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胖子幾滴眼淚將大娘打動了,老大娘糾結了一會說道:罷了罷了,這些事我本想一輩子爛在心裡的,就說給你們聽聽吧,至於能不能幫到你們,那就不知道了

老大娘告訴我們,她本姓錢,叫錢秀芹,她的父親,也就是莫包的外公叫錢迴歸,那一年她才只有十八歲,有一次父親錢迴歸夥同一夥漁民去到黃海深處打魚,一個月之後,只剩了父親一個人回來,一無所獲,只帶回了一塊幽藍色的石頭,錢迴歸對村民們說,他們在海里遇到了龍王爺,龍王爺張嘴一吸,將其它人吸進了海底,只有他一個,因為離得遠,才幸勉於難。每當說起這各,錢迴歸的眼裡都會現出無比驚恐的眼神。

之後錢迴歸就再也沒敢出遠門,就在附近打打魚,聊以度日,轉眼之間錢秀芹二十歲了,人長得不錯,很多人上門提親,婚事也很快定了下來,就是莫包他爹。但是,嫁妝成了很大的難題。

當時人就有這個觀念,女孩子出嫁嫁妝給得不豐富,在夫家要受欺負。錢迴歸思來想去,想到了那塊幽藍色的石頭,想用這塊石頭給錢秀芹打一套像樣的首飾。於是捧著石頭就去了南風市中心的一家玉石店,看能不能幫加工什麼的。

錢迴歸去了一天,第二天才回來,同來的還有幾個人,說是玉店的老闆,人人手裡都提著東西,金錢珠寶,新鞋新衣裳,,吃的喝的一大堆。錢迴歸也是滿面的紅光,說沒想到那塊石頭被店老板看上,出了大價錢買下來了。

錢秀芹也很高興,因為這副嫁妝可能是南郊漁村有史以來最豐厚的了,有了豐厚的嫁妝說話就有底氣,錢秀芹正在憧憬自己的美好生活的時候,錢迴歸說道玉店老板花那麼大的價錢買下幽靈石,還有一個附帶條件,就是自己帶他們去到那一片海域。

一想到父親又將面臨風險,錢秀芹很是擔心,但是父親說沒事,因為他們有能抵禦風浪的大船,再說了,那些老闆們那麼精貴的命都敢去,自己爛命一條有什麼不敢去的

就這樣,三天之後,錢迴歸就出發了,臨走之前,錢迴歸美美地吃了一頓,錢秀芹親手為他燙的酒。

老大娘的眼淚流了下來,她伸出乾枯的老手抹了抹眼淚說道:我說爹爹你要保重啊,聽說大船上都有救生艇,如果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就跑,我和成哥結婚前你可一定要趕回來啊當時我爹爹喝一口酒,夾一塊醬牛肉放嘴裡嚼著說道:秀兒,爹爹保證,在你們結婚之前趕回來,絕不食言

老大娘的眼神灰暗了下來,接過包子遞給來的紙巾,擦了擦眼角,突然嗚著嘴嗚嗚地哭了起來可是我爹爹打那天起,到今天,快三十年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呂婷聽得流出了眼淚,連方胖子都抹了抹眼角,想起當初父女相別,到今日的陰陽兩隔,當初如花如玉的女孩子,現在已經成了近年五旬的老媼,真讓人唏噓啊

老大娘哭了一會兒,抹幹了眼淚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啊,人老了就是眼窩子淺,本來你們開開心心的來,我還惹得你們跟著難過了

我趁機安慰道:老大娘,看開點吧,這都是命,對了,那玉店的老闆呢

老大娘揉了揉眼睛說道:也是一個也沒回來。不然的話,我就是拼了命不要,也要問他們要個說法

我又問了幾句,但是得到的情況都不是很明朗,看看天色不早了,老大娘抱歉地說道:房間窄,就夠和們娘兩住的,不好意思啊,包子,你帶著客人們去外面租房去又遞給包子兩百元錢說道:不要讓客人出錢,知道嗎

包子羞愧地點點頭,領著我們往外走。

到了屋外,包子很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欠你們的錢我一定會儘量想辦法還上的

我說道:這都沒事兒,不用送我們,房子我們早就找好了

包子堅持相送,一路走,說道:我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南郊漁村混了也將近二十多年了,什麼都熟,有什麼事我能幫到的,你儘管說

我突然問道:那個刀疤臉你熟麼

包子嘆了一口氣道:本來,這裡由另一幫人罩著的,就是南郊漁村的人,平時對鄉親們還好,只是對外來的海鮮店收保護費,但是,這兩個月從外地來了個刀疤哥,據說是跟著南風市有名的虎哥混的,一來就將本地幫打殘了,估計他們早就瞄上了碼頭了,只要卡住了碼頭,低價強買,高價強賣,自然會嫌得盆滿缽滿的,這幫畜生包子捏緊了拳頭,狠狠地說道。

我指著前面一處夜市道:看,那幫混蛋正在那裡慶祝呢

包子看到嚇了一跳,說道:我們還是繞道走吧,惹不起躲得起

我嘿嘿一笑說道:你想不想還我們錢

包子有些尷尬地說道:我會努力掙錢還你們的

我笑道:不用你努力了,只要你說一聲想,你就已經還上了,不僅還上了,你損失的錢我都可以幫你要回來

包子驚奇地看著我,有些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笑了笑說道跟著我們看熱鬧就行了

呂婷揀起路邊一根木棒問我:要打架了嗎

方胖子往上撩了撩衣服,他捉鬼不行並不代表他的身手不行,事實上,方胖子因為常年和警察打交道,身手還是不錯的。

我無奈地看了他們一眼說道:打打殺殺那是多麼粗魯的事情,都放下,都放下,看我的就好了

我們又往前走了十多步,路過一間老屋,這老屋是由青磚徹成的,少說也是民國的了,老屋的走廊上有一張石凳,我在石凳前停了下來。

呂婷趕緊從包裡掏出她的見鬼眼鏡戴上,我們三人都看清楚了,一個老頭子在看著自己的傷腳,腳傷在膝蓋處,那裡有鬼氣緩緩飄散,看得出,他十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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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道:老人家,腳受傷了

老頭一驚,抬起頭看向我,一臉兇像地向我們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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