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半路生變

嶽肅丁憂還鄉,旨意下達之後,京城一片譁然,萬沒想到託孤重臣,現權傾朝野的嶽大人就要這麼走了。丁憂還鄉,這一走便是三年,雖說三年後還會復職,但這三年時間,足以物是人非,等你回來,缺位也被人佔了,能不能再補上,也是兩句話說。你的派系官員,在這三年之內,也足夠被人清理乾淨。

但不走是不行的,嶽肅立刻收拾行裝,準備回京,三位夫人和女眷自然是要跟著的,金蟬殷柱童胄鐵虯厲浩然厲浩荃李忠張威王順等皆是嶽肅的心腹,他這一走,也沒法再在北京留著,也都一同辭官,跟著嶽大人回鄉。反正有朝一日嶽大人要東山再起,自少不得他們的官位。蔣傑仍然跟在嶽肅身邊,他堅信嶽大人一定能夠復起,既然當初選擇了嶽肅,就不能再跳槽。楊奕山本也打算辭官,但嶽肅不準,他現在可是幹到了吏部侍郎,這可不是一般的官,哪能說放下就放下。

準備了一日,嶽肅次日帶著金蟬等人離開北京,趕回湖廣老家,黨派的官員本都打算送行,但蔣傑不準,只讓三十多名朝野皆知的黨羽前來,其餘的官員,就不用來了。這麼做,一是低調,不給太后造成猜忌,二是做出一種假象,讓人以為,嶽肅手下的官員與嶽肅不過是貌合神離,現在已然樹倒猢猻散。

三十多名官員,將嶽肅送到十里亭,這些多位嶽肅的門生,大家說了許多送行的話,這才分別。

嶽大人現在的隨從著實不少,除金蟬等人之外,還有郡主的護衛,李瓊盈的使喚下人。長風鏢局那邊,正好也接了一單去湖廣的生意,孔刃曹瑜等人押著鏢,沿路跟著同來。

此刻的長風鏢局,已今時不同往日,有嶽大人為背後靠山,幾年的時間內,成為北直隸一帶最大的鏢局,天下十三省,已然都有長風鏢局的分號,陳東那些孩子,現在都長大,成為鏢局的骨幹,在孔刃等人的培養下,身手也相當了得。而且,長風鏢局的事,嶽肅從不出面,也不讓別人知道,自己和鏢局有關係,所以知道鏢局靠山的人,外界並沒有。只是知道,長風鏢局的身後,有一個大有來頭的人物,要不然鏢局怎能在短短幾年之內發展的這麼快。

嶽肅帶著扈從沿路南下,一路之上,也不驚擾地方,行了三日,來到河間府地界,官道之上,迎面有一支隊伍走來。來人並非官軍,但一看那架勢,就知非富則貴。

讓開讓開兩撥人在即將碰頭的時候,對面有聲喊了起來。

嶽肅現在就算回家丁憂,但還是朝廷次輔,萬不可能給別人讓路。前邊開路的鐵虯,一聽對方敢這麼喊,登時就火了,策馬向前幾步,大聲叫道:你叫誰讓路,也不打聽打聽,這裡過路的是什麼人,趕緊閃到一邊

奶奶的,我管你是什麼人,識相的趕緊讓開,否則驚擾了當今國丈的車駕,怕你吃罪不起對面隊伍中,領頭之聲喊道。

國丈是什麼東西,老子不知道,告訴你,老子這邊可是次輔嶽大人。驚擾了嶽大人的車駕,你更是吃罪不起鐵虯怎肯示弱,再次大聲喊道。

這邊雙方大聲喊叫,驚擾了對面隊伍中的一人,這便是國舅張中信。張中信見隊伍聽了,心中納悶起來,帶著伴當,策馬行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出聲問道:前面怎麼不走了在那吵什麼吵,我爹正在午睡,要是被吵醒,你們誰吃罪的起

前面的扈從見主人來了,急忙委屈地說道:國舅爺,非是小的們想朝,而是對面的人不肯讓路,還大言不慚地說說

他說什麼張中信不悅地說道。

說國丈爺算是個什麼東西,要是驚擾了他們的車駕,怕我們吃罪不起。扈從指著鐵虯,說道:就是這廝說道。

張中信那是貴人多忘事,見到鐵虯之後,一時也忘記在哪裡見過,罵道:你是什麼東西,趕緊給爺跪下嗑三個響頭,滾到一邊,否則的話,讓你死無全屍

他不記得鐵虯,鐵虯可記得他,鐵虯見張中信口出不遜,隨即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國舅爺呀。也不知國舅爺當年在洛陽巡撫行轅落下的傷勢現在好沒好,有沒有留下什麼傷疤。

