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回到空蕩蕩的家,那種孤獨感讓我抓狂,所以我才去了北方工作。”李昌凝望著範健,說:“範健,其實我一直也看不起你,你那麼努力讀書,結果還不是一樣為兩餐而奔波?後來我終於明白了,除了讀書工作,像我等失去親人的人,還能幹什麼?你原來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不過,你比我堅強,而我,只能選擇逃避。”

範健嘆氣道:“李昌,你也別難過了,人必須往前望,相信你爸爸媽媽也不希望你變成這樣的。”

“哈哈。”李昌笑道:“那當然了,我現在有錢也有力量,根本不用憂愁。我兌換的體質血脈,幾乎就是不死之身,我還難過什麼?”

李昌話雖如此,不過他的表情與語氣,已經表現出他內心的寂寞與無奈。進入輪迴並非他的意願,面對一群每天只想著獵殺與變強的同伴,更加讓他沮喪。

“李昌,你過來找我的目的,是想讓我分擔一下你的痛苦吧?”範健走到李昌身邊,握著他的手,凝重地說:“實話說,我一直都很討厭你,不過,還記得中學時代我們班與其他班的足球比賽嗎?當時你是後衛,我是前鋒。那場比賽我們輸了,不過當時被你對方的前鋒衝撞,我與同伴就從前場跑回去與他們幹了一架,那場架,我們贏了。”

李昌握著範健的手更加用力了,“哈哈,你還記得?其實除了人緣好之外,我沒有地方比得上你,就算打架,我也不及你。所以你雖然不爽我,我同樣也不喜歡你。”他握著拳頭,接著說:“所以這次與你見面,就與你幹一架,看看同樣是輪迴者,我的實力與你相差多少?可惜的是,我經歷了4部電影劇情,實力卻連你一成都達不到。”

“4部?我也是4部呢?”範健笑道。

“我知道,端腦早已經將你的情況傳遞給我了。所以我才不服,為什麼同樣經歷了4部電影劇情,你的實力就比我強那麼多呢?你兌換的是什麼體質?”李昌問。

“基因共存體質,現在已經兌換了中級基因掠奪技能,可以掠奪別人的基因為己所用。”範健望著李昌的身體,露出了笑意,說:“金剛狼血脈,最大的價植就是細胞活性化,成就不死之身。你的基因很合適我用呢,不知道能不能掠奪。”

“哈哈,你要掠奪就掠奪吧。”李昌大方地伸出手掌,範健輕輕地在他的手掌上一拍,肉掌相碰,讓他想起了學生時代的足球比賽。

每場比賽,隊員之間總會擊掌鳴志,現在他們手掌相碰,又讓他們回想起童年時的有趣之事。

雖然範健與李昌之間沒有任何交集,但讀書時代的團體活動,他們大多參與,自然有過不少回憶。

範健笑道:“我可沒有本事掠奪你的血脈體質,因為你的細胞太活躍了,再重的傷勢也可以迅速全愈,除非你將手臂砍下來給我吧,我就有可能試試掠奪。”

“還要砍手臂?那太痛了,我看還是算了吧。”李昌捏著拳頭,友好地撞了範健的肩膀,正色道:“範健,輪迴空間太危險了,這次見面之後,我們說不定後會無期。不管怎樣,認識的人當中有人瞭解我的痛苦,我的心好過了不少。要麼這樣吧,下次迴歸,如果我們還有命的話,到時再組織一次同學聚會,怎樣?上次你沒來,沒看到那些混蛋看著我披金戴銀的表情,那真的是就像飢渴已久突然面對瓊漿玉液一樣,看著他們就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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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富嗎?有趣,那麼下次我與你一起去炫富吧。”範健同樣給了李昌一拳,他突然覺得,在這一刻,李昌居然成為他在現實世界最知心的朋友了。

