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班後,辦公室同事們又開始忙碌起來,只有我這個資歷最淺的“新人”無所事事。這也不能怪我,公司的慣例就是如此:對新人要求多看多聽多學,只下達適量工作目標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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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告策劃是我大學所學專業,所以上手很快。對我而言,每個月兩個策劃方案的任務,快則十天,慢則半個月就可完成,其餘時間幾乎都是在辦公室磨洋工,在眾人面前裝出一副忙碌的樣子。

別的同事一般是先拜訪客戶,做好策劃後徵詢對方意見,修改N次,直到對方滿意才籤合同,偶爾還會發生策劃的宣傳活動開展完後,對方單位拖延付款時間甚至賴帳的事兒。我則不同,黃本元介紹的客戶一般都是碰碰面、吃吃飯,直接就簽約下定單,先行付錢,說白了都是“人情”廣告,因此策劃方案做的再差,也不會發生賴帳的事兒,這也是我決定幫黃本元搞定這件事兒的一個重要原因。

十一月的兩個策劃方案我在回家的前幾天便已經完成並上交,對方單位也提前把錢打入公司的帳戶,因此只要沒有新的廣告業務,我完全可以混一個月。上班可比熬通宵打裝備賣錢舒服多了,既輕鬆又可以混日子拿薪金。

快下班的時候,田甜給我發來簡訊,提醒我按時吃藥並送上飛吻。我回了一個簡訊給她:“咬你舌頭。”田甜那邊就再無下文。這小妖精,熱情似火,冷漠的時候又拒人千裡,越來越讓我琢磨不透。

下班後獨自去“粥齋”吃了一碗粥,因為感冒的緣故,平素覺得鮮美可口的雞絲粥竟然淡而無味。哎,說什麼人生象酒,怎麼我現在感覺生活就象手裡的這碗粥?淡而無味!

打的提前趕到“沙城”,一進門就看到天林蹲在地上維修電腦主機。自從我幫了天林以後,這個老實娃三天兩頭到我的網咖幫忙,搞得我都很不好意思。

和天林打過招呼,我轉身對刀疤派來的高學歷“網管”說道:“今後天林來上網,不管樓上樓下,一律別收錢。”

正在忙碌的天林抬起頭說道:“方哥,那咋成?我不能白上網啊。”

“就當感謝你幫我維護電腦吧。”我衝他笑了笑,這個老實娃,咋就和我以前一樣傻呢?

兄弟們都還沒到,樓上包間裡只有六分和雷管兩個“暫住人口”。雷管這個騷人正在看黃色小電影,六分則躺在沙發上看書。我走上前去一看,暈,居然是獲得1966年諾貝爾文學獎的《百年孤獨》。電腦音箱裡不時傳出陣陣**聲,在這樣的環境下也能安心看書?瘋子的言行果然和常人不同。

見我來了,六分坐起身來把書扔到一旁,“剛才龍少把白天的情況講了一遍,我全部記錄下來了。”

我坐到沙發上,接過六分遞過來的筆記本看了幾眼。薛禮德白天的生活似乎很有規律,從早晨九點出門到晚上六點過回家,連中午飯也是在公司裡吃的。筆記本上還寫明了下午三點左右薛震到過一次公司,三點半左右離開。六分在此處用筆打了一個問號。

我把筆記本遞還給六分,“這個薛老頭生活很有規律,叫兄弟們繼續跟蹤,一有情況就馬上和你聯絡,免得遺漏了關鍵的東西。”

“我在考慮要不要跟蹤薛震。”六分揚了揚眉說道。

六分的話點醒了我,對呀,薛禮德完全有可能自己按兵不動,私下裡卻派自己的兒子做見不得光之事。於是我對六分說道:“反正早晚也要拿他開刀,我建議跟蹤,特別是過幾天黃胖子放出風聲的時候更要注意。”

“車呢?人呢?”六分問道。

“刀疤那裡有車,我事先就給他說好了的,隨時可以徵用。至於人嘛,裝置買齊了,不死和雷管現在也空了下來,乾脆叫他們兩個跟蹤薛震。”

六分點了點頭,對坐在電腦面前的雷管說道:“雷管,過來一下。”

雷管在電腦前看黃片,“性”趣正濃,壓根就沒聽見六分的話,氣得六分衝過去直接關掉了電腦,衝雷管吼道:“昨天晚上你還沒爽夠?你娃遲早要死在女人肚皮上。”對於六分的舉動,雷管只能不滿地嘀咕幾句,也不會真的放在心上,撐著帳篷走過來坐到我旁邊。

媽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衝著六分吼了一嗓子:“我日,你這個豬頭,當真不是自己的東西,一點都不心痛唆,老子以後到你家直接開關電腦100次。”

雷管見我罵六分,嘿嘿直笑。

這個肇事的傢伙居然還笑得出來,不打擊他是不行了。“笑錘子,離老子遠點,晚上戴套不帶刀的傢伙。”

“哪個晚上戴套不帶刀?”隨著一身問話,不死提著兩個箱子一臉淫笑地從門外閃身進來,接著殘劍、龍少也走進了包間。

我沒理會不死這個瓜貨,接過裝有手機**機的箱子放到牆角,對六分說道:“斯文人、戰魂晚上要跟蹤薛老頭,來不了。”

六分等所有人落座後,把中午吃飯時商量的細節問題全部說了一遍,並安排不死和雷管從明天起跟蹤薛震,車子由雷管明天一早去刀疤處開回來。

我見大家對六分的分析和安排都沒意見,於是說道:“趁現在大家都有空,儘快熟悉手機**裝置。”

當下由不死負責教大家使用手機**裝置。手機**機分為皮包和“手機攝像頭”兩部分。皮包是時下流行的肩挎式,裡面裝著攝像機等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手機攝像頭則和一般的手機沒什麼差別,只需拿在手裡對著**物件,按下開關鍵就可**。發明這玩意兒的人真變態,肯定是個偷窺慾望特強之人。

不死這傢伙買裝置的時候自己也沒搞得很清楚,羅嗦半天才讓大家弄明白怎麼操作。

讓殘劍試驗了兩次,還好,雖然拍下來的圖象晃動不已,但還是能明顯看出畫面上的人是誰,聲音也很清晰。

在眾人一片叫好聲中,殘劍自詡是“中央電視臺特別暗訪組”的,結果被不死一句“老子還真沒見過長得象你這樣‘蹉跎’的記者”頂了回去。我心裡暗自好笑,不死總算說了一句人話。

哪曾想不死接下來說了一句讓我哭笑不得的話:“不敗,聽說你們公司漂亮妹妹多,不如明天你帶一個**手機去單位**一點回來,注意多拍點胸部,大大飽飽眼福。”

一聽不死的提議,幾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傢伙紛紛鼓掌叫好。無奈之下我出聲提醒大家別得意忘形:“做人要低調,各人嘴巴管嚴點,別一不小心說出去害了大家。老黃說了,只要這次能成功,票子、美女包在他身上。大家用心點,改變命運的時候到了。”

我說話的重點是前半段,後面一句純粹是為了給大家打氣。可幾個**的傢伙好象只聽到鈔票、女人兩個字眼,一個個興奮起來,嚷著成功以後要玩3P、4P。

哎,如此墮落,這群傢伙沒得救了。

笑鬧了一陣後,六分又再三強調了一下行動的紀律,碰頭會才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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