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太官聞言一愣,忙問道:“禿頭老婦在哪兒?”

戴秉國搖了搖頭,說道:“已經好些年沒有再聽到她唱歌了。”

“少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盧太官追問道。

“長官,有一年的秋夜,我記得月亮又圓又大,每當這時都會勾起士兵們的思鄉之情,大家思念著家中父老和妻子兒女,無一不潸然淚下。這時,聽到了對面山峰桫欏林中若隱若無的飄出了女人的歌聲,大家都驚愕不已,這杳無人跡的原始密林深處絕不會有女人的,一定是鬼魂的聲音。我帶著士兵躡手躡腳隔著山澗望去,看見月光下對面的山坡上站著一個禿頭女人,身旁還有一隻長滿了金毛的母山猿,懷裡抱著一隻吃奶的小山猿。

我們都愣住了,放下了手中的槍支,靜靜的肅立在那兒,默默地傾聽那個禿頭老婦唱歌,唱的就是這首《桃花江是美人窩》,曲調優美,音質甜脆,我們都聽的痴了,誰都不願意打擾她們……”戴秉國少尉回憶道。

“那後來呢?”盧太官急切道。

“那禿頭老婦憂傷的唱了好幾遍,然後與山猿鑽進了叢林裡消失了。第二天夜裡,我們又去那兒守候著,希望能夠再次聽到禿頭老婦迷人的歌聲,可是從此再也沒有見到她和那對山猿母子了,後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將整首歌都唱會了。我們斷定,她大概是一個怨婦的鬼魂,也許是千里迢迢由家鄉來這裡尋找丈夫或是兒子的,是咱們中國遠征軍哪位士兵的家屬,就像古時候孟姜女尋夫一樣。”戴秉國似乎觸景生情,眼圈都紅了。

盧太官長嘆一聲,道:“不錯,她是來尋桃花江那64名羞山吳家子弟來了。”

“她難道不是鬼魂麼?可是一個女人如何能夠穿越這蠻荒的原始密林……”戴秉國疑惑的說道。

“她是我的嬸孃,我這次就是來找她的,”盧太官默默地望著篝火,添了兩根樹枝,口中小聲的哼起了那首家鄉小調:“我聽見人家說,桃花江是美人窩,桃花千萬朵呀比不上美人多……”

戴秉國少尉和那幾個士兵也跟著輕輕的和唱了起來,悽婉的曲調裡充滿著濃濃的鄉情……

許久,戴秉國疑惑著小聲說道:“長官,和白眉長臂猿一起的那個人身猴面動物是什麼啊?”

盧太官扭頭看了看,道:“哦,牠是河童。咦……河童跑去哪兒了?”

一名保鏢回答道:“老闆,先是明月往小溪邊去了,後來河童也跟過去了。”

盧太官點點頭,吩咐道:“去個人瞧瞧,別出什麼事。”

“是。”那名保鏢站起身來,匆匆離去了。

連日來在悶熱的原始密林中行路,明月渾身上下汗漬發黏,感到有些不堪,於是她避開了眾人,走到了小溪的上游,找了一處隱秘的所在,脫去全身的衣服,跳進了涼爽的溪水中。

皎潔的月光,靜謐的森林,淡淡的薄霧,低低的蟲鳴……

明月輕輕撩起清涼的溪水,她那豐滿苗條的身體融入在了淡淡的月色裡,潔白如玉的肌膚上撒滿了晶瑩的水珠,恰是無數個月亮在閃爍,此刻的她,彷彿就像是一個山林裡的美麗精靈,在盡情的享受著大自然的寧靜。

“真好看啊……”一句驚羨讚歎飄進了明月的意識裡。

“誰?”明月警覺的回身望去。

溪水岸邊的叢林下,月光裡,一個醜陋猥瑣的身影侷促的站立在那兒,雙眼痴痴的盯著她的身體,一股腥臭味兒散發到了空氣中

“河童!你……怎麼偷看別人洗澡?”明月一下子蹲進了水裡,同時慍怒道。

“我……”河童面紅耳赤,支支吾吾的發出意念訴說道,“我反正以後是要娶你的……”

