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源縣人民醫院住院部。

孟紅兵躺在病床上,頸部以下依舊無任何知覺,見到父親孟祝祺走進來,口裡叫著:“爸爸。”接著便啜泣起來了。

孟祝祺鼻子一酸,老淚差一點滾了下來。

“爸爸,你不是說寒生能治好我的病嗎?而且還能醫好我的兩個蛋蛋,你怎麼還不叫他來啊?”孟紅兵抽泣著說道。

“小兵啊,爸爸也和你一樣的著急,可是他的條件我們還沒有做到呢。”孟祝祺安慰道。

孟紅兵吼了起來:“你可以把他抓來嘛。”

孟祝祺安慰著說道:“小兵啊,就是抓他來了,他不好好給你醫治,還不是沒有用。”

“不行就先抓蘭兒,爸爸,那蘭兒姑娘是不錯,等我長出了新的蛋蛋,我一定要把她弄到手,有時一想到她,我心裡就直癢癢。”孟紅兵陰笑道。

“好好好,你要先沉住氣,別說出去,等完全治好了,我再幫你想辦法。”孟祝祺哄著兒子道。

“爸爸,我要蘭兒來護理我。”孟紅兵突然說道。

“這……這恐怕不太好辦啊,那吳楚山人不會答應的。”孟祝祺為難的說道。

門開了,黃建國走了進來。

“我明天就要回京了,走之前再來看看你,怎麼樣,感覺好點了麼?”他關切地對孟紅兵說道。

“建國哥,你幫我想個法子,我想要蘭兒來伺候我。”孟紅兵轉而向黃建國求救。

黃建國笑了笑,說道:“別胡鬧了,想點正經事,安心養病。”

“建國哥,你有一統天下的正經事,當然看不起我的胡鬧啦,告訴你,我要蘭兒來伺候我,就是我的正經事!”孟紅兵瞪著黃建國一板一眼的說道。

黃建國沉吟片刻,對孟祝祺說道:“舅舅,小兵在這個時候還能想到這些,說明他對生活還是充滿了強烈的希望的,如果蘭兒真的能來,對他的病情也是大有幫助的。”

孟祝祺搓了搓手,說道:“只怕他們不肯。”

黃建國笑了笑,說道:“此事可以分兩步走,一是利誘,我想他們現在生活應該很窘迫吧,除了朱醫生替人家看病有點小小的收入外,這麼多張嘴等著吃飯,而且朱醫生又去了京城不在家中。方法是以組織出面,給蘭兒在醫院找份護理員的工作,先不要說是護理小兵,到時候醫院如何安排,蘭兒是無法推託的。二是威逼,他們一家畢竟是外來人口,而且又開不出證明來,按照規定可以收容審查,同時暗示他們,收容審查最多可以長達幾年的時間,至於收容所裡的環境有多惡劣嘛,說說也好。這兩步一走,我看是沒有人能夠拒絕的。”

“好極了,建國哥是天生做大事的人,有謀略,爸爸可比你差遠了。”孟紅兵大喜道。

孟祝祺忙說:“這是當然的,舅舅怎好比,好,爸爸這就去辦。”

黃建國心道,這是小事一樁,從今後,自己要開始考慮國家大事了。

在靈古洞內經過了數天的爬行之後,母金頭黿帶著小黿寶寶們爬到了蝙蝠洞附近,侵犯了紅眼陰蝠的領地。

陰蝠首領夫婦對金頭黿們發動了進攻,戰鬥迅速的結束了,因為每只金頭黿脖頸上只有一根毛。

無名師太射在金頭黿頸上的頭發絲被拔掉後,金頭黿的氣血重新流通,它們感激陰蝠的幫助,不去侵擾蝙蝠洞,母黿帶著小黿們繼續前行,直接向臥龍谷內爬去。

黃乾穗父子開始收拾行裝,準備二天後啟程進京。

“建國,你看朱彪此人應該怎麼處理?”黃乾穗說道,想聽聽兒子的看法。

黃建國說道:“此人是個小人,稍微施加點壓力,他就出賣了吳道明和師太,使我們有機可乘。他對太極陰暈的事情知道的太多,又因沈菜花一事對舅舅家懷恨在心,一旦有機會,他就會反撲,說出一切,對我們是一個威脅。總之,此人是個禍害,必須儘快除去。另外,吳楚山人也要設法除去,最好搞成個事故,以免引起寒生的懷疑。”

