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對待舒哲一樣,對莊妮進行拍裸`照要挾的想法,只在我腦中存在了千分之一秒,就煙消雲散了。

首先,拍下少女的裸`照並進行要挾,這是比坐視莊妮被人“撿屍體”還明顯的犯罪,會違反我和班長之間的約定。

其次,莊妮不是舒哲那樣貪生怕死又愛面子的人,把莊妮的裸`照展示在網上,給千千萬萬她討厭的男人看,的確能噁心到她,但是除了會讓她更加堅定殺我的決心之外,什麼作用都起不到。

如果曹公公在場的話,絕對要給我出主意說:

“師傅!一不做二不休,您乾脆把她扛到旅館,讓她知道什麼叫現實版的‘殺人不成反被日’!”

還別說,男性陷入窒息的話,會不受控制地產生窒息性勃`起,此時的我真處於尷尬的支帳篷狀態。

而且錢包裡面正好有憂鬱哥吳升送給我的身份證,可以在附近的小旅館開到房間。

在一肚子邪火的催動下,我走回窄巷,看著皎潔月光下莊妮任人擺佈的身體,說我沒動過歪念頭那是騙人的。

話說好多網絡小說,都喜歡使用“一炮泯恩仇”這個橋段,我要不要也跟風一下呢?

不過這原本就是偶生的惡念,我因為存了壞主意而心跳加速,讓我接近了心臟病發作的邊緣,從而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真的鬼畜一把,強`奸了昏迷的莊妮,我就反而中了她的圈套了。

莊妮的目標是班長,殺死我只是為了達成這個目標的手段。

如果我報復性地強`奸了莊妮,正好證明了莊妮向班長說過的理論是正確的: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骯髒野獸。

班長是正義感和責任感都很強的人,我正當防衛打昏了莊妮是一回事,但是打昏了之後又把她強`奸,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不會得到原諒的!班長可能還會對受到摧殘的莊妮心生憐憫,甚至認為在這件事當中自己也有責任……從此對男性失望,跟莊妮一起走上百合之路也不是不可能啊!

好險!差點一失足成千古恨!而且最最不能忽視的一點,是我現在患有病毒性心臟病,大體力運動只能堅持三分鐘!三分鐘啊!

冒著生命危險,卻只能凌虐莊妮三分鐘,之後還要遭到班長的厭棄和警察的逮捕,這生意太虧了!就算我真想要這麼報復,也至少等到心臟病治好以後啊!

於是我分析形勢,決定先給大喇叭打電話,讓大喇叭過來把莊妮接走。

我告訴大喇叭,莊妮因為某種原因“跌倒”在我家附近,自己站不起來,又死活不讓我碰她,只好勞煩大喇叭跑一趟了。

作為莊妮的童年好友,至今仍然家庭住址很近的人,大喇叭很瞭解莊妮的性格,知道她寧死也不願意讓男人接觸,也沒多問,掛了電話就打車過來了。

在等待大喇叭的時候,我嫌莊妮畫在地上的,以班長為原型的立體畫不吉利,用鞋底把它蹭掉了。

這惟妙惟肖,讓我信以為真的立體畫,居然只是用彩粉筆畫出來的,莊妮把自己的繪畫天賦浪費在謀殺我上面,還真是暴殄天物啊!

莊妮在昏迷當中咳嗽了兩聲,我見她嘴角有血跡,眼角有淚痕,生怕呆會大喇叭到場以後,沒法解釋“跌倒”怎麼會搞成這樣,就拿出手帕紙給莊妮抹了把臉。

當然,在那之前,我從莊妮的裙子兜裡搜出了美工刀,並加以沒收,以防她突然醒過來對我攻擊。

給莊妮抹臉用掉了我好幾張手帕紙,整個過程中她除了咳嗽過一次,濺出幾點鮮血以外,基本上一動不動,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入殮師》那部電影的主人公一樣,在給屍體化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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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大喇叭就過來了,她看見附近有“正能量按摩院”的招牌,莊妮癱在地上,兩手上還戴著鹿皮手套,感覺很奇怪。

“這是怎麼回事……”

“她在這裡被兩個男人纏上了,我幫她解圍,她偏說我跟對方是一夥的,跟我扭打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絆倒了。”

我說出了在等待過程中就編好的謊話。

“戴手套是為了防止偶然碰到男人嗎?”大喇叭扁嘴道,“莊妮討厭男人的毛病越來越厲害了啊!”

沒要我幫忙,大喇叭一個人就把莊妮拖上了計程車後座。

“我會送她回家的,如果她情況不好還會帶她去醫院。”在計程車開動以前,大喇叭向我擺手道,“葉麟你就不用跟過來了,有男人跟著反而不利於她恢復……”

這時我才發現,大喇叭打來的計程車,駕駛位上坐著一名女司機——大喇叭為了童年朋友考慮得還真周到啊!

“那個……”我有點心虛地對大喇叭提醒道,“莊妮可能有點腦震盪,如果她醒過來以後說胡話,你別相信她啊!”

