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死人了
“聽人說你昨晚來了就過來看看，整天這麼累，身體好些了麼？”餘琴可眼神中充滿關切，“這回來就別四處跑了，好好休養一下，離了你地球照樣自轉公轉，一年照樣三百六十五天，四季照樣輪迴，花兒照樣自己開自己謝，別把你能得這到處放不下了！”餘琴可笑了，嘴角上揚，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看上去潔如蓮花。
黃小強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像胡家駿、李曉彤說的那樣，去遠離這個女孩子，她的內心，一定沒有她們想的那樣複雜。
“這一回真的打算回來休整幾天，現在一切也都漸漸有了眉目，很多地兒都有人盯著，我也樂得清閒！你都曬黑了，最近一直很忙吧？”
“當然忙了，四處都在看，這邊用錢走賬，我都得盯著，現在完全成了羊石公司的會計了，呵呵！哎，你讀的什麼書？看上去很古老的樣子？”餘琴可拿走黃小強手上的書“《活人術》？幹嘛的？是不是你師父給的秘籍啊，蒲公英小師弟？”餘琴可翻開就看！
“知道是秘籍，你還敢看，江湖大忌啊！”
“不看不看，還給你，文言文我這個學經濟的看不懂！好好研究吧，學成了以後有個頭疼腦熱的就交給你了！”
“哦，對了，鬍子那邊有籌集了五百萬，不過聽他的意思，胡氏集團要壟斷產品營銷，你認為如何？”
“你這個工作狂，三句話不到，就聊上工作了！以後真要是當了大官，一定是個霸道的！我覺得這是可行，只要收購價格合理，鄉親們不吃虧，就好，咱們是行政幹部，公司又不是你的，符合群眾利益就好了！”
“那就組織會議，研究一下，可以的話就讓鬍子那邊打錢吧！”
“遵命，黃大代副鎮長！呵呵呵！”餘琴可看見黃小強，很高興的樣子。
正說話呢，黃小強的手機就響起來，一看號碼，居然是老副書記李希雲打來的！這麼大清早的打什麼電話？李希雲自從專案開展，一直都有著極高的工作熱情，親臨第一線，和建設工人吃住在一起，盯著專案的進展。
“李書記怎麼了？”
“出事了！快來吧，工地上發生火災，出人命了！”那邊聲音噪雜，李希雲聲音也很慌亂！
黃小強一下子就彈起來，隨即鎮定下來，道：“先救傷者，穩住大家不要亂，報警，保護現場，我們馬上過來！”
“怎麼了？”餘琴可看見從沒有見黃小強的神色如此慌亂。
“出大事了，著火出人命了，快去工地！”
“快去工地！我馬上過來！”手機再響起，是李曉彤的電話！
黃小強說聲，知道了，立刻彙報牛書記，就掛了電話，胡家駿的電話又過來了，黃小強正在發動摩托車，給餘琴可電話，說：“告訴胡縣，我們正在趕往現場！打電話給羊石泉支書，叫他組織摩托隊，把胡縣載往現場！上車，邊走邊打電話！”
黃小強的摩托飛馳出了小學校，一路揚起漫天灰塵，不一會兒就到了，看見現場的工人亂成一團，但是李希雲、羊誠和幾個駐紮在工地的幹部都正在堵著準備靠近著火工棚的民工。
羊誠看上去比李希雲和其他幾個幹部鎮定多了，手裡拿著一張鐵鍁，站在那地兒看上去像是威武的金剛，很多人之所以沒有太往前衝，也許就是怵這羊誠！
黃小強跳下摩托，大吼一聲：“工友們，都不要亂！誰敢再靠近工棚，就有殺人嫌疑！全部原地蹲下！”
這一招厲害，誰都不想有殺人的嫌疑，乖乖就蹲下來了！
“你說什麼呢？死在裡面沒出來的，是我們村的，我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我為什麼就不能靠近看一眼？”大家都蹲下了，衝在最前面的兩個人卻並不蹲下，一個眼睛裡有精光，看上去比較刺兒頭的年輕人這麼說。
“對呀！裡面是我的叔伯兄弟，我們要看看！”其中一個附和道。
“刑偵人員正在趕來，誰靠近現場，就有破壞現場的嫌疑！”黃小強大吼一聲，鎮住了刺兒頭。
“都蹲下，蹲好了！不能靠近事故現場，也不能離開這裡！”李希雲大吼道，現在總算被黃小強控制住了局面，他也就大松一口氣，看著走近自己的黃小強，眼睛裡充滿感激和佩服。
羊誠點點頭，給黃小強打個招呼，繼續盯著不老實的民工。
“死了幾個？”黃小強問道。
“兩個！”
“有沒有傷者？”
