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放過自己,可能你就不會變成這樣了吧

三天後,經楊世希的同意,郭襄和何足道在後山選了處僻靜的地方,將薛凝兒下葬,距離他們住的地方並不是太遠。郭襄在那個小花園裡採了些花放在薛凝兒墓前,深吸一口氣,嘆道:“凝兒尚可在這裡安睡,可穆大哥……”想起穆軻死的灰飛煙滅,半年多前那一幕似乎又重現在眼前,心中傷痛。

何足道輕輕拍了拍她肩,也沒說話,她明白他是安慰自己,便也心傷,“好在,他們在不凍泉總算渡過了一段幸福的日子。”

一旁的楊世希抱著孩子,對,是楊世希抱著穆軻與薛凝兒的孩子。這孩子出世才三天,精力十足,把這山上一眾人等全都折騰的束手無策。抱得不舒服了哭,吃的不合適了哭,長的醜點了抱著哭,漂亮的小寰抱著也哭,哭累了就用踹被子抓人來反抗,唯獨看到楊世希就好了,不但不哭不鬧,還啃著手指頭對他笑!於是楊世希十分無奈的接下這個抱著孩子的差事。開始還非常不情願,後來倒變成兩~情~相~悅了!現在郭襄正自對著薛凝兒的新墳傷心,他卻只顧在一旁都孩子玩。

郭襄對著墓碑說道:“凝兒,穆大哥給你的信我一直收著,要是能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無論如何我也會提前給你的……”她說著聲音又哽咽起來。

何足道道:“誰也沒法估計到會出這種事,你也不必太自責了。”

“那這封信?”郭襄捧著那信向何足道求助。

何足道想了想,說道:“這是穆軻寫給薛姑娘的信,但現在他二人均已仙逝,也許穆軻想對她說的話,在下面都可以親口告訴她了吧。”

郭襄微微點了點頭:“是,他們兩個現在可以永遠在一起了。這信,也就不重要了。”說著,便把那信放到墓碑前的元寶蠟燭上點著,看著火苗一點一點變大再變大,直到無法再拿得住才鬆開手,任火苗將那封信吞噬。

她在這邊傷感燒信,楊世希在一旁跟小嬰兒玩的不亦樂乎。郭襄拜過後起身看向他,他卻馬上收起對著孩子時那副笑眯眯的完全放鬆的狀態和表情,對著郭襄時又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愛答不理的樣子了。郭襄早就習慣他這樣了,也不去理他,對他們倆道:“咱們給孩子起個名字吧,不姓穆不姓薛,姓什麼呢?”

“薛姑娘這是不想讓這孩子知道任何關於他們的事啊。”何足道嘆道。

“要不先起個小名兒吧,大名兒以後慢慢想。”郭襄道。

“阿!楊世希忽然低呼,郭何二人驚奇的看向他,只見他把孩子舉起來抱離自己一段距離:“又得換了。”郭何才明了是孩子又尿在他身上了,均是忍俊不禁,跟著他一起回到住處,楊世希給孩子換尿布,換好還不忘捏捏孩子的笑臉:“不到一個時辰換了五次,真是個小臭臭啊!”

郭襄實在忍不住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馬上就看到楊世希登她又立刻憋了回去。忽然眼前一亮,“不如就暫時叫他小臭臭算了。”

楊世希皺著眉剛要張嘴罵她,何足道馬上搶著道:“我贊成,小孩子的小名兒越難聽越好養。”

楊世希轉而瞪他:“你連這都知道了。”

“你要不喜歡,就起個別的。”郭襄向他道。

“這種無聊的事你做就好了。”楊世希還是不放過任何奚落她的機會。

三人在屋中休息,郭襄忽然想起一事,便問何足道:“何大哥,那日~你追著澤依同出去,有什麼發現?”

何足道道:“我追著她一直到半山,還是被她甩掉,那姑娘短短時間內武功提升的實在太高,太匪夷所思了!”