你這件事在張中信面前,可是大忌,任誰也不敢提起,今天一聽對面之人,敢如此說話,張中信怎不惱火,當即怒道:你是什麼人

看到後面的車駕沒,那可是我家次輔嶽大人的車駕,趕緊閃到一邊。要驚擾了我家大人,少不得讓你再一次屁股開花鐵虯笑呵呵地說道。

嶽肅張中信似乎是得了後遺症,一聽到嶽肅的名字,身體就不由自主地一陣哆嗦,彷彿忘了自己的身份。

鐵虯,快讓前面的人閃開,和他們廢話什麼後邊的金蟬打馬上來,他不知前面的人是誰,方如此說話。

聽到沒有,快點讓開道路,我家大人的車駕這就上來了鐵虯聽到金蟬的聲音,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這要換做別人,張中信早就開罵了,這年頭誰敢在他這面這麼說話。可實在是讓嶽肅打怕了,停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候,金蟬也看到了張中信,他馬上認出那是國舅爺,隨即他心頭一顫,暗道:怎麼遇上他了,他是太后的哥哥,今時不同往日,大人正招太后的猜忌,要是得罪了他,對大人可沒有什麼好處。心中著急,但現在想退,似乎也晚了,要是眼下認慫,實在是太過丟人。他略一思量連忙調轉馬頭,前去見嶽肅。也就鐵虯不知輕重,還在前面跟張中信對峙。

張中信知道以自家的身份,萬不能給嶽肅讓路,但對嶽肅太過忌憚,又不敢真個得罪,以免再吃苦頭。想了一會,扔下一句,你給我等著,自行撥馬返回隊伍裡。他這是想問問老爹,該怎麼辦。

張國丈和老婆在後面的馬車裡,老頭子正在午睡,老太太卻沒睡著。發現馬車聽了下來,挑開車簾,疑惑地問道:車怎麼停了。

邊上的丫鬟也不知出了何事,說道:奴婢也不知道。

上前問問,看是怎麼回事太康夫人說道。

是,夫人。丫鬟答應一聲,便要到前邊尋問。正巧張中信打馬行了過來。

張中信直接說道:娘,咱爹行了麼

還在睡呢。出什麼事呢怎麼不繼續往前走了太康夫人問道。

前面碰上了嶽肅的車駕,還讓我們讓路。母親您也知道,這個嶽肅實在不好惹,所以我想問問爹爹,該怎麼辦。張中信小聲說道。

你這個沒用的孩子,那個嶽肅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讓我們讓路。他還當這是先帝在的時候嗎現在的皇上可是我的外孫,你的外甥,掌權的是我的女兒,你的姐姐。咱們現在是封你姐姐懿旨進京,讓他給我閃到一邊,否則休怪我進京之後,對他不客氣。老太太一聽這話,馬上就火了,聲音拔得老高。

由於聲音過大,正好把車裡打盹的老頭子吵醒,張國紀揉揉眼睛,問道:什麼事呀出這麼大動靜。

太康夫人跟著將事情一說,張國紀不由得也怒了起來,但他隨即納悶地說道:這嶽肅不是當朝次輔,託孤大臣麼,沒事出京幹什麼嶽肅丁憂的事情,他現在尚未聽說。

管他出京幹什麼呢現在咱們的女兒是太后,咱們的外孫是皇帝,不管從哪裡說,都得是那個嶽肅給咱們讓路。張嫣那是張家唯一得以炫耀的資本,也是張家唯一可以囂張的資本,但現在來看,這個資本已經足夠。老太太大聲郝了一聲,又說道:我去見他,看那個嶽肅怎麼說

說完,匆匆下車,對兒子嚷道:跟我來

張中信見老孃要親自出馬,膽氣陡升,跟著就走。張國紀自重身份,只是在車上說道:等下讓嶽肅自行過來參見就是,你過去湊什麼熱鬧。這嶽肅要是真敢不識好歹,我看他這個託孤之臣也算是要當到頭了。言罷,閉上眼睛,不再多言。

老太太的氣性明顯很大,老頭都這麼說來,照樣繼續向前,領著兒子來到隊伍之前。當她看到鐵虯耀武揚威地坐在馬上,指著鐵虯大聲說道:你是什麼東西,見了太康夫人和當今國舅,難道不知下來見禮嗎你家嶽大人平日就這麼教誨你們的嗎讓嶽肅來見我

大人回家丁憂,仕途不順,鐵虯也上火,心情不好。見對方毫無禮數,絲毫不將自家大人放在眼裡,心頭火氣更大,罵罵咧咧地說道:我家大人乃先帝託孤之臣,是爾等說見就能夠見的嗎趕緊讓開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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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真是反了你竟然敢跟本夫人這麼說話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將他給我從馬上拖下來,打以前兒子被嶽肅欺負,那是嶽肅有皇上撐腰,眼下皇上都換人了,你嶽肅還敢這麼囂張,就連手下的人,也這般強橫,太康夫人哪裡受得了。指著鐵虯大聲喊了起來,身邊的扈從見老太太發話,是一擁而上,就要擒拿鐵虯。

第一章半路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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