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一會兒,張皓再次打來電話,問道:明澤,你現在什麼方位

我說道:偏東方向,我想,距離你們五公里左右

往西走,小敏已經轉向了,往西約四十五度角

我開始害怕張皓在打電話過來,他輕輕鬆鬆一句話,哥們這裡得跑斷了腿啊,而且山林間很多時候都沒有路,只能絆過去,唉,自己出的主意,總不能自己給自己的臺砸了吧,最重要的是,也許就是這寶貴的一段時間,就能救了呂婷和衛大姐呢

我咬咬牙,再次往張皓所說的地方跑去。

跑了沒一半,張皓的電話再次響起:先別往前走了,小敏又轉向了,這次是往西

我在電話裡呼呼地喘著氣,都說不出話來了。

張皓第五次向我報告方位的時候,電話裡已經有些雜音了,第六次時話說到一半,突然斷了,我跑到山頂上,仍舊找不到訊號。

就像張皓說的那樣,我們失聯了。我這時候的方位,距離他們有多遠通通不知道,我在一株松樹下坐了下來,摁著被山風吹得冰冷的額頭,做著下一步的打算。

這時候,最應該做的其實是去備用的會面地點,可是因為方向幾經變折,備用的會面地點已經在我們的身後,如果去備用的地點,等於就是往回走,不,在這緊要的關頭,我怎麼還能往回走呢

可是如果不往回走,我就要像瞎子一樣在山林間轉悠,後面的情況全憑感覺與運氣了,萬一我的感覺錯了,可能會造成更為可怕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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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雙手插進頭髮裡,用力地揪著,心裡的矛盾無以復加,但是十分鐘後,我還是做出了決定,繼續往前走,我相信張皓也會這麼做的,現在的情況很複雜,分秒必爭,無論往前走是對是對,但是往後退肯定是錯的。

想通了這一點,我快步下了山,往前走去,又翻過了一座山,眼中是更多連綿起伏的大山,樹葉的綠色映得我的眼睛都發綠了,沒有半戶人家。正當我懷疑自己做出的決定的時候,就看到對面的山上有什麼東西晃動了一下,我定睛一看,在滿眼的綠色裡,有一點米黃的顏色,在綠色的間隙裡不時顯現。

離得這麼遠,雖然看不清是動物的毛色還是人在活動,但是於我來說,就像是打了一管雞血,我的腳上像是生出了無窮的動力,我匆匆下山,像著那一片米黃的顏色追了過去。

二十分鍾後,我終於追到了對面的半山腰上,而這時候那抹米黃已經移動到了山頂,等我運動到山頂的時候,總算能看清楚了,那就是一個人

我壓下激動的心情,慢慢地向那人影靠近,終於看清了,這人影竟然是衛小月,她穿著新買的米黃色加厚的睡衣,像是遊魂一樣在山林間穿稜著。頭髮上滿是露珠,腳下的拖鞋髒得不成樣子了露出五個大泥腳趾出來。

我繞到她的前面,她的雙眼有些失神,就像已經被催眠了一樣,臉上表情木然,兩手低垂著像是脫了臼,在身體往前移動時一動不動。

衛大姐在這裡,呂婷呢

我記得呂婷更早被刺傷,她是在呂婷的前面嗎

原本這時候我應該對衛大姐施法,撥掉她身體裡的屍毒,但是如果我這樣做了,我也就失去了方向了,這是我找回呂婷的唯一線索了。

衛大姐現在是被身體裡的屍毒牽引著往前走,如果我撥除了她身上的屍毒,那份牽引同時會訊息,我們就等於是失去方向了。

我心裡默唸一句說道:衛大姐,對不起了,為了找到呂婷只好再委屈你一下了

我決定再次沿用我和張皓約定的方法,我去到衛大姐的前面,這樣才有可能離呂婷更近,但是,為了不至於失去衛大姐這個座標,我們又不能離得太遠。

我往前走了兩百米,突然身後咚地一聲響,回頭一看,衛大姐不見了,我趕緊跑出去,原來衛大姐是掉進了陷井裡,也虧得現如今野獸活得死比死貴太多,獵戶在沒有往裡放獸夾和鋼刺什麼的,只是這陷井,實在有些深,我怎麼也夠不到衛大姐,最後被她一帶,反而連著我一起掉了進去。

我想將衛大姐先弄上去,然後自己再上爬去,但是她又極度地不配合,只是木然地往前走,走不動時也走,蹭了一臉一身的泥。幾番掙扎,人沒給弄上去,倒有了佔便宜的嫌疑了,我正在糾結要不要幫她撥除了屍毒的時候。

後面傳來聲響,我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兒,咚地一聲,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我下意識地雙手一擋,那東西撞在我的手臂上,又滾到地上去了,軟軟的,觸感很好。我伸手將他扶起來一看,頓時喜笑顏開,原來掉下來的人就是呂婷。

我原以為她在衛大姐的前面呢,沒想到落到了後面,正好掉進我們掉進的坑裡。呂婷從我懷裡站起,和衛大姐一樣,也是繼續往前走,往陷井避上蹭。

那可不行,這一臉水嫩水嫩的皮膚,要是蹭破相了可如何是好我一連兩掌,斬在呂婷和衛大姐的頸側,燒了幾張符,這時候連半碗水也找不到,不管了,將符灰揉碎了,往她們的嘴裡一塞,強行讓她們將符灰吞下,這才做法撥毒。

唉,地方實在在些小,施展不開,即使是坐著不動,我們三人也快要臉貼著臉了。我看著她們臉上的一道黑氣緩緩往下,被符力逼到了掌心處,我掏出小刀割破了她們的兩人的手指,頓時有黑血湧出來,過了好一會兒,血才慢慢轉紅,兩人的目光,慢慢地恢復了一些清明。

等到兩人清醒過來,看清楚眼前的情景,頓時臉都紅了,她們兩人都是僅著睡衣,與我幾乎面貼面站在一起。呂婷啊地一聲,握住了被割傷的手指,眼珠子轉了轉說道:明澤,這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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