因為彼此都是輪迴者,因為彼此都失去了雙親?不管怎樣,範健在這一刻,已經瞳憬著下一次迴歸,他與李昌在同學聚會上大出風頭的情景。

“好,那我也是時候回去了。”李昌揚了揚手,說:“劉梓今晚就會到達,在那之前,你最好乘車離開,不要停在一個地方。端腦捕捉輪迴者的位置並不容易,更加無法捕捉到高速移動的輪迴者,所以你只要不停留在一個地方太長時間,劉梓是絕對找不到你的。”

“謝謝,好朋友。”範健說出“好朋友”這三只字,連他自己都覺得尷尬。

“哈哈,好朋友?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好朋友了?再見。”李昌甩了甩手,向山邊奔跑離去。範健一直目送著他,心裡五滋六味,同時又歡喜若狂。

至少,現實世界的朋友有人與他分享及分擔輪迴空間的一切,他能不歡喜嗎?

待李昌離去後,米喆才說:“範健,你不覺得可惜嗎?金剛狼血脈,可遇不可求呀。如果你掠奪了金剛狼的細胞活躍基因,以後就算傷勢再重也不礙事了。”

範健轉過頭,白了米喆一眼,說:“掠奪基因,必須長時間血肉相連。李昌的細胞活性基因卻可以在短時間內恢復任何血肉損傷,我是沒辦法掠奪了。”

“殺了他,或者割下他的手臂就行了。”米喆咧嘴說道:“你還是太天真了,李昌可是敵對小隊的輪迴者,你卻白白放過他。”

“殺?除非李昌真的要殺我或者殺你,否則我絕對不會傷害他的。”範健搖了搖頭,說:“米喆,你是不會明白的。童年的回憶,只存在我與他的腦海中,任何人都不會瞭解的。特別是現在他失去了雙親,他已經明白我心中的痛苦,呃……”範健突然想起米喆已經喪失了童年的記憶,所以他馬上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想提起你的傷心事的。”

“沒事。”米喆揚了揚手,說:“我不是說過了嗎?摧毀了研究所之後,‘古馳’這個人就在這個世界消失了,我是米喆,這16年的記憶,全部都在我的腦海裡。”

聽到米喆這樣說,範健終於放心了。

“我們休息一會,馬上離開吧。那個叫劉梓的人兌換的是兵器體質,全身都是武器,包括強大的高科技武器。一旦被他糾上了,我要逃跑並不難,但你傷勢太重了,有個閃失就糟了。”範健擔心地說,如今米喆經受不了任何顛簸,一旦開戰,他揹著米喆全力狂奔,就算逃出了追狙,米喆也捱不到唐辛柔的到來。

幸虧李昌搗壞了飛機,延遲了劉梓前來的時間,否則如果剛才追上他們的是劉梓而不是李昌,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已經是傍晚了,在日落之前,只要在路邊攔截到汽車,回到城鎮,那一切都好辦法了。範健也不焦急,與米喆在平地上休息了好一會兒,吃了些乾糧,才準備走出叢林,向城鎮出發。

“嗡嗡嗡……”追魂蜂從天空中飛了回來,落到了米喆身上,“唰”的一聲消失了。米喆臉色一凌,望著之前李昌離開的方向,說:“範健,我們恐怕走不了。”

“走不了?為什麼?”範健大吃一驚。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米喆張望了周圍一眼,指著遠處的一塊大石,說:“將我放在那塊大石後面,戰鬥時,我會盡全力召出雙頭蛇保護著我,你就別掛心了,專心對付敵人吧。”

“敵人?難道又有其他輪迴者追上來了?”範健驚訝不已。

“沒錯,對方應該就是劉梓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快就發現了我們,不過他現在正向著我們這邊衝過來。快,否則我變成你的累贅,你絕對贏不了那名輪迴者的。”米喆急道,同時不斷咳嗽著,小腹的傷勢儘管已經止了血,但依然滲著血水,在惡化。

範健不敢怠慢,如果來人真的是劉梓,他顧忌著米喆,絕對無法獲勝的。他連忙抱起米喆放到了遠處的石頭後面,然後望著李昌離開的方向走過去。

李昌離開的方向,已經響起了“噠噠噠”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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