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從鳴的話深深地刺入了新人的心靈,使得他們渾身顫抖起來,周娜與李凝霜更是哭哭啼啼。她們聽著深山中悠遠傳來的咆哮,想像著《金剛》電影中出現的巨大蟲子,就足已讓她們崩潰。

依原劇情,深山中的生物都比現實世界大幾十倍甚至上百倍。那裡不僅有像公雞般大小的草蜢,也有像蟒蛇般長的蜈蚣,那些水蛭,甚至可以將整個人吞下。新人原本也不相信他們如今身在電影劇情當中,但之前的原始族人的攻擊以及深山飛出來的像冀龍般的生物,打破了他們腦海中的牢不可破的科學觀,使得他們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實。

範健連忙安慰說:“放心,我們會保護你們的。相比於以往我們經歷的電影劇情,這次我們面對的只是毫無思想的動物,雖然它們的體型比現實世界的動物大得多,但我們有信心保護你們的安全。”

範健連聲安慰,米喆卻在一邊冷冷地說:“範健的話沒錯,不過能否活下去,也得看你們的造化。”

“米喆!”範健喝停了米喆,不過新人們已經嚇得死去活來,望著遠處的深山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充滿了驚慄。

“我……我不想進去那座深山,我從未到過農村,更別說這樣的原始森林,我……我對蟲子過敏的。”禹峰鐵青著臉,說話閃閃縮縮,明顯在說謊。

範健無可奈何地掃了新人一眼,心裡五滋六味,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太天真的。新人,或者說沒潛質的新人,只會成為累贅,如果他們本身沒有求生的慾望,或者沒有輪迴的覺悟,那麼無論給予他們怎樣的幫助,他們也不會可能活下去的。

就算活過一部電影劇情,那一下部呢?輪迴無了期,一切都得依靠自己的實力,才能一直存活下去。

“但是,現在我們身在電影劇情當中,如果完成不了電影劇情,我們所有人都會死的。”唐辛柔繼續勸說,希望燃起新人的鬥志與希望。

凌從鳴若有所指地說:“我……我想問一下,這個任務,不管誰完成都行吧?如果沒有參與任務,應該不會死亡吧?”

“說得沒錯,因為端神沒有約束,所以哪怕我們不參與任務,只要金剛10天之內還活著,我們都可以安全迴歸。”範健搖了搖頭,回答完凌從鳴的話後,就不再發話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米喆翻著白眼,掃著新人,盯著凌從鳴。

凌從鳴戰戰兢兢地說:“我……我是說,反正我們這些人又沒有你們的超人力量,為了不成為你們的累贅,我……我們或者可以在這裡等你們……等你們完成劇情任務。”

他的話,就像警鐘一樣,讓新人們眼前一亮,像打了雞血一樣紛紛附和。他們看到了希望,他們想到的並沒有資深者那麼深遠,他們只希望活過這一次電影劇情,至於什麼覺悟、經歷,他們根本就不在乎。

這個原始部落的祭壇儘管詭異,儘管周圍遍佈著原始族人的屍體,儘管周圍瀰漫著鮮血的腥臭味,但總比冒險進入深山面對各種各樣離奇的怪物強得多。

這是他們的選擇。

“話不能這麼說,”唐辛柔非常有耐性,苦苦勸說:“端神不會讓我們安全在呆在一個地方,雖然這次的劇情任務有些特別,危險不會針對我們,只會不斷給金剛造成危險,讓我們去救它。不過,電影劇情,沒有一個安全的地方,你們呆在這裡,我們保護不了你們,說不定你們死得更快。”

“你也說這次的劇情任務特別,危險不會針對我們,那就是說,至少我們呆在這裡的兇險比進入深山、靠近金剛的危險小得多,對吧?”凌從鳴獨行獨斷,顯然在現實世界的成功事業造就了他的這種性格。

不過,現實世界的成功只是假像,面對兇險的求生之旅,一切都是浮雲。

凌從鳴不知不覺間說話更加有自信,也不再顫抖,他就像發現了最安全的選擇,已經不容別人阻礙。新人們已經為他馬首是瞻,紛紛附和。

“他們要留在這裡,就隨得他們吧?這樣倒好,我們資深者行動,不用分心保護這些垃圾。”蘇依依惱火地說,不屑地望著新人,恨不得衝上去每人湊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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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秦羽凡聽到了這個詞,渾身顫了顫,莫名的怒意湧上臉上,將臉憋得通紅,不顧一切地吼道:“你說誰是垃圾?”

