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蓄謀

聽了貴柱的話,曹化淳沉吟一聲,他隨即馬上問道:關於福王,那你可知劉名果具體說了些什麼。你不要急,聽到多少就說多少,咱家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現在正是自己和劉名果較勁的時候,自己去嶽肅軍營傳了兩回旨意,並將兩撥降將帶回北京,事情做的很漂亮,張嫣很是滿意,在爭奪司禮監掌印太監的事情上,佔到了先機。

可他聽話這件事後,難免有些緊張起來,嶽肅呈遞的摺子,除了封官許爵之外,應該就是一些大的事情,才能勞煩到太后。這件事情既然關係到福王,肯定不能小了。

好像有一句是請福王遷出封地未免有些過了嚴守本份以後不得生事小人離得遠,有些話聽不清,大概就聽到這幾句貴柱小心地說道。

這是劉公公說的,還是太后說的曹化淳問道。

是劉公公說的。

哦。曹化淳點點頭,跟著又從懷裡取出四片金葉子,塞進貴柱手裡。那之後太后和劉公公又說什麼了

後面的話,小的真沒聽清,不過好像也沒說什麼,在劉公公在說完這句話後,很快就出來了。貴柱答道。

你做的很好。曹化淳微笑地說道。

多謝曹公公誇讚。

接下來,曹化淳也不再去問什麼,不一會功夫,二人來到慈寧宮。曹化淳進殿參見太后,見過禮數,老老實實地站在下面。

曹卿呀,今天嶽卿家上了份摺子,哀家一時不知該如何決斷,你幫哀家瞧瞧,看哀家該如何處置。

說著,張嫣將嶽肅的奏摺拿了起來。

因為殿中再無他人,曹化淳只能自己上去將奏摺接過,然後退到原地,再展開觀瞧。

看到奏摺上的內容,曹化淳心中咯噔一下,原本來聽貴柱講完之後,他已經猜到大概的情況,十有是嶽肅上本請皇上將福王調離洛陽封地,遷到別處。如此大事,由一個外官提議,實在太可怕了,最輕也會被人說是恃寵而驕,要是重的話,被人說是越權,也很有可能。

如果自己若是沒有從貴柱那裡得到訊息,探聽到劉名果的回答,他的說辭一定會和劉名果一樣。可現在自己知道了劉名果的說辭,要是再和他說的一樣,豈不是顯不出自己的水平了。要想在太后面前顯出自己的眼光,得到這司禮監掌印太監的位置,自己提出的建議,必須和劉名果不同。

意見向左,那就是贊成嶽肅。來的路上,曹化淳就在思量,自己該怎麼說。作為老江湖,他的言辭必須要讓太后覺得在理,同時還要覺得自己是站在中立的立場上。如果做到這一點,太后再同意了的話,就會達到他的第二個目的,在外人眼中,自己肯定會是和嶽肅站在同一陣線上的人,而嶽肅可以扳倒親王,那在朝廷的地位,便可以說是真正的如日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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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想,一個外臣可以參掉藩王,這是何等的力量。

太后給藩王調換封地,這等事情可以說是皇家的是奴婢一個下人實在不敢胡亂建議呀曹化淳先是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也是宮中老人,經過不少大風大浪,遠勝我這個婦道人家。哀家也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你但說無妨,不管你怎麼說,哀家都恕你無罪。張嫣用平和的聲音說道。

對於曹化淳的謙遜,張嫣還是很滿意的。

這事該怎麼說呢曹化淳故作為難之色,半晌之後,才繼續說道:嶽大人在摺子上說的也沒錯,剛剛安撫的流民,不能讓他們再鬧起來,否則的話,對朝廷實在是有害無益。還有已經分給百姓的土地,也不能福王說是他的,就是他的,要有地契為憑,才是真格的。還有這福祿宴的事,奴婢也聽說了,應該真是福王逼迫百姓逼迫的太狠,所以才會這樣。現在的福王,要是留在洛陽,可以說,或許並不是一件好事,一旦嶽大人率軍入川,那些流民因為痛恨福王,再行鬧起來,衝進洛陽,將現任福王給

說到這裡,曹化淳便不再說話,臉上還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

張嫣倒是和顏悅色的點點頭,曹化淳的意思,她當然明白。

曹卿,你說的也對,嶽卿剛剛收復洛陽,人心不穩,一旦他率大軍離去,再出變故,對福王確實不利。可若讓他遷移封地,是不是也有些過分呀

太后,請福王遷移封地,其實也是為福王的安危著想,想來福王千歲也會理解朝廷的一片苦心。誰都不知道,嶽大人離開洛陽之後,那裡會發生什麼事,就好比以往,流寇受撫後再反,也不是沒有的事情。為社稷計,為福王的安危計,奴婢以為,還是讓福王暫時避一避的好。曹化淳再次小心地說道。

