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搞錯?”一個踢我踢得很有節奏感的女生,回頭向宮彩彩問道,“你被葉麟吃了那麼長時間的豆腐,居然還為他說話?”

話音剛落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大概是她敢於踢我,是因為班長帶頭,而我趴在地上看不見她的臉,她覺得一說話就暴露自己身份了。

給我記著!雖然人聲嘈雜我分辨不出你是誰,但你那充滿音樂細胞的腳踢我記住了!上音樂課的時候我倒要瞧瞧你是何方神聖!

莊妮這個始作俑者,攻擊班長審案不公,引誘我說錯話的傢伙,倒沒有上來踢我,主要原因大概是不願意和踢我的男生捱得太近。

“彩彩,男人都是那樣的,你記著以後要離他們遠點。”

別趁機傳教啊!宮彩彩才是正牌科學幸福教的教徒啊!你這個黑暗百合教的居然反過來給對方洗腦啊!

“可是……”宮彩彩猶豫道,“有一次兩個人非說我偷了他們的兔子,是葉麟同學給我解的圍……”

指的是天橋上那兩個強買強賣的高中生嗎?不但誣賴宮彩彩偷了兔子,還誣賴宮彩彩的愛瘋4是偷來的那倆貨?

“葉麟同學上午還背我上山,應該不是故意非禮我的壞人……”

說著抽泣了一下,彷彿表示“雖然不是故意的,我也嫁不出去了”。

你怎麼那麼容易嫁不出去啊!你一定能嫁出去的!有點信心啊白富美小姐!不但是初二(3)班,二十八中的男生都願意排隊娶你啊!

“仔細想想,那兩個人誤會我偷了他們的兔子,也是我胸部太大的錯……”

不是誤會啊!他們是誣賴你啊!指著你的胸部說你把兔子藏在衣服裡了啊!誣賴+耍流氓啊!

“我要是沒有長這麼下流的胸部就好了……幫助過我的葉麟同學就不會被大家踢了……”

雖然這麼想,但也沒有勇氣再對大家喊一次“住手”,只好暗自垂淚,並且閉上眼睛捂住耳朵,不願意見到我捱揍的慘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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鴕鳥主義啊!現代版的掩耳盜鈴啊!雖然我並不期望你來救我,但你也太沒用了!這種沒用的感覺讓人直替你著急啊!

看到我趴在地上幾分鐘不動,班長大概是有點擔心我確實是中暑了,於是首先停止了對我的踐踏(別問我怎麼分出來哪只腳是班長的)。

見班長停下了,膽子小的女生們也停下了,班長忠犬隊也停下了(牛十力從一開始就沒參加,不愧是一起喝過婦炎潔的哥們)。

不知不覺中,最後只剩下孫羽在踩,別人都在旁邊看著,我不禁心頭火起,心想:孫羽你有什麼資格踩我啊?你又不是宮彩彩的娘家人,不就是長期以來對我不滿,藉機發洩嗎?

於是猛地起身,把正在落腳的孫羽給掀了一個跟頭,他這才發現自己人單力孤,趕緊一溜煙跑到班主任於老師那邊尋求庇護,結果於老師很害怕地望向我,撇清自己道:

“那啥,打打鬧鬧能鍛鍊身體,你們好好玩,我睡會午覺,就不管了啊!”

說完就在山岩後找了個背陰的地方,鋪上野餐墊躺了下去,旁邊的變色龍同學還是一如既往地存在感薄弱。

言下之意,無論我怎麼追打孫羽,對他報復,於老師都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孫羽雖然是卑鄙小人,但是現在卻不是我追上去,當著班長和同學臭揍他的時候,所以就眼看著他慌慌張張地藏進草叢裡了。

受了莊妮的挑撥,尤其是被我那句“還想再摸一次”氣壞的班長,雖然是第一個帶頭踢我的,但也是第一個停止的,此時見我從地上坐起,還關心地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也沒有想象中燙手嘛。”班長說這話時的表情,貌似是有一點欣喜的,但是當著大家的面,又裝得不冷不熱,像是醫生診斷。

說來也怪,切甜瓜的時候,我被太陽暴曬導致頭暈腦脹、眼睛痠痛,此時被大家一頓踢,中度中暑卻有減輕的跡象。

尼瑪我不是M啊!一定是踢我的人太多,不小心踢中什麼穴位造成了針灸的效果吧!原來北鬥神拳裡面,用點穴治病的描寫是真的啊!

不過我的衣服是徹底變成腳印收集器了,尤其是白色的班服T恤,班長看著“那些年,我們在一起”八個字,被蓋上了無數黑色印章,蠻心疼的樣子。

至於是心疼我,還是心疼這些腳印踩得一點也沒有章法,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誰幫我看看,班長踩在我後背上的腳印,難道是相互平行的嗎?

