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又一個選妃
房門被人輕輕推開，頭髮花白的老者帶著和煦暖陽的笑容徐徐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些許佳餚。
“福伯！”
蕭靈兒興致不高的喚了一句，便靜靜的坐在紅木椅上，小嘴嘟囔著，一臉低沉失落。
將蕭靈兒表情盡收眼底的福伯暗自嘆息一聲，眼中滿是慈愛，卻又無可奈何，有些事情，縱使是老爺蕭炳，那也是無能為力。
淡淡的看了看申公豹與柳夢瑤二人一眼，福伯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輕輕將菜餚與一壺美酒放下，當即便有一陣陣濃郁的香氣四溢開來，勾起眾人的食慾。
素來喜好美食的申公豹更是眼睛放光的看著桌上叫不出來名字但香氣燻人的美味佳餚，只差口水四溢了。
呵呵一笑，福伯和藹的摸摸蕭靈兒的小腦袋，慈祥道：“不要勉強自己，即使不去也沒事的，老朽只希望靈兒快快樂樂的！”
輕輕搖頭，蕭靈兒甚是勉強的笑笑，但眉宇間卻是泛著一股倔強之色，“我也是家中的一份子，我更相信爺爺不會讓靈兒有事的！”
“唉......”
有些疲倦且無奈的嘆息一聲，福伯不再多言，別看蕭靈兒平日古靈精怪，活潑可愛，但也是生有一股犟脾氣，一旦認準了，八頭牛都無法拉回。
沉默片刻，福伯才對申公豹與柳夢瑤淡淡道：“兩位既然是我家公子的客人，但有吩咐，一定滿足，此間消費全部免了！”
說罷又憐惜的看了看情緒低落的蕭靈兒，道：“我家公子最近心情不好，若有可能，兩位且陪公子聊聊，也好舒緩其心情！”
當下也不再多言，緩緩退了出去，臨行關門前，還將此雅間的防護陣法開啟，以防止外人干擾或者竊聽。
“福伯，訊息查出來了！”眼見福伯出了雅間，一名命泉境修士立即恭敬的迎了上來。
“說！”
“那女的名叫柳夢瑤，乃是柳國的選妃，似乎是為了救柳生，另一人乃是柳夢瑤身邊的貼身太監申公賢！”
“太監？”
略微詫異的摸摸鬍鬚，福伯輕聲道了一句，旋即也沒多想，輕輕舒了口氣，“太監更好，如此也不用擔心小姐會出事了！”
蕭靈兒酒量不好，但意欲借酒消愁，這幾日每次都幾乎喝的爛醉如泥，可夢裡說的都是那些個令人心碎的話，讓看著蕭靈兒長大的福伯疼惜不已，卻又無可奈何，無能為力。
“你等在此守候著，以待小姐吩咐！”
福伯輕輕吩咐著，旋即便步履蹣跚的緩緩下樓而去，嘴角卻是以極低的聲音呢喃自語著：“柳夢瑤也是選妃？選妃.......該死的唐耀天，若是靈兒真的出事了，拼了老命也讓你唐國雞犬不寧！”
......
待福伯離開房間之後，裡面登時陷入一片沉寂。
柳夢瑤則是完全苦惱於如何脫離苦海，惶惶不可終日，蕭靈兒亦是不知為何事煩惱著，情緒低落異常。
唯有申公豹看看柳夢瑤，又瞅瞅蕭靈兒，再看看桌上的美味佳餚與美酒，一臉的無奈，美酒佳餚在眼前，可惜卻無好心情，真是人生一大悲哀！
“來！喝酒！喝酒！”
申公豹打破死寂，給二女以及自己倒了一杯，旋即對著蕭靈兒舉杯道：“此番還要多謝兄臺解困，貧道敬你一杯！”
“來我酒樓鬧事，我當然要管了，何況還是唐侯那老不死的兒子，沒當場殺了他已經算便宜他了！”蕭靈兒一聽申公豹之言，登時怒氣再次襲上心頭，狠狠說道。
旋即一舉酒杯，豪爽道：“來，喝！”
當下一飲而盡，只不過一杯下肚後，俏臉上卻是不可遏制的泛起一抹紅暈，小舌頭也輕輕抖動幾下，煞是可愛。
“不會喝酒麼？”申公豹暗忖著，旋即也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香撲鼻，香辣可口，方甫吞入，申公豹登時便感到一股冰涼之氣從喉嚨口直入腹部，不過很快又感到一股洶湧之火從腹部竄湧上喉嚨口，當真是冰火兩重天，一個字，爽！
“好酒！”
申公豹讚賞道，旋即又開始品味桌上不知名的美味，大快朵頤。
桌子下方，申公豹另一只手輕輕握著柳夢瑤的柔夷，同時夾起一片不知名的肉片喂到柳夢瑤嘴邊，柔聲道：“吃點東西，沒事的，總有辦法解決的！”
溫順的張開口吃了下去，柳夢瑤艱難的笑笑，臉色甚是難看，旋即微微搖頭，埋首申公豹懷中，不言不語。
“咦？這位小姐有什麼煩心事嗎？”
自顧自的幾杯酒下肚，蕭靈兒也感到有些頭暈，俏臉紅撲撲的，眼眸迷醉。
“心裡矛盾吧！”
申公豹順勢道，說的不清不楚，暫時不清楚蕭靈兒背後勢力，既不敢欺騙，也不敢說真話，以免日後萬一再相見時，惹來麻煩。
如此，也只有這般含糊其辭的解說了，其餘的，讓蕭靈兒跳躍的思維自己腦補吧。
果然，只見已經有些迷糊的蕭靈兒理解的點點頭，端起一杯酒再次喝盡，嘟囔道：“私奔嘛，當然心裡矛盾了，不過有勇氣私奔，還是挺令人羨慕的！”
“我也心裡矛盾，想離家出走，可惜又不能離開，煩啊煩......”
