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學校的疏忽還是怎麼回事,檔案館竟然就設在圖書館裡,下午下課後,我和呂婷拿上借書證走向圖書館。管理員大姐正在鬥地主,跟本沒有注意到我們,我們找到檔案館所在的位置,也很快摸清了編檔人的路數,一路尋查過去,結果卻讓我們大失所望。

一,二,三屆的學生檔案全部沒有,翻開被四屆看了看,有一個字眼引起了我們的注意:乍逢大難,南風大學幾乎關張,不過幸運的是,在市領導的關照下,我們還是挺了過來,走過昨天的痛苦,迎接明天的晨光

這句話說明,在第四屆之前,學校遭受過大難,而且幾乎讓學校開不下去了,在實權人士的幫助下才挺了過來,那是什麼大災難呢會不會跟趙自用和胡和喜有關

這些問題縈繞在我們的心間揮之不去,最後我決定去問問管理員大姐。

我敲了敲桌子說道:大姐,我想問你個事兒

胖大姐頭也不回地說:找書索引後門上帖得有,有就是有,沒有我也沒辦幫你們找到

估計她為很多相似的問題煩惱過,所以開口就來這麼一句。

不是啊大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我鍥而不捨。

胖大姐仍舊沒有回頭我嫁人了,小孩今年三歲,不談戀愛,不約會什麼的

我差點要倒,等她那一局打完了,我見鏠插針地說道:我們是文學系的,最近有雜誌想介紹一下我們南風大學,所以,我們想找一些學校當年的資料,以展現我產校的底蘊,但是我們剛剛查詢了一下,發現第一屆,第二屆和第三屆的學生資料都沒有了你知道在哪裡嗎

趁著洗牌的空,胖子姐這才看了我一眼,緊接著音箱裡傳來搶地主她的目光馬上又被吸引到電腦屏幕上去了,直到搶下地主,這才說道:不知道,我來的時候一直是這樣

那誰知道呢我又問。

這時候胖大姐已經加入了三方大戰,神情激動得就像是統領百萬雄兵的主帥,一路殺將下來,終於輸了,胖子姐嘆了一口氣,用紙巾擦了擦手心裡的汗,見我還沒有走,有些不忍心了,問道:你剛才問我什麼來著

我重複道:我問的是,第一屆,第二屆和第三屆的學生資料誰知道

胖大姐想了想說:本來前一任的圖書館館長可能知道,但是他死了,你就是想問也沒法回答了,剩下的就是我資格最老,,我不知道,問其它人不可能知道胖大姐喝了一口水說:對了,我想起來,以前負責這一片衛生的,有個叫周姨的,不過她前年就退休了,如果你們能找到她,或許能知道那些檔案哪裡去了

我點了點頭,謝過胖大姐,和呂婷一起下了樓,藉助了些關係,終於搞到了人事部的資料,資料上寫明,周姨名叫周芳蓮,是第一代進城的打工妹,在學校做清潔一做就是三十多年,前年九月實在掃不動了,就退休回家了,學校給他的待遇也算優厚,有退休金和保險。

我們查到了周芳蓮老奶奶的住址和電話,打過去之後,接起的是一個女人,說是周芳蓮的兒媳,過了沒多久一個顫危危的聲音說道:誰啊

我說我們是南風大學的學生,想來看看您老,周芳蓮顯得特別高興,在電話裡聽到她催促兒媳婦快去買菜,然後問我們,幾點到啊多少人之類的,我們一一做了回答,老人家連聲說好,讓快點去,給她說說學校裡的事情。

老奶奶的熱情讓到處碰壁的我們終於感覺到了一絲溫暖。我和呂婷當下買了一些禮品,坐地鐵去隔壁的虎山市去看望她老人家。

老人家的家境並不好,所住的地方十分擁擠,巷陌之間的距離僅容一人透過,住得矮的居民大白天呆在家裡都得開電燈。

呂婷看了看門牌號,說道:就是這家了吧

我點點頭,摁了摁電梯,安靜地在下面等著,過了一會兒,電梯門開啟,一個穿著風衣,戴著帽子五十多歲的男人走了出來。

我和呂婷跨上電梯,,按了第十七層的按鈕。正在電梯上升的時候,一聲礦碰地巨響將我們嚇了一跳,接著樓下有人喊起來:有人跳樓了,有人跳樓了

我的心裡咯蹬一下,趕緊摁開電梯,跑上第十層的陽臺向下望去,只見地上扒著一個白花蒼蒼的老人,一汪血水正沿著他的足祼緩緩留向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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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大人吵小孩子鬧響成一片。我和呂婷匆匆下樓,這時候已經有人將屍體翻了過去,我一看,這不就是周芳蓮老太太嗎

呂婷看著老太太的屍體,驚問道怎麼會這樣

我拉著他的手說:剛才那個男人,走,我們快追

我和呂婷跑出小區,車來車往,哪裡還有那個風衣男子的影子。

當天晚上,我們是在警局裡度過的,因為我們並沒有上到十七樓,所以排除了我們的嫌疑,但仍然要隨時協助調查,從警局出來,我們想要給老人家上一串花,但是被她的兒媳無情地趕了出去,說就是我們害死老太太的云云。

我們無法辯駁,只能默默地承受。這時候再為周姨招魂已經來不及了,已經被黑白無常拘走了。坐上回程的火車時,我說了我今天以來的第一句話:周姨是被我們害死的

呂婷點了點頭。

我皺著眉頭問道:為什麼有人不讓我們查前三屆的學校檔案呢這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呂婷抓住我的手說: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把真相找出來

可是線索到這裡斷了,我們沒有檔案的線索,自然也無法找到兇手殺害周姨的原因。

呂婷捧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說:或許我們可以去問校長或者老師,他們一定會知道一些情況

我搖了搖頭說:不行,當年的老師除了校長沒有換,其它人都調走了,老校長已經死了,現任校長是老校長的兒子,他不會告訴我們任何情況的

呂婷無奈地點點頭說:誰這麼狠心啊,連那麼老的老人都要殺,一點人性都沒有

我看她的雙眼通紅通紅的,形容憔悴,勸道:不如你睡一會兒吧,到站了我叫你

呂婷自然而然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當時時近冬天,大家都穿著厚厚的衣服,所以並沒覺得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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