“走開!”明月大聲呵斥著。

河童扭頭走了兩步,又戀戀不捨的迴轉身子,說道:“你是我幾百年裡見過最好看的女人。”

明月抬起臉來,望著浩瀚的夜空,不由得長長嘆息了一聲,唉,那薄情寡義的黃建國雖然是個人,卻都不如河童一隻動物……

河童接受到了明月的意念,頓時大喜,急急忙忙發出意念道:“明月姑娘,就讓河童就在岸上陪著你,保護你,好麼?”

明月搖了搖頭,悽然道:“你走吧。”

河童委屈的慢慢向叢林中退去……

“你……是個女人麼?”這時,山崖腳下的黑影裡傳來了一句怯生生的問話聲,發音怪異之極……

“是誰!”明月大吃了一驚,急忙喝道。

山崖陰影裡走出來一隻渾身金黃色長毛的山猿,身子略高於河童,胸肌發達,體格健壯,這是個年輕的雄性山猿。

明月驚愕不已,開口道:“你……是個會說話的猴子!”

叢林邊上“噗嗤……”一聲響,然後傳來“嘩嘩……”的水聲,明月回頭一看,原來是河童先放了個屁,然後屙尿了,周身在瑟瑟的發抖著。

山猿是河童的剋星,這是自遠古時就遺傳下來的,儘管這只河童從未見過山猿,但是骨子裡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所以山猿一露面,河童就自先洩了氣,隨即兩股戰戰,屎尿俱下。

“你是山猿!”明月立時明白了這不是一隻普通的猴子。

山猿走近前來,抓起明月丟在岸邊的衣服湊到嘴邊仔細的嗅著,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這衣服的味兒很好聞。”

山猿竟然能夠說人的語言,簡直是匪夷所思。

“你怎麼可能懂得人的語言?”明月驚訝之極。

“我懂的,可是說不好。”山猿發音的確十分的生硬。

明月打量著這只神奇的山猿,小心的問道:“你是如何學會人語的?”

“是禿頭婆婆教媽媽和我的。”山猿說道。

“明月,閃開!”叢林裡有人大喝了一聲,緊接著傳來子彈上膛的聲音,這是那個保鏢及時趕到了。

月光下,保鏢叉開雙腿,雙手持槍,瞄準了山猿迅速的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震耳欲聾,山鳴谷應,空氣中彌散著一股刺鼻的火藥味兒。

子彈擊中了山猿的肩膀,山猿慘呼一聲,隨即身形驟然暴起,閃電般的凌空躍過小溪,一爪抓在了目瞪口呆的保鏢前胸上,“噗嗤”如裂帛聲,撕開了保鏢的肚子,掏出了血淋淋的心臟。

