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印第安納步行者隊來到五棵松球館進行訓練,而許諾只是跟隨球隊一起熱了熱身,做了一些投籃、運球等方面的平常練習,但是到了球隊分組對抗的時候,許諾還是坐到了場邊。

經過這兩天時間的休息調整(儘管昨天許諾在北京城裡來回轉悠了一整天),現在許諾的傷勢已經明顯好多了,做那些平常的投籃與運球練習時已經不會感覺到後背上的疼痛了,但是印第安納步行者隊的隊醫桑德斯·康凱爾仍舊不允許許諾做太過劇烈的對抗,因此許諾就在球隊分組對抗的時候坐到了場下。許諾剛剛走到場邊坐下來沒過多久,隊醫桑德斯·康凱爾就跑了過來,在許諾身邊彎腰細心地為許諾檢查傷勢。

“許諾的傷勢怎麼樣了?”印第安納步行者隊的球隊主教練拉里·布朗教練有些擔心地問隊醫桑德斯·康凱爾道。

“已經好多了,”隊醫桑德斯·康凱爾說道,“沒有什麼問題了。”

“已經恢復到可以上場的程度了嗎?”拉里·布朗教練接著問道。

隊醫桑德斯·康凱爾搖了搖頭,“為了控制傷勢,我想現在最好還是不要讓許諾進行高強度的對抗。”他說道。

“這樣說來,今晚的比賽許諾還是不能上場?”站在一旁的球隊首席助理教練布萊恩·肖教練問道。

“的確是這樣子的。”隊醫桑德斯·康凱爾點點頭說道。

“今晚真的不能上場麼?”這時許諾開口問道。

“你認為自己今晚可以上場麼?”隊醫桑德斯·康凱爾反問了許諾一句。

許諾低下了頭,半天才說了一句:“我感覺自己可以上場的。”

隊醫桑德斯·康凱爾搖了搖頭,“像你這樣想帶傷上陣的球員我見過不少,”桑德斯·康凱爾說道,“但是大部分情況下帶傷上陣都會加重傷勢,我想你現在還沒有必要一定要帶傷上陣吧。”

“是沒有那個必要,”許諾低聲說道,“不過……”

“不過什麼?”隊醫桑德斯·康凱爾問道。

“不過我總是感覺如果我沒有上場的話,這中國賽就好像少了點兒什麼,而且還有不少球迷都等著看我的表現呢。”許諾說道。

隊醫桑德斯·康凱爾嘆了口氣,“究竟是這一場季前賽比賽重要呢,還是你的身體重要呢?”隊醫桑德斯·康凱爾說道,桑德斯·康凱爾在他的話裡特意強調了“季前賽”這個詞。

“就目前來說,我更認為比賽重要。”許諾說道。

隊醫桑德斯·康凱爾搖了搖頭。

“你現在只是一名新秀球員,有許多事情還不明白,自然會這麼說。”桑德斯·康凱爾說道,“但是當你在幾年之後再回過頭來看看,你就會知道身體對於一名職業運動員來說是多麼的重要,無論是籃球運動員還是足球運動員,都是這樣的。”

許諾不再說話了,他趴到球隊工作人員從球館裡找到的一張墊子上,好讓隊醫桑德斯·康凱爾幫助他按摩後背。

“你現在受傷,倒是有一點點好處。”隊醫桑德斯·康凱爾說道。

“什麼好處呀?”許諾問道,“難道是給球隊裡的其他人讓出了上場比賽的機會?”

桑德斯·康凱爾搖了搖頭說:“我不是指這個。”

“那是什麼?”許諾真的不明白了。

“你現在受傷了,作為一名新秀球員的你就用不著為球隊幹活兒了。”隊醫桑德斯·康凱爾笑著說道。

“嘿,這倒也是哈!”許諾說著也笑了起來。

“不過我留意到你平時也不怎麼幹活兒的。”隊醫桑德斯·康凱爾說道。

“嗯,就是的。”許諾說道,“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除了給球隊裡的老球員們跑跑腿兒、拿個東西什麼的,平時也不怎麼幹活。以前我剛剛到球隊裡的時候,球隊會讓我幫忙拿球隊訓練用的那些裝置什麼的,不過現在他們好像用不著我了,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猜猜這是怎麼一回事呢?”隊醫桑德斯·康凱爾笑著說道。

此前許諾一直是一邊趴著看球場上隊友們直接的比賽,一邊與隊醫桑德斯·康凱爾聊天兒,但是當許諾聽到了這句話之後,轉過頭來看著隊醫桑德斯·康凱爾。“你肯定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許諾說道。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隊醫桑德斯·康凱爾笑著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但是我猜應該是拉里·伯德特意吩咐的吧。”