“你呀。”蘇依依指著秦羽凡大罵,她將憋在心裡的怒意全部發洩在秦羽凡身上。

秦羽凡衝前幾步,舉起了右手就要扇蘇依依耳光。他一直表現得對一切都很好奇,也表現得彬彬有禮,很有風度,但如今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似乎“垃圾”這個詞傷到了他的自尊心。

不過,他的手舉起來,卻沒有扇下去,怔怔地站著,好一會兒,嘆了一口氣,說:“我不打女人。”

“哼,你敢嗎?”蘇依依一直尋找發飈的機會,之前進入端神空間,她就要揍逃避任務的任亮,但被制止了,一股怒火無處發洩。剛好這次的新人又是孬種,她正等著秦羽凡的手掌扇下來,她就發飈,所以一直言語相激。

秦羽凡“哼”了一聲,不再答話。

“你們還是跟著我們吧,我答應你們,將會盡全力保護你們。我曾經當過特種兵,說話算話。”王猛站直身子,堅定地說。他的話,給予人無限信任。

範健一直沉默著,內心在掙扎著。他想起了何季,想起了端神的建議。

何季的做法雖然極端,端神的建議也不太人道,不過,沒有潛質的新人,的確是不值得保護的。範健見識過其他輪迴小隊的強者,無論中冰隊、美洲隊還是中海隊,那些小隊的強者都比中洲隊多得多。歸根究底,因為他們遵從的端神的建議,聚合著有潛力的人輪迴,沒潛質的人,就讓他們自生自滅。

不過,範健本身有他的輪迴理念,他不會拋棄同伴,哪怕是新人。當然,他也不會固執地鑽牛角尖,執意強制新人們的選擇。

“我強調一次,就算留在這裡,也同樣會有危險的,你們真的希望留在這裡嗎?”範健沉聲說。

凌從鳴驚慌地點了點頭,同時眼角餘光掃了其他新人一眼,希望得到支援。禹峰、周娜與李凝霜想了想,也一同點頭,至於秦羽凡,他也點著頭,但看到側邊的蘇依依一臉鄙視的眼神,他咬了咬牙,搖頭說:“我不是垃圾,連這些女人都敢深入深山,難道我會害怕嗎?”

“秦羽凡,別勉強,命比臉子重要。”凌從鳴沉聲說。

“哼,別管我。”秦羽凡怒氣衝衝地盯著蘇依依,二人就像世仇一樣,互不退讓。

“好吧。”範健無可奈何地說,他從納戒掏出了4支衝鋒槍及一箱子彈,以及4柄鋒利的匕首,還有乾糧、淨水以及一小瓶用剩的止血噴霧劑,說:“這是給你們的物資,靠這些食物,你們可以渡過接下來的10天時間。這些武器,等會你們一定要熟習,以備不時之需。還有,”

範健拿起止血噴霧劑,說:“這是超強的療傷藥,任何傷勢,只要噴一噴,馬上止血止痛。雖然只有一點,但你們省著用,必要時或者可以救你們一命。”

“謝謝。”凌從鳴一副理所當然地接過了所有物資。

“王猛,現在馬上教你們如何裝彈藥,如何使用槍械;唐辛柔,飛到附近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原始族人。”範健吩咐道,王猛馬上蹲著身子,給新人講解衝鋒槍是怎樣安裝子彈,怎樣射擊,而唐辛柔在附近飛了一圈,回來後說:“石窖裡面還有一些人,那邊,”她指著東面說:“距離這裡數百米,應該是這些人的村落,那裡有近200名村民,他們蠢蠢欲動,似乎想向我們反撲。”

“好吧。”範健說:“我去將他們通通殺掉,免得給新人造成威脅。”說罷,他施展輕功,踏著山石飛竄而起,竄入了遠處的石窖。

“殺掉?”米喆驚訝地望著遠去的範健,喃喃地說:“範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喜好殺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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