“這種懲罰,應該也夠了吧?”班長望向宮彩彩身邊的莊妮,彷彿懲罰我只是為了讓莊妮滿意一樣。

或者說,也為了滅絕自己心中“偏袒我”的想法,否則有違正義魔人的鋼鐵信念。

“無所謂,”莊妮輕飄飄地回了一句,從裙子兜裡掏出一個黑繩編成的巫毒娃娃,熟練地在它頭上扎針。

“從上星期開始我就在詛咒葉麟,這只娃娃裡面有葉麟的頭髮,只是效果有點不穩定,貌似只能讓葉麟中暑,真是弄巧成拙,還把彩彩的胸部給賠上了……”

“你哪來的葉麟的頭髮?”班長納悶地問。

喂喂,吐槽點錯了吧!花季少女隨身攜帶巫毒娃娃,還慘無人道地對它進行千針扎,這是多麼不健康的青春期心理啊!其他同學都露出畏懼的目光啊!怎麼?班長你只在意莊妮是從哪裡得到的我的頭髮嗎?

說起頭髮,班長你也有一根我的頭髮吧!還是我少見的白頭發,你為了揪掉那根白頭發,還賠上了自己的初吻呢!

難道你以為莊妮為了得到我的頭髮,也付出了什麼寶貴的東西嗎?何其不靠譜的想法啊!不像是班長你的冷靜思路啊!

莊妮最討厭男人了!而且如果我的頭髮就能換取女孩子的初吻和其他東西的話,我就發財了啊!比孫悟空的毫毛還頂用啊!我不到二十就得變成禿頭吧!

“呵呵呵,葉麟的頭髮嘛……”莊妮歪著頭笑起來,“他某次跟人開房的時候,遺落在枕頭上的……”

班長頓時不再繼續向下問了。

早知道莊妮會收集頭髮進行詛咒,我和班長在她大爺家的旅館睡覺那次,起床後應該把床單掃乾淨啊!莊妮不但得到了我的短髮,也得到了班長的長髮吧!

“開房?葉麟和誰開房?”同學們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

“騙人的吧?開房需要身份證,葉麟一個初中生哪來的身份證?”

“做一個假的唄!與其討論那個,還是好好想想,到底是誰被葉麟禍害了!”

“是外校的吧?有人看見葉麟和一個茶色披肩發的女生走在一起來著,還公然在大街上給她錢……”

尼瑪這說的是舒哲吧!我讓他扮成偽娘,帶他去冒充小丁的女朋友那次,到底是讓人看見了啊!我當街給錢,果然讓別人誤以為舒哲在跟我“援交”嗎!

別開玩笑了!就算舒哲倒找我錢,我也不會爆他的菊花啊!我最討厭偽娘了!

“是誰!!!!!”

與她清新的穿著不符,小芹渾身散發著黑氣,忽然出現在莊妮身後,並且牢牢鉗住了莊妮的雙肩。

“是誰跟葉麟同學去開房了!你告訴我!”

莊妮微微皺起眉頭,朝後看去,多數時間都笑眯眯的小芹突然黑化,莊妮卻一點都不吃驚。

“哼,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你也是我的同類。”

莊妮在小芹的鉗制下,痛並快樂著地發出了一聲訕笑。

“到沒人的地方,我告訴你。”莊妮用下巴點了點遠處的一棵松樹。

小芹非常粗暴地把莊妮押走了,留下大家呆在原地,有點沒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曾經在小巷裡被流氓截住,見過小芹黑化毆打對方的班長,有點擔心地望了一眼遠去的小芹和莊妮,又向我望了一眼。

我覺得有必要跟大家說兩句。

“那個……小芹只是不喜歡有人詛咒我這個青梅竹馬而已,她不會對莊妮怎麼樣的,大家該做什麼還做什麼吧!”

“那能繼續踢你嗎?”小靈通問。

“不行!”我對小靈通和大喇叭完全不怕我,懷有深深的疑問。

“小芹對葉麟還真好欸!”女生們又開始嘰嘰喳喳地議論道。

“剛才我還猜跟葉麟出去開房的是小芹,現在看來不是啊!”

“就算不是,小芹也相當在意的樣子,這青梅竹馬是不是管得太多了啊!”

“反正這回可以確定:葉麟是人渣了!以前不知道他這麼喜歡玩弄女孩子的,不但光天化日之下吃彩彩的豆腐,還跟外校的女生開房……”

“說起來,聽說那個女生,長得跟班長有幾分相似啊……”

“騙人!哪來那麼巧!”

“真的!說不定葉麟暗戀班長,所以找了個長得有點像班長的女生,跟她援交……”

“變態!”

“超級變態!”

“一定是在心裡把對方當成班長,以為自己是跟班長出去開房的吧!”

我在班級食物鏈中的地位進一步下降了。

混蛋啊!那不是像班長的女生,是班長的弟弟舒哲啊!而且莊妮所說的我跟別人開房,開房的物件就是班長本人好不好!只是不能對你們說,對你們說你們也不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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