這樣也對。只是不知,讓福王遷到哪裡好呢張嫣問道。

這個奴婢實在不敢妄言曹化淳老實地說道。

好吧,讓哀家再考慮考慮。你先退下吧。張嫣說完,靠了椅子上,閉上眼睛。

是,奴婢告退。

曹化淳深深一躬,小心地退出大殿。

現在的張嫣,在聽了曹化淳的這番話後,實在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了。開始他還覺得劉名果的話在理,可現在,似乎曹化淳的話更為在理。左右為難呀。

她這邊難以抉擇,而眼下的北京城內,卻已經轟動了。

嶽肅上本請遷福王封地的奏摺,如流星趕月的速度,傳遍整個北京,京城的街頭巷尾,酒館茶社,全都議論起這件事情。為什麼這訊息傳的這麼快,自然是有人向外洩露。

本來麼,不管是什麼樣的摺子,幾乎進了內閣之後,不用多久就會傳出來。誰參誰,誰罵誰,很快就能搞的是滿城皆知。誰叫這奏摺不是直接遞給皇帝,要先經過內閣和司禮監呢,經過這麼多人的手,走漏點風聲,很是正常。

嶽肅現在也不像話了,連皇家的事都敢管,這次太后若是準了他,日後朝廷還不得是他的一言堂。本來他就夠囂張了,現在又肅清河南與陝西的流寇,聲勢更甚,等到四川平定,估計就沒人敢和他爭鋒了,我等還不得被他壓死。韓大人,這等事情,您可一定不能坐視不理呀,否則的話,以後偌大的天下,哪還有我等說話的份。

就是就是敬蘭兄說得對,這次咱們萬萬不能再讓嶽肅得逞了,不然,我等正義之士,就再也沒有立足之地了。

首輔韓爌的府上花廳之內,東林黨的官員們,你一言我一語,都在抨擊嶽肅,表示絕不能讓嶽肅這次得逞。

你們說的這些,老夫都明白,可是嶽肅兵不血刃,收復河南與陝西,恩寵正隆,封官許爵,太后都是言聽計從。估計這一回請福王調換封地,太后也會答應。我們硬參嶽肅,那是沒有用的,除非想到什麼別的法子。韓爌頗為為難地說道。

韓大人,下官倒是有個主意,不知可不可行。

說話之人,名叫朱大典,字延之,乃是都察院的一名六品經歷。

延之,你有什麼法子,說來聽聽韓爌問道。

現在嶽肅風頭正勁,就如大人所言,兵不血刃,收復河南陝西。太后對他言聽計從,封官許爵,樣樣答應,等到他消滅了李自成,回到北京,肯定更無我等立足之地,首輔一職,也肯定會落入他手。所以,下官以為,不能再讓他如此做大了。但大人也說了,咱們硬參他,肯定沒用,必須想個別的法子。現在嶽肅招安的那些降將,已經入京,嶽肅說過,要保他們平安,這麼做,當然也是給他身邊的那些流寇首領看的。下官在想,如果朝廷要是把這些人給殺了,那些還跟在嶽肅身邊,做著升官發財夢的流寇會怎麼想,會怎麼做呢說到最後,朱大典的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殺了這些剛受招安的閒官韓爌沉吟一聲,說道:他們可是皇上下旨封的官員,而且已經在旨意上言明,對過去的事,既往不咎,朝廷豈能輕易食言,唯一的法子,就是抓到他們的把柄。然而,這幫人都是閒置,每天也沒用做什麼事,不做就不錯,哪裡有那麼容易對他們下手呀。

下官聽說,這些流寇,家中都有不少財帛,皆是以前搶掠而來,屬於不義之財。下官還知道,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一向愛財,而且他的大舅子劉五壽還死在嶽肅的刀下,對嶽肅是恨之入骨,只是沒有找到機會報復,一直隱忍。如果讓錦衣衛出面,隨便扣上一頂帽子,給殺掉,那朱大典冷笑起來。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但是,就怕駱養性沒有那個膽量呀。如果太后答應了嶽肅遷移福王封地之事,料想駱養性更加沒有那個膽子了。韓爌深吸一口氣,然後喃喃地說道。

大人,關於福王遷移封地的事,下官倒是有個法子。這個時候,又有一名官員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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