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杉磯,線人是一種職業,他們和警察局簽署合同與保密協議,用冒著生命危險打探來的訊息換取金錢,而警察會根據線人提供的訊息進行獎勵,甚至按周發放薪水。那時,線人會成為警察體系當中無法或缺的觸手,這些觸手可以深入任何陰暗面,只要那個陰暗面當中有組織結構的存在。

擁有轄區之前,週末沒想過線人的事情,他覺得一個沒有轄區的巡警就像是居無定所的浮萍,線人只會增加他與其他警察之間的衝突機率,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有了自己的轄區,在轄區內擁有絕對控制權,線人也就成了必須。

他需要一雙眼睛替他盯著整個轄區,如果可以的話,他需要更多的眼睛。

“嘿,那個fbi對你說什麼了?”

警車裡,契科夫開車緩緩在轄區內兜轉,對於街道上吵架的情侶視而不見,繞過那條街後,把車停在了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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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契科夫手裡的可樂被吸空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的嘴依然叼著管子用力嘬著。

“還能說什麼,yak-yak-yak-f—u==c—king-yak(像鴨子一樣煩)。”週末說完這句話,轉頭看著新搭檔:“內務部找你的時候,你都怎麼對付他們?”

契科夫神秘的看了週末一眼,壞笑著說道:“show-my-dick。”

“噗……哈哈哈哈哈哈。”週末在契科夫的話語中笑了起來,臉上剛剛累積起來的陰鬱一掃而空。

根據剛才的談話,他知道了fbi的調查程序,目前fbi的現場調查和人際關係調查已經結束,現有的證物已經被定性,就目前他們所掌握的證物來說,要動自己還太難,讓他們敢找上自己的主要原因恐怕是……他們的犯罪心理學專家認為警察犯案後逃跑機率非常小,每一個警察成為調查物件後都會利用自己對刑偵的瞭解進行規則內的抵抗,也就是說。他們現階段並不怕自己逃跑。

這就像2000年洛杉磯曾經揪出過的一窩黑警從沒有任何一人潛逃一樣,據說那次調查涉及的警員超過9300名,每一個人都接受了長達11頁的調查問卷。

“接下來幹什麼?”

週末思考的過程中,契科夫張嘴問了一句。

“你。沒當過巡警嗎?”

哪有巡警不知道進入自己的轄區應該幹什麼的?週末對此感覺很詫異。

契科夫有些不好意思、又帶有一點驕傲的回應道:“我怎麼知道?退役之後我就被送到了青少年犯罪中心穿警服看管犯人,大概一年以後就脫了警服成了青少年犯罪中心的探員正式進入警探局,那以後的七年裡,這是我第一次重新把警服傳回來。這身衣服讓我自己都差一點認為自己是個黑人。”

“wow(感嘆音)~”

“誰能有你這樣的好運氣?”週末儘可能用契科夫可以理解的語言解釋著:“咱們現在有了自己的轄區,換句話說。這是咱們的地盤,契,你在部隊裡有了自己的地盤,你會怎麼做?”

“那得分什麼情況,要是在該部門一點點爬上來的,就要在剛剛更改軍銜的時候狠狠收拾那些曾經和自己敵對的傢伙;要是空降,得先分辨出誰是刺頭,然後不停的往向自己示好的人嘴裡塞糖,等支持者站在了我身後的陣營裡,我會一把一把往刺頭嘴裡塞屎!”

這是一個比喻。任何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週末都會這麼以為,可是,當契科夫把這句話說出來,他卻感覺到有點噁心,心裡甚至偷偷懷疑這個傢伙是不是真的往某個刺頭嘴裡塞過屎。

週末點頭肯定了契科夫的方法道:“其實這些東西大同小異,我們會儘可能的避免任何犯罪發生在我們的地盤裡,偷盜、販賣違禁品、會給居民造成思想負擔的混混與流浪漢都是我們關注的物件,在這些人裡,給那些順從咱們的塞糖,也就是給一份線人合同保障他們的收入。隨後挑出一些死敵來,往死裡整他們樹立咱們在轄區內的威信。”