保鏢雙眼直勾勾,不敢相信的望著山猿手中還在抽搐著的那顆心,慢慢的倒了下去。

山猿摔掉了那顆心臟,瞅了一眼瑟瑟發抖的河童,然後縱身跳到了溪水中,洗了洗沾在手上的鮮血,對著明月呲牙一笑,露出兩排整齊的黃齙牙。

“你是女人麼?”牠打量著明月,怯生生的問道。

明月點了點頭,雙手立掌於胸前緊張的戒備著。

“禿頭婆婆說我需要一個女人。”山猿靦腆的說道。

明月望著山猿,瞧見牠的右肩膀上有個小小的洞眼兒,鮮血自彈孔中汨汨流淌下來,染紅了胸前的金毛。

“你不能隨便殺人。”明月警覺的說著。

“我要帶你走。”山猿說著左臂膀一伸便來要摟起明月的身子。

明月口中念起了巫咒,雙掌水平移動,使出了祝由神功第一式“鬼打牆”。

不料山猿根本不為所動,多毛而有力的臂膀一下子便夾起了明月,拎提出了水面。

明月大驚失色,祝由神功竟然對山猿不起作用,頓時腦袋“嗡”的一聲頭大了,一時間不知所措,兩隻指令碼能的亂蹬起來。

“不準搶走我的女人!”黑影一閃,河童奮不顧身的衝入了小溪中。

河童躍入了水中,但是並未立即展開救援,而是蹲在了溪水裡,雙掌開始往頭頂上的凹陷內不停地撩水。

山猿驚訝的望著,牠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見河童這種奇特的生物,但骨子裡還是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蔑視。

“你這怪物在做什麼呢?”山猿好奇的說道。

“我在裝水,山猿,求求你放了我的女人吧。”河童發出的意念傳到了山猿的大腦中。

“是你在同我說人語麼?”山猿接收到了河童的意念磁場,越發的感到奇怪了。

“是我,我是河童,這個女人是河童的老婆。”河童繼續在往凹陷裡裝著水。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老婆是什麼?”山猿疑惑道。

“這麼說吧,只有女人才可以做老婆,和她一起睡覺,然後才能生出自己的後代。”河童解釋道。

“誰生?”山猿問道。

“啊,你原來什麼都不懂?當然是女人生啦。”河童的意念有些不耐煩了。

“就像我媽媽生我麼?”山猿彷彿明白了一點,然後抱著強烈的求知慾問道,“在哪兒生?是從嘴裡麼?”

“天哪,原來是個弱智,喏,就是這裡,你走近點看清楚……”河童撅起了屁股。

山猿疑惑的將腦袋湊近了一些觀察,感到迷惑不解。

就在這時,忽見河童兩股間的褐色捲毛向兩邊猛地一分,“噗”的一聲悶響,中間的**一翻,裡面冒出一股黃煙,噴在了山猿的面孔上,隨即上面的洞口“哧”的射出黃綠色的黏液,直接擊向了山猿近在咫尺的大臉……

山猿幾乎窒息了,那是一種從來都沒有聞過的惡臭,不由得腦袋一暈,手一鬆,明月掉到了水裡,山猿隨即轉身去撈,也正是這一扭頭,躲過了河童極具腐蝕性的毒液。

毒液濺在了山猿的後腦勺上,金色的毛髮被燒灼腐蝕得“噝噝”作響,散發出來一股焦糊味兒。

河童的致命武器就是毒煙和毒液,小冢就是死在了這上面,甚至兩隻眼睛都被毒液燒熟了。

山猿知道自己中了河童的圈套,不由得勃然大怒,回手一爪便抓向了河童的屁股,“嗤”的一聲,饒是河童躲避的快,但還是連毛帶皮的被扯去了一大塊,露出裡面的血淋淋的嫩肉。

河童咬牙忍著疼痛,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必須要顯得十分的剛強,要能提供足夠的保護才行。

河童轉過身來揪住山猿中彈負傷的肩膀,拼命朝外推去。牠的頭頂凹陷處已經盛滿了水,因此而力量極大,竟然將山猿推了個趔趄,差點坐倒在了水中。

山猿飛起一腳,踹在了河童的肚子上,河童的身子被蹬得飛了起來,重重的摔在了岸邊上。

山猿是一支沒能成功進化成為人類的古猿,手腳均是力大無窮,碗口粗的樹木都可以一腳踢斷,河童血肉之軀自然難以承受,牠的腹內頓感翻江倒海,“哇”的一口噴出鮮血和胃液外加幾條還未消化完的小魚。

明月趁機趕緊溜上了岸,套上了衣褲。

這時,盧太官帶領著保鏢和戴秉國少尉等人趕到了。

“準備射擊!”盧太官一聲令下,手槍和卡賓槍的槍口全都瞄準了溪水中的山猿。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