“而且這半年,她好像老了三十幾歲一樣,她的頭髮!她那些變化,很像……很像……”郭襄說到這有些不敢相信。

“玉名山。”楊世希道,一邊還在逗著小臭臭,這孩子只要醒著就要跟他玩,不然就嗷嗷哭。他接著說道:“她定是修練了玉名山的《《噬心決》》。”

郭襄雖然已猜到,但不敢說出來,就好像她不說出來這就不是真的一樣。

“可是短短半年,怎麼她的武功感覺比玉名山還要厲害?”何足道疑惑的問道。

“這一層我也想不通。”何足道答。

這時楊世希道:“她強練《噬心決》,很快就要被這個邪門武功反噬。玉名山只是不小心出錯就已自食其果了,她短時間內速成了功夫,反噬的效果也會更快。但是在她被《噬心決》反噬之前,她有可能強大到我們聯手都難以對付。”

郭襄與何足道均是一驚,想不到這門邪門的功夫如此厲害!

“那我們要如何應對?她也許還會來。”何足道不禁有些擔心。

“她的目的是薛凝兒,現在凝兒已死,但願她……”郭襄本想說她也許就不會再執著了,可是想到她那日連自己都幾乎要殺掉,不禁覺得這樣想有點太天真了。

“她再厲害,讓她偷上來一次也已經夠了,我這坐忘峰豈是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楊世希道。

郭襄跟何足道對望一樣,不好再說什麼。郭襄回想起澤依同的樣子,道:“這麼短的時間她就變得那麼蒼老,這《噬心決》忒也邪門。”

“噬心因人而異,玉名山只有在催動功力時才會被反噬的瞬間蒼老很多,而她……”楊世希嘆口氣“她也有心魔。”

想想她對穆軻的感情,幾次想要殺薛凝兒,郭襄除了嘆氣只有嘆氣……

五行旗曾經來彙報過,雪山派被崑崙宮控制後一蹶不振,現在崑崙宮覆滅,雪山派雖重獲自由卻也再無前日的風采,掌門、大弟子和二弟子全都身亡,如今西域沒了崑崙宮,也同樣不再有雪山派。

這幾日郭襄便在山上收拾薛凝兒遺物,不過是些衣服,她也沒有其他的親人可以去通知了,郭襄甚是淒涼。這些日子她正在琢磨是不是真的,該離開了,就如穆軻遺書中對她說過的“該回家了”。

似乎已經塵埃落定,卻隱隱約約好像還有什麼沒有了結,有那麼點樹欲靜而風不止的感覺,令她心中難以真正安寧。也許還是在等澤依同?心裡總想著,她肯定還會來,那麼穆軻留的最後一封信,也可以交到他手裡了。

很快便到了薛凝兒頭七,郭襄準備好祭品早早便帶著小臭臭去祭拜。何足道與楊世希也一起前往。

郭襄與何足道給薛凝兒拜了幾拜,楊世希在一旁做做樣子意思了一下,三人便準備回去,這是忽然一個小寰過來回話說厚土旗掌旗使司馬鴻廈求見,似乎從雪山派帶來了一個人,一定要求見薛凝兒。

郭襄三人很是詫異,想到薛凝兒的情況,便差那小寰通知司馬鴻廈直接將人帶到這裡來。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不一會便見到司馬鴻廈和那個小寰走來,那小寰在司馬身後扶著一個粉色羅衣裝扮,頭戴斗笠,身材苗條的女子,司馬還在跟那女子嘮叨著:“姑娘體弱抵不住這山上寒冷,便該好好休息下再上來,一大早就急著要上來,這薛姑娘在這又跑不了。”那女子只是低頭禮讓,並未答話。他嗓門大,雖然已很在意的壓低聲音了,還是傳到郭襄他們三人耳朵裡,三人均是詫異,這司馬鴻廈帶來的是什麼人啊,竟然還說這麼體貼的話。

只見他上前來向三人行了禮,然後說道:“這位是小米粒姑娘,聽我們說到薛姑娘跟著楊左使來到崑崙山上,便一定要跟著上來找她……”說著便看到了旁邊的墓,立時不知如何說下去了。