“你說是拉里·伯德先生?”許諾大吃一驚地說道。

“應該是吧,”隊醫桑德斯·康凱爾笑著說道,“這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測而已。”

“應該不會吧,”許諾說道,“你聽說過球隊的總經理特意照顧一個球隊的二輪新秀嗎?總之我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總經理特意照顧一名新秀球員肯定是因為那個新秀球員特別強,可以給球隊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比如說當年的凱文·杜蘭特那樣兒的。我只是一個二輪新秀而已,還達不到凱文·杜蘭特那個級別。”

“那你自己認為會是怎麼回事呢?”隊醫桑德斯·康凱爾笑眯眯地說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許諾說著,又看向了不遠處的球場。

“我感覺拉里·伯德先生特意照顧你是有可能的,”隊醫桑德斯·康凱爾說道,“我聽說在你剛剛被球隊選中的時候,拉里·伯德就十分重視你。”

“嗯,是這麼回事。”許諾說道。

“所以說拉里·伯德很有可能會特意照顧你。”隊醫桑德斯·康凱爾接著說道。

但是許諾想起了自己的經紀人比爾·達菲對拉里·伯德的一番評價,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是感覺不是這樣的。”

“或許拉里·伯德並沒有把你當做新秀球員來看待。”隊醫桑德斯·康凱爾說道。

許諾一聽笑出了聲,“如果我是今年的選秀狀元,你說拉里·伯德沒有把我看做新秀球員,我可能還會相信,”許諾說道,“但是問題是我只是一名二輪新秀而已,大家可能不把我當做新秀球員看待麼?”

這時桑德斯·康凱爾已經幫助許諾重新換好了藥,站了起來。“這樣看來,這就成為一個謎了。”他說道。

“隨便啦,”許諾說道,“不幹活兒更好呢。另外,說句實話,您的醫術真是高明呀,現在我感覺好多了,幾乎一點兒也不痛了,我感覺我現在就能上場。”說著許諾就要從墊子上爬起來。

“停!”隊醫桑德斯·康凱爾嚴肅地說道,“給我接著好好休息,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上場打球,我會告訴拉里·布朗教練今晚你確定不會上場的。”

“唉……”許諾長長地、長長長長地、長長長長長長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後又重重地趴在了墊子上,下巴抵著冰冷的地面,用一種羨慕的目光望著在球場上打球的隊友們。

許諾一直在球場邊的墊子上趴到球隊訓練結束,才與隊友們一起返回了更衣室。許諾一直感覺五棵松籃球館裡的更衣室甚至比NBA球館裡的更衣室還要好,雖然場地可能不如NBA的球館那樣有氣氛,但是不管怎麼說,許諾是越來越希望自己能夠在五棵松籃球館裡打球了。許諾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背,不由得輕輕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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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結束之後,球隊一起去吃午餐。儘管球隊叫的菜都是正宗的中國菜,但是許諾由於心情不太好沒有胃口,所以沒有吃多少東西,大部分時間裡他都是看著自己的隊友們笨拙地使用筷子艱難地夾菜。下午球隊休息,許諾在自己房間的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正好有時間與自己的那些在中國的老朋友們通電話,而那些朋友們接到許諾電話之後所說的第一句幾乎都是:“兄弟,你的傷好些了嗎?”

雖然那些老朋友們的問候讓許諾的心裡面多多少少感覺到一絲溫暖,但是許諾此時的確不喜歡別人提起他的傷勢,因為許諾一聽到這個就想起來自己今天晚上不能上場比賽,一想起來許諾的心情就更不好了。2008年北京奧運會的時候自己根本沒有可能在五棵松籃球館裡打球,現在這樣的機會近在眼前,卻因為一次傷病而擦肩而過,換了誰心裡都不會好受。許諾嘆了口氣,這時出發前往球館的時間到了。

雖然不能上場比賽,但是許諾還是想坐在五棵松球館裡,為自己的隊友們加油助威,順便當一個拉拉隊隊長以及飲水機管理員。當許諾與他的隊友們一起來到球館之後,發現他們的對手——洛杉磯快船隊的球員們已經早早地來到了球場。球館裡的看臺上也已經有球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正在等待比賽開始。

在賽前進行熱身投籃的時候,許諾也與大家一起投了一會兒籃。但是,當比賽快要正式開始的時候,許諾還是坐到了球場邊的球隊替補席上,一臉落寞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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