擁著柳夢瑤，申公豹品味著美味，倒也沒有貪杯，一杯下肚後他便感到這酒中靈氣極濃，若是不能立即煉化的話，倒也沒有太大問題，只是會令人更加迷醉。
此時此刻，自己還是需要保持清醒。
聽聞蕭靈兒之言，又看其迷迷糊糊之狀，申公豹登時心中一動，輕笑道：“相逢即是有緣，能同聚一桌共飲一杯更是緣上加緣，不如交個朋友，看兄臺也是惆悵滿肚，卻不知為何事煩惱？若是力能所及，一定幫助！”
眼前這假小子背後勢力定然不弱，若能扯上點關係，無疑對目前自己一窮二白的局勢很有好處。
睜開迷醉的星眸，蕭靈兒哧哧一笑：“你們一對私奔的小情侶，有什麼能耐幫我！”
之後便又一臉愁苦的喝起美酒，只是看那模樣根本就是當白開水飲用的。
申公豹神色不變，笑呵呵道：“貧道複姓申公，兄臺貴姓？”
蕭靈兒聞言，半清不楚的復念一遍：“申公......公，好......好名字！”
說罷忽然把椅子移過來，坐在申公豹旁邊，一手搭在申公豹身上，嬉笑道：“我......我叫靈兒！”
申公豹滿臉黑線，蕭靈兒已經喝了半清不醒了，那舌頭估計都卷了，‘申公’一拖音就成‘申公公’了，更鬱悶的是沒有問出蕭靈兒的姓氏，光知道一個名字，又如何猜測其背後勢力？
“我要的是姓氏啊！”申公豹鬱悶不已，旋即一把將蕭靈兒即將送入嘴中的酒杯拿下，免得這丫頭喝醉了，那就不好套話了。
“美酒需要慢慢品，不是靈兒你這般當茶喝的！”
“你管我！”小嘴嘟囔一聲，伸手搶了幾下卻沒搶到，當即俏鼻一皺，也沒多說什麼便徑直拿起酒壺，想來個直接牛飲。
見此，申公豹唯有苦笑的將酒杯還給她，不過仍舊試探道：“如今我們也算朋友了，有事說出來，就算貧道無能為力，也好讓你有個傾訴物件不是？”
“說出來心裡會舒服很多的！”
迷茫的望了申公豹一眼，右瞅瞅埋首其懷中的柳夢瑤一眼，蕭靈兒猛的搖搖頭，“怎麼感覺腦袋好重！”
“你喝醉了！”
“你才喝醉了！”蕭靈兒當即反駁道，旋即打個酒嗝，嘻嘻一笑，拍拍申公豹肩膀，道：“別動哈，借我靠靠！”
也沒等申公豹回答，便自顧自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與柳夢瑤正好相顧而視，大大咧咧之狀，令申公豹苦笑不已，“難道這丫頭就不怕色狼覬覦麼，好在貧道不是色狼！”
當然，若是這番心裡話被柳夢瑤聽到，絕對嗤之以鼻，你若不是色狼，那世間的就幾乎沒有色狼了！
之後便聽蕭靈兒對柳夢瑤夢囈道：“柳姐姐真幸福，至少可以與相愛的人私奔，靈兒卻只能嫁給一個女人無數的老混蛋，更可悲的是也許嫁過去沒幾天就要奔赴黃泉了！”
聽聞此言，申公豹當即身體一震，懷中的柳夢瑤同時也感受到了什麼，與申公豹對視一眼，同時心有靈犀的知曉了彼此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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忖度片刻，申公豹才輕聲道：“靈兒要嫁給康宣王嗎？”
“是啊......嫁給那個老混蛋！”蕭靈兒長嘆一聲，一點也沒有被看穿心事的驚奇，也沒有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恐懼，只是顯得特別疲倦與無奈。
“靈兒身後勢力應當不弱吧，難道不能回絕嗎？”
似乎真的酒量不濟，蕭靈兒俏臉紅撲撲的，輕輕晃晃腦袋，不住不覺間便也伏靠在申公豹懷裡。
只是一隻手卻是朝外伸出，豎起一隻食指，聲音則從申公豹懷中傳出：“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套話，不過反正明天之後便世人皆知了，也無所謂！”
“我就是禁衛軍統領蕭炳的孫女蕭靈兒，同時也是康宣王的選妃，好像明天就要入宮面聖了，你現在這麼摟著我，嘻嘻，傳出去，要被砍腦袋哦！”
申公豹一聽，登時驚呼一聲：“禁衛軍統領蕭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