“我喜歡這個。”契科夫露出了兇狠的面容,彷彿是一頭天生嗜血的野獸。

週末趕緊攔著他說道:“no,契科夫。我說的和你想的不一樣。”

“現在我們必須要談一些交心的話了,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麼?”他第一次看見了契科夫擰起來的眉毛,知道了自己已經觸及契科夫的逆鱗,如果不是有之前的自我介紹當鋪墊,他一定不會這麼做:“我不是在對你說教,而是和你一樣面對一個叫‘權力’的惡棍。這個惡棍就像是小屁孩在陽光下倒映在牆上的陰影,它的存在不在於個體實力,即便身軀小到讓你可以忽視,但他的一句話就能調動一部叫做‘國家機器’的全部力量。”

“你忘了自己是怎麼被這個陰影一步步逼著穿起警服的嗎?還是你忘了就在剛才所發生的,我面對fbi探員的時候,明明身邊有一個可靠、強壯,能把他打到連昨天晚上去酒吧裡喝的飲料都吐出來的慫貨的那一秒,是怎麼勸你壓制住怒火,耐心的和對方交談嗎?”

“契科夫,你是一個英雄,你是個可以在閃光燈下備受敬仰的屠龍勇士,你本可以和你那臺猛禽一樣顯眼,在沒有能力對抗陰影的時候,幹嘛毀了自己?”

好像,並不是什麼壞話……

契科夫在聽週末訴說出‘權力陰影’這番理論時表現出本能的討厭,奇怪的是,對方的語言讓原本處於禁區裡的‘說教與心靈雞湯’變得像是一個征戰沙場多年的老兵所說出的心裡話,這些話直白、易懂,沒套用各種案例,沒提起任何一個不久之前還被警界關注的新星最後卻遭人唾棄的慘劇。

週末的這些話在契科夫耳朵裡能慢慢融化,變得不再生硬,與他岳父和他說的教條不同。

週末看著契科夫臉上的表情在一點點轉變下,他繼續說道:“咱們得找一個理由對那些不法分子掄起拳頭,不是讓他們用一身的傷去投訴我們。”

這些話能讓契科夫所接受的重要原因是——位置相同的共鳴,週末時時刻刻都在使用我們、咱們之類的詞語,他用言語把兩個人死死困在一起、背靠著背,想讓一個莽漢懂得‘集體、拍檔’的含義,讓一個武力值爆表的傢伙明白個人英雄主義會害了最緊密的夥伴,就要用他能聽懂的詞兒,不是去告訴他,他的行為違反了警務條例第幾款第幾條會受到什麼懲罰、‘你這麼做不光坑害你自己,還有我’,這樣瞬間會將兩個人分割成兩個個體的語句。

如此一來,契科夫的抗壓性才不會反彈到自己身上。

“周,你看見了嗎?那些小混混瞧咱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沒有--卵--蛋的廢物,什麼時候這個世界上的混混可以向真正的男人宣戰了?”

契科夫沒有抵抗,週末聽得出來,他只是心有不甘。

街頭一群拉丁裔的混混頂著紋滿紋身的光頭穿著帽衫、休閒褲、旅遊鞋從警車身邊走過,在倒車鏡裡於警車身後吐了一口口水後,週末回應道:“放心吧,用不了幾天,相信我,契科夫,用不了幾天你就會看見愁眉苦臉的他們被鎖在犯人羈押室裡。我向你保證。”

“可是你還是沒說接下來咱們要幹什麼。”

週末聳聳肩道:“洛杉磯的白天屬於遊客和普通居民,夜晚屬於黑幫和流浪漢。在處理這群傢伙之前,咱們需要尋找一雙眼睛。”扭過頭,他在警車裡看著契科夫說道:“晚上有時間麼?想瞭解自己的轄區,白天是看不到什麼的,晚上,脫下警服的時候咱們在過來。”

“我可不寫報告。”契科夫率先推開了他認為最難的部分。

“恰好,我很擅長。”

週末又補充了一句:“等咱們有了線人,就是這些傢伙們滾出這一區域的時候了。”(未完待續。)

ps: 今天晚上一定還有……一定……還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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