聽到是小米粒,郭襄跟何足道真是又驚又喜,想不到這丫頭如此忠心,但薛凝兒已逝心中不禁又難過,郭襄更是激動的把小臭臭交給何足道便緊走幾步上前就要去拉她。

那小米粒也伸手來拉她,忽然楊世希欺身上前,伸臂隔開她倆就要碰到的手,跟著一手在她肩上輕拍推開她說道:“看好孩子!”另一手已一掌拍出打向小米粒,同時說道:“天下間有這麼多白髮的妙齡女子麼?”

眾人大驚!

只見那個小米粒應變迅速猛地拍出兩掌,一掌拍在司馬鴻廈後肩,將他打得口噴鮮血一個趔趄向前撲倒;一掌迎上楊世希,硬生生跟他拼了一掌!

兩人均感對方掌力兇猛,不同的是楊世希的力量渾厚無比後勁十足,而那女孩的力量狠辣有餘後勁不足。

突然這麼一亂,所有人都是一驚,女孩被楊世希掌力震得後退三步方站得定,斗笠也被掌風帶的掀了起來,露出紛飛散亂的灰白頭髮,正是澤依同!

一旁的何足道扶起傷重的司馬鴻廈,他扶著胸口看到澤依同吃驚的叫道:“你是誰?那個女孩呢?你把她怎麼了?”

這邊楊世希已經與澤依同鬥在一起,只覺得事隔僅七天她的武功又一次大進,且她出招的凌厲狠辣更甚上一次。掌風只帶的旁邊的郭襄等人都一時無法上前,她邊抵擋楊世希邊厲聲問道:“薛凝兒呢?讓她出來,今天她休想再逃得掉!”

“你表姐對你一再忍讓,你對她忒也無情了!她就在這,你要殺的,就過來吧!”郭襄此時憤怒異常,冷冷的對她說道,同時拉住何足道和司馬鴻廈讓開那墓碑。

澤依同聽她如此說,看向那墓碑,看清薛凝兒的名字時,一時間呆住,直愣愣的瞪著那墓碑:“死了?她死了?”只稍舜那麼一滯,她便閃身到了墓碑前,快的令所有人驚詫!

突然見她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盯著那墓碑說道:“你怎麼能死?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大哥哥……大哥哥他死得那麼慘,你不能死得這麼舒服!我要殺死你!你必須死在我手上!”喊著便一掌拍在那墓碑上,登時被打掉一大塊角,飛起碎石無數!一掌拍落接著又一掌要拍下去。

郭襄立刻出招格擋並同時說道:“你夠了!她是你表姐!要不是你,她也不會死!要不是你,她和穆大哥的孩子也不會變成孤兒!”

這是澤依同看向何足道抱著的那個孩子,說道:“原來是他們的孩子!”突然間眼神一變,抵擋郭襄和楊世希的招式都變為虛招,伸掌便向那孩子抓去!

她說話時何足道便已警惕,果見她目標轉向自己這邊,立刻向一旁閃過,郭襄和楊世希也迅速跟上攻擊,不讓她有機會傷害那孩子,但她此時好似瘋魔一樣完全不理會她們的攻擊,楊世希和郭襄分別在她兩邊肩頭拍上一掌她都不管不顧,只一心想抓~住那孩子!

何足道在她的攻勢下只能步步倒退,保護自己都已十分困難,還要顧著那孩子的安全,一時間十分狼狽。很快便被澤依同逼到山崖的死角,一個不慎便被澤依同打在抱著孩子的手臂,但他生怕傷到孩子絲毫不躲不避受她這一掌,但同時這隻手再也抱不住孩子,便拼力將孩子拋向郭襄!

郭楊都是大驚,郭襄馬上飛身去接那孩子,澤依同也轉身,完全不理會楊世希向他拍掌。

只聽“啪!”“啪!”兩聲中掌的聲音,郭襄和澤依同應聲而落,而孩子也落在她手裡!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