“沒有，裡面本來住著四個人，但是有兩個昨晚沒有回去睡，就是剛才嚷著要進去看的這兩個！”李希雲指著剛才說話的兩個刺兒頭說。
“什麼時候發現的，誰發現的？”黃小強問道。
“我發現的！昨晚吃得不對，今天早上起來去蹲坑，就發現這間工棚在冒煙，走進去一看，床上兩個人都燒焦了！”說話的是一個普通年輕幹部。
“火勢沒有蔓延嗎？”
“沒有，床是行動式鋼絲床，燒完了被子和人，就沒有燒的了，房子是彩鋼石棉瓦的，不會起火，火勢沒有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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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都誰進去過？”
“我發現之後就進去看了，嚇壞了，喊叫起來，李書記就過來了，我們又進去看一眼，發現人燒焦了，就開始給李鎮、您、還有宋海軍副鎮長打電話，您和李鎮都要求保護現場，我們駐在這裡的幹部就擋住了好奇的前往觀看的民工，屋子裡就我和李書記兩人進去過！”年輕幹部交代了一下過程。
黃小強的腦子裡飛快的轉了一會兒，問道：“120、110都打了麼？”
“都打了，一開始打的就是120，給你們幾位領導彙報完之後，按照指示，我們才報的110！|”
“那你們認為這是意外嗎？”
“說不上，但是第一反應應該是意外！”李希雲說，“現在天冷了，工人們大都用電熱毯，這東西起火的傳聞聽過很多！”
“兩張床離得遠還是近？”
“不遠！幾乎緊挨著！”李希雲似乎想明白了一點事，嗷了一聲。
“兩個床用同一個電熱毯嗎？人沒有掙扎死在床上，說明什麼？”黃小強問道。
“對呀，兩個床用不同的電熱毯，不應該同時出事啊！人沒有掙扎，說明是先觸電死亡，然後才起火，如果一個床先起火了，另一個人會被燻醒來！兩個床上的人沒有同時觸電死亡同時被燒燬的可能性啊！”李希雲恍然大悟：“這是他殺，是謀殺啊！”
“啊——”
“什麼？”
……
工人們有亂哄嚷起來，相互交頭接耳，聲音很大，充滿了不安恐懼。
“都不要亂！事情我們會查個水落石出，我們也不是刑偵人員，一切都要等到縣上的公安來人偵查過才能下定論，現在一切都是我們的推測！如果是謀殺，在場的人都有嫌疑，所以大家配合一下，不要亂，保護好現場，讓警方查個水落石出！”黃小強向躁動的工人喊話，漸漸壓下了又一輪的騷亂。
這時候，村幹部的摩托載著人來了，胡冬至一馬當先，載著羊村第一書記胡家駿，後面是羊石泉、羊向武幾個，羊誠的壯漢兄弟們也都趕過來了。黃小強簡單把事情給胡家駿彙報了一下。
“來的路上，牛向北書記已經給我打電話，叫我們不要慌，他親自打電話派了最精幹的刑偵力量趕過來了！”胡家駿這時候倒也顯得沉著冷靜。
正說話間，李曉彤帶著鎮上的幹部也到了，情況大致已瞭解，大家也就只有維持現場秩序，等待著縣上的刑偵力量了。
最先來的是救護車，一生裝作認真的樣子，檢視了燒焦的屍體，宣佈了遇難者已無生命體徵，這個程式就算是走完了，刑偵人員緊接著就到了，第一個下車的，赫然就是處理過劉萬文、常小娥死亡案的陳義符，那個冷冰冰能看透人心的女局長！後面跟著幾個幹練的警員。
陳義符和胡家駿、李曉彤、黃小強等人打過招呼，就帶著技術人員進入現場工作了，分析了地上的腳印，門把手上的指紋，提取了死者殘存的組織，然後開始往外搬屍體和一些可能成為物證的雜物，他們把這一切搬上一輛警車，對胡家駿、黃小強、李曉彤幾個說：“現在已經確定，遇害者屬於他殺，不是事故！胡縣、李鎮，還有李老書記，在場的所有人，大家都得做個筆錄！李鎮，你想辦法配合警方，調查一下近三天出入這個工地的人！咱們現就地排查一下人員，重點人員帶到縣公安局去做筆錄！”
“小強，你和李鎮、小余、海軍同志，負責善後工作，接待遇害者家屬，做好心理疏導撫慰；我、李老書記、石泉老支書、冬至主任、向武幾個負責配合警方調查。羊誠負責配合警方維持現場秩序。陳局，你隨時傳喚每一個人，我們保證隨叫隨到。”胡家駿對現場的人員進行了分工安排，大家就開始分頭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