“我知道啦!”大喇叭聲若洪鍾地回答道,“莊妮前些日子還跟我說你要殺她呢!這種話誰信啊!”

自己的名字以很大的音量灌進耳朵裡,莊妮狹長的眼睛微微開啟一線,彷彿幽幽轉醒了。

當晚十二點,我正躺在自己床上想事情,手機卻收到了莊妮發來的簡訊:

“我昏迷的時候,你對我做了什麼!?”

她肯定是聽大喇叭說,在大喇叭剛看見自己的時候,她的臉是乾乾淨淨的,所以想當然地認為,在大喇叭來之前,我除了給她擦臉,還做了別的事情。

“我把你上了!”

賭氣打出這一行字以後,又自覺毫無意義,刪掉重新打了別的字:

“勸你不要再次嘗試,否則下次你醒過來,會發現自己是赤身裸`體的!”

良久,莊妮才發來回信:

“這次你只是運氣好,下次我不會大意了。”

哼,被打敗了不服輸,你以為自己是小學生嗎?我飛速給莊妮回了一句:“反正這次我贏了!”

沒想到按下傳送鍵我才發現,輸入法智慧造句,把這句話改成了“反正這次我硬了!”

你妹!輸入法你妹!這麼邪惡的輸入法,讓廣大小學生如何保持得住啊!我該糾正自己的錯誤嗎?我該給莊妮重發一次正確的簡訊嗎?

不、不行!憑什麼啊!一條簡訊一毛錢呢!而且在敵人面前糾正自己的錯誤,豈不是示弱的表現?那樣的話我語氣中所展現出來的冷酷和霸氣,豈不是蕩然無存了!

算了,將錯就錯吧!莊妮怎麼理解都好,反正被鋼琴線勒得半死以後,我的確是硬了!硬挺著打贏了絕地反擊戰,總之就是這個意思了!

我發完這條簡訊之後,莊妮再也沒有給我回信。

她好像隔著遙遠的距離對我沉默了。

到底是看出那是“我贏了”的筆誤,還是認為那句話跟上面一條簡訊組成了相互呼應的威脅,表示:這次我已經硬了,下次你再出手,我就把你剝光到赤身裸`體,然後再上了你!

第二天就是期盼已久的週日,我暫時把刺客莊妮的事情忘在腦後,到青姿學園門口和班長碰了頭。

穿著白襯衫和牛仔褲的班長,顯得清新活潑,貌似心情很好——此時她已經聽說,媽媽在上海買房遇到了干擾,應該不至於讓她初三就提前轉學了。

輕裝上陣的班長,背了一個野外生存系列的迷彩揹包,據說是父母買給舒哲,但是舒哲不願意用,班長就自己拿來用了。

這個迷彩揹包鼓鼓囊囊的,讓我疑心裡面裝的都是狗零食,後來果然證明我是對的。

跟班長一起出現在青姿學園門口的,還有小芹和維尼。

小芹是跟昨天一樣的約會打扮,維尼則是很讓人審美疲勞的短衫熱褲,兩條腿毫不羞澀地全部露在外面,相比於小芹短裙和絲襪當中的一小段絕對領域,她露得更多,卻反而沒有小芹吸引人。

班長來青姿學園,是說好了,讓我帶她進去,看望被竹葉青蛇咬傷嘴巴的奧巴馬的。

小芹則是為了阻止班長一個人穿女僕裝給我看,要穿的話,就大家一塊穿。

維尼不知道女僕裝的事,不過她本來就是艾米的閨蜜,兼金色閃電戰隊成員,三天兩頭地往貴賓樓跑,今天出現也毫不奇怪。

“你的脖子和手指怎麼了?被貓撓了?”

維尼看見了我脖子和手指上纏繞的繃帶,第一個發問。

“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昨晚打沙袋的時候摔了一跤。”

我說出了早已想好的藉口。

“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知道我患有心臟病的班長,語氣中既透出關心,又有幾分責怪。

“葉麟同學不會是……遭到忍者神龜的報復了吧!”

小芹的猜測只有我們倆才聽得懂。

“沒事沒事,大男人的,兩天就好了!”維尼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自己鼻樑上的創可貼,“你們看,我這裡都忘了是在什麼時候受的傷了!我是女孩都不在乎,沒必要圍著葉麟,拿他當個寶貝似的了!”

有小芹這個校長的外甥女,以及維尼這個校長公子(謠傳)的女朋友在,我們沒跟門衛們費什麼唇舌,就順利進入了青姿學園,來到了貴賓樓的前門。

往常這個時間,如果艾米不需要去片場拍戲的話,奧巴馬大多是在院子裡捉蟲子、吃草玩的,不過今天它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鐵頭鐵腦的逼兔。

“嘿!矽基生物你好啊!”小芹向逼兔問好道,“今天也有盡職盡責地消滅維姆嗎?”

“嘟——來自第五主人的問題,必須回答——”逼兔運算了幾秒鐘之後說道,“逼兔今天消滅了三隻維姆,殘彈量只有一枚,彈藥嚴重不足,希望能獲得更多武器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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