黃乾穗點點頭,心道,建國真是青出於藍啊,現在就已經善用謀略,而且心狠手辣,毫無優柔寡斷,他具備了政治家的基本素質,現在就看太極陰暈如何發揮作用並體現在他的身上了。

黃乾穗叫來了孟祝祺,和其商量除掉朱彪一事。

“不能公開,要秘密進行,最好搞成畏罪自殺。”孟祝祺建議道,他早就想除去這個沈菜花的姦夫了。

“很好,要弄遠一點,要撇清關係。”黃乾穗點頭說道。

黃建國經過客廳,聽到父親和舅舅的談話,插嘴道:“弄到臥龍谷裡幹掉,留下日後嫁禍吳楚山人的契機。”說罷走出去了。

一石二鳥,黃乾穗真的佩服起兒子來了。

孟祝祺馬上雷厲風行的去安排心腹之人具體落實此事。

中午一過,孟祝祺帶著兩名心腹來到了關押朱彪的房間。

“朱彪,現在有一個讓你立功贖罪的機會。”孟祝祺盯著朱彪說道。

朱彪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忙道:“好,我一定聽孟主任的。”

孟祝祺說道:“你上次去過臥龍谷吳楚山人的草房吧,我們懷疑那裡藏有吳楚山人寫的反革命詩稿,你願不願意帶人前去搜查,找到反詩便可以立功,你以前的事就一筆勾銷,繼續當你的隊長,你願意嗎?”

“我願意。”朱彪感激涕零的模樣。

“你們現在就可以出發了。”孟祝祺吩咐道。

朱彪同押解他的那兩個人一路往臥龍谷而去。

黃昏時分,他們終於來到了臥龍谷中,站在了那間草房前,此刻,太陽已經落山,山谷中蒙朧淒涼,秋風悽楚。

進了屋子裡,稍微覺得暖和了些。

這兩個人都是孟祝祺的叔輩子侄,黑麵皮的叫孟五,他倆算得上是孟祝祺的鐵桿心腹了,平日裡跟著孟祝祺橫行鄉裡,沒少吃香喝辣的。

“朱彪,你他媽的還愣著幹嘛,還不趕快去找那反詩?”兩人斜倚在門框上點起菸捲抽了起來。

朱彪不敢怠慢,立刻在屋子裡面亂翻起來。

“沒有啊。”朱彪氣喘吁吁的說道,房間裡除了破桌子,爛棉絮之外,幾乎空空如也,一目瞭然。

孟五嘴裡“哼”了聲,罵罵咧咧的說道:“他奶奶的,你這小子一定是在故意包庇那什麼鬼山人,先把他捆起來,我們自己搜。”

另一人不知從哪兒變出來一條繩子來,上前就要捆朱彪。

“慢,憑什麼捆我?”朱彪拉開了架勢,他也會幾下拳腳的。

孟五口中叫道:“喲嗬,朱彪是不是想找不自在?”手中赫然亮出一把狗牌櫓子。

當時的年代,軍隊裡使用“五一式”和“五四式”手槍,而地方上的槍支則五花八門,“一槍二馬三花”,最好的就是德國的槍牌櫓子,其次是馬牌櫓子、花牌櫓子,狗牌櫓子算得上第四了,比那些盒子炮要氣派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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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彪一見狗牌櫓子,只得束手就擒,被捆成個大粽子。

孟五和另一個人目光相接,心意相通,可以動手了。

“朱彪,你這小子偷人偷到孟主任家裡來了,有膽量,今天孟主任就成全你,讓你到陰間去和沈菜花相會。”孟五嘿嘿的冷笑道。

“啊,原來你們騙我到這來是要害我!”朱彪恍然大悟。

“你明白就好,來,把絞索套到他脖子上。”孟五吩咐道。

旁邊那人從腰間又抽出一條麻繩,熟練的借了個環,然後麻利的套在了朱彪的脖子上。

“朱彪啊,別怨我們兄弟倆,只怪你自己搞大了沈菜花的肚子,送了頂綠帽子給孟紅兵戴,純粹是自作自受。”孟五嘲笑道。

朱彪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萬念俱灰。

就在這時,草屋外傳來了沙沙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朝這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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