電話後,康納斯的直截了當的說道:“sir,我要求把週末退回到人事科。”

“為什麼?”

電話中馬修的聲音傳了過來,康納斯憤怒的回答道:“您親自去賈斯丁被謀殺的現場看看就知道了!”

康納斯不能服這個軟!

要麼兇殺科這些並不是自己帶過來的警探該怎麼看他?

現在連fbi上門搶案子的託尼都只知道週末不知道他康納斯,以後這工作還幹不幹了?還有人會聽他的號令麼?

憤怒至極的康納斯恐怕根本不知道這股火是從哪來的,也不曾想過上一任兇殺科警長,現在內務部最受冷落、已經打算辭職的奎恩也經歷過這一切!

當年的奎恩可是親眼看著會議上的亞當完全當他不存在似得發號施令,更是在辦公桌上沒拿到過哪怕一份像模像樣的彙報,就連想找什麼檔案都得去跟亞當要,這種窩火,只有在相同位置上體會到相同感覺的康納斯才能體會到,甚至,康納斯體會的比他深刻,不管怎麼說他康納斯也是一個專業水平很高的警察,一起普通的兇殺案在他手裡幾個小時就能破獲……

可結果呢?

連在內部資料庫找一份自己需要的檔案都能看見週末的名字!

別忘了康納斯也是明星警探,他也有自己的榮譽感。

聽到康納斯的質問,完全沉浸在案件中的週末回頭看了一眼,他都不明白康納斯為什麼發火,可從對方的表情上來看,這個傢伙怎麼像是打檯球輸急眼了似得?又摔球杆又罵娘,這到底是因為什麼呀?

警察辦案哪錯了?當初不是你親自帶著我來出的現場麼?難道您在拉斯維加斯都是這麼當警長的?只允許比人跟在你屁股後邊,絕對不能單獨出去辦案?

“sir,我們正在……”

“週末,回答我的問題,這是命令!”

康納斯扯著脖子喊了一句,隨後重複著說道:“我在問你,是誰讓你把半個鑑證科都帶出來的,你手裡拿了誰的審批程式!”

週末聽見這個問題常常呼了一口氣,在此期間把頭扭到一旁又快速轉回來說道:“sir,我是個成年人,同時也是個警察,不用等到誰追著我屁股告訴我還有沒寫完的家庭作業。”(未完待續。)

ps:  晚了,還有一章,十二點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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