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我再一次將電話卡取了出來,問一旁的蘇冰:查到了嗎

蘇冰說道:查到了又給我說了一個地址。

我穿著一件大襯衫,帶著一頂鴨蛇帽,就像是在掩飾身上的缺陷的怪人,避過公交車裡的攝像頭,在後排坐下了。

公交車到站之後,我下了車,在蘇冰的指點下,向著一個方向走去,這是一片工業區,滿眼都是鐵皮棚搭建進的房屋和垃圾。

那到一個十字路口,那裡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搭著許多的棚子,就有人在這裡擺著小吃攤,一隻煤氣灶,一口鍋,後面擺著幾隻油膩膩的桌子。

蘇冰站在十字路口,感應著,目光慢慢地看向了這邊,突然一指其中的一個小攤道:有就在這裡

攤主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正好抽完一支煙,這時候走過來一個瘦弱的年輕人,說道:老闆,一份炒粉

老闆點了點頭,將菸蒂踩在腳下,手裡拿著一個竹刷子刷鍋,這老闆光著上身,全身的皮肉就像是醬過的豬頭肉,肚子也很大,比捉妖記裡的井柏然肚子少不了多少,但是我覺得他不應該是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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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我疑惑地問道:他是女的

蘇冰指了指正穿過馬路的大肚婆說道:是她

我摁了一下眉頭,看來我的精神仍舊處在恍忽之中,如果一個女人長成這樣,還能懷上孩子,也只能說那播種的人心真寬了。

那女人似乎是去馬路對面買什麼東西,挺著個大肚子挺不方便的,就在這時候,路口丁丁鈴鈴的單車鈴聲此此彼伏,原來已經到了下班時候了。

面對迎面而來那麼多的單車,那孕婦有些混亂,加上手裡提的東西也不輕,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我們被阻在一邊,剛要走過去看看情況,就聽那女人叫起來,赤著上身的小販將關了煤火,火急火燎地跑了過去,叫道:老婆,你沒事吧

那女人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看著自己的下身,我往前一看,就見那孕婦裙子下面有鮮血流下來,那小販二話不說,一把跑起自己的老婆,就往工業區裡面跑去。

我皺起了眉頭:這不應該叫車去醫院嗎往工業區裡跑什麼跑

跟了一段之後我們才發現,原來工業區裡有一個小診所,那小販正是將自己的妻子抱去那裡,窮人看不起病,只好將就著去私人診所了。

那小販和醫生齊心協力地將孕婦抬上了病床之後,檢查了一番說道:這個啊動了胎氣,可能要早產

我略一猶豫,也走了進去,那醫生挑著眼皮看了我一眼問道:你是什麼問題啊

我看到一旁有個老舊的b超機就說道:腹痛,我感覺像是腎結石,想做個檢查

那醫生點點頭又問道:四小時內有吃東西嗎

我說道:九點的時候吃了早餐

那行,坐著等,一個小時後叫我啊說著就忙起來了。

診所很小,前面是藥房,後面有個約十五平方的空間,跟外面就拉著一道簾,擺了五六張病床。我坐在醫生指地的休息區屋子裡的情況一覽無餘。

我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孕婦,孕婦的老公不樂意了,攔住我的視線道:看什麼呢女人生孩子沒見過啊,有什麼好看的

我暈,哥們像那種人嗎再說了,你老婆又不是什麼國姿天色,有什麼好看的我懶得跟他較夠,對蘇冰說道:你去看吧,有狀況叫我

蘇冰走前了一些,看著那名私營醫生的動作,而我則閉上了眼睛。

那小販這才悻悻地轉過身去。

沒過一會兒,蘇冰相我傳音道:已經在生了,明澤,你過來看

我剛要走過去,立即被那小販發現了,他攔住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你是一路跟過來的,你告訴我想幹嗎劃下道來,年紀輕輕的,怎麼這樣呢想看女人花兩百塊錢去髮廊裡面找去

我又好氣,又好笑,這時候,還是用點非常手段的好,省得夾纏不清,想到這裡,我向蘇冰遞了一個眼色,蘇冰上了那小販的身,恭恭敬敬地對我說道:明澤,請你上前去看吧

呃這話也不對啊我懶得計較了,走了上去。

那醫生也沒個助手,忙的滿頭大汗,只能用衣袖擦,我走上去,替他擦了擦汗,醫生就讓我呆在他的身邊了。

女人估計有了生人的經驗了,看起來不怎麼費勁兒,嘴裡咬一塊毛巾,身體不斷用力,慢慢地就有了動靜

不一會兒,嬰兒的腦袋出來了,腦袋卻是黑乎乎的,就像是剛從窖裡取出來的炭一樣,那醫生不禁皺起了眉頭,不過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提醒那孕婦趕緊用力。

幾分鐘之後,那嬰兒的半個身體都出來了,比平常的嬰兒都少了一倍不止,雙眼緊閉,手腳都不怎麼動。醫生捧著孩子,將他慢慢地拉了出來,倒提著腳想要控水,那嬰兒倒是有水吐出來,但是不哭,眼睛也沒有睜開。

那孕婦睜看看著孩子嚇了一大跳,趕緊衝自己的老公說道:老公,我發誓那孩子是你的,我從來沒有跟你之外的人睡過,更別說黑人了

醫生忍不住地笑了,道:這孩子可不是皮膚黑那麼簡單,他的皮膚為什麼是黑色的我不知道,但是看這孩子的狀態的,我說句實在話吧:怕是養不活的。

一旁的我也感應出來了,在孩子出生的時候,我的精神高度緊張,以為馬上要迎戰毒魔王,但是,當孩子被醫生抱起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這個孩子身上雖然有毒魔王的氣息,但是他的生命體徵比初生兒要弱上很多,可能是因為連續噬魂奪體重生,毒魔王變得越來越弱了吧這樣倒省事了

那孕婦抱過孩子,仔細地看了看,一臉的苦澀